47第47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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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桃进屋前,特意停顿了下,敲了敲门。

    苏敛没好气的声音自里面传来。

    “谁啊?”

    明桃笑着推开了门:“师父,是我。”

    苏敛看着还余怒未消的模样,但模样看起来倒比白天见时精神许多。明桃知道她真是被气到了,凑过去替她捏肩:“师父,是不是很气人?”

    “当然了!你不气啊?我都要气死了!”

    毕明急忙给明桃使眼色,他好不容易才哄好,可别再提这事了。

    明桃比了个放心的手势,接着笑嘻嘻道:“我当然气了,师父,我当时狠狠给了他一拳呢。”

    “哦?”苏敛一下来了精神,“打的哪里?”

    “就照着他那张小白脸揍的,用了十足十的劲。”

    苏敛咂咂嘴,表情缓和了许多:“不错,不错,孺子可教也,他也就那张脸还能看得入眼些,自然是要揍他的脸。”

    “不过你怎么不用暗器给他来几下?”

    明桃也有些惋惜:“这次出任务,针上涂的都是见血封喉的毒药。”

    苏敛撇了撇嘴,明桃突然想到什么,看向毕明:“对了,二师父,他把了我的脉象之后,似乎看出了点什么。”

    这些年,一直是毕明负责照料所有金鳞卫的身体,他自然清楚明桃那一塌糊涂的脉象,若真是能从中看出个所以然的人,医术想必不会差。

    毕明沉思良久,道:“武功不错,医术也可以,倒是个进金鳞楼的好苗子。”

    苏敛虽是很瞧不上卿珩的这些手段,但也承认这孩子的确看着还不错,至少心地善良,即使算计,也终究是有底线的。她搂了明桃的肩,问:“你觉得呢,月月?他们俩够格当你的师弟师妹吗?”

    明桃想了想,客观道:“青淮看起来可以,但他妹妹,跟不上。”

    毕明和苏敛对视一眼,彼此心中都有了计较。他们方才已决定说服明折,让二人留在楼中,月月看武功的眼光一向不错,想必卿珩是能担几分大任的。

    又能医又能武,不用岂不浪费?况且卿珩给金鳞楼设了这么大个绊子,怎么也不能轻松放过了他。

    苏敛已打定主意要将卿珩一个人当十个人使,当下便笑眯眯换了个话题:“月月,今年生辰想要什么礼物?”

    以往每年明桃的生辰,她和毕明都会陪着明桃一起过,虽说不可能大操大办,也就是说说话,吃顿饭,但总归有些仪式,可惜今年因为任务破了例。

    “是啊,月月都二十四了呢??”毕明的话说到一半,突然没了下文。

    二十四的年纪,换做普通人家的女孩,早该儿女绕膝了。

    但他和苏敛看着明桃长大,从剑都举不起到现在能面不改色地杀人,少女由青涩到成熟似乎只在一瞬间,又或者说,明桃从没有机会体验过正常少女的人生。

    譬如女孩十二三岁便有的葵水,作为金鳞卫却是没有的,为了方便出任务及伪装,也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她们在幼年时服过一种药,此药下肚后,一生便不会再有任何葵水,也无法生育。男金鳞卫同样也需要从小服用特定药物,直至成年,此生便不能再使人有孕。

    这些规定,都是因为金鳞卫绝不能与金鳞楼外的任何人产生过深的牵绊。

    苏敛有些心疼地搂住明桃,她的月月明明那么好,偏偏一生都要禁锢在这楼内。

    “师父,我没事。”明桃知道她在想什么,反握住苏敛的手,安慰道,“至少我还活着,还能见到你们。”

    毕明叹了口气。

    要维护皇权稳定,就离不开铲除异己,流血牺牲。皇帝身边的暗卫和爪牙,无论换什么名字,都掩盖不了残酷无情的事实。金鳞楼是于手足残杀中诞生的刀锋,而金鳞卫也注定一辈子带有血腥杀戮的气息。

    创立金鳞楼时,他和苏敛都很清楚,比起已经有了独立意识的人,挑选流落街头的婴儿作为未来的金鳞卫培养是最保险的,他们本该将他们当做最锋利的刀刃去培养,可看着刚捡回来的明桃,那么小那么软的身体卧在他们怀中,他和苏敛无论如何都做不到明折那般狠心了。

    但二十余年过去,除去欣慰,他和苏敛更多的是后悔,每每看到明桃挣扎痛苦,他们都在想,若是没有这点感情,只有恨意,以明桃的能力,她是不是早就能获得自由了?

    但这些话题终究无解,几人熟捻而默契地不再表露任何有关的情绪,而是换了件事交谈:“月月,你师父说,陛下要为青?公主招亲了呢。”

    “招亲?”明桃琢磨着这个字眼,略有些惊讶,“比武招亲吗?”

    毕明点点头:“是,小诗他们这几日基本都去了城北帮手搭建高台。据说是?公主闹着非要如此,她觉得将来的驸马若连金鳞卫都比不过,她才不愿意嫁。”

    这倒确实像青?会说出的话,明桃拧起了眉:“可是师父,贸然在人前展示实力,似乎也不大妥当?”

    要知道,除远在岭南的临淮王外,北境也一直虎视眈眈着南越,除非必要时刻,金鳞卫一般不会显于人前,更不会轻易透出所有实力。

    苏敛同样是这样想的,但他们都能想到的事,赵邝会想不到吗?想到赵邝对她和毕明的隐瞒,她不由冷笑一声:“谁知道赵邝打的是什么鬼主意呢。”

    她还想再说什么,却突然感觉有些头晕。大约是讲了太久,她不由自主便躺了下来:“算了,明天再说吧,太晚了。”

    毕明顺势替苏敛压了压被角,想送明桃出去。又突然想起,她很早之前就已经不怕黑了,脚步便顿在了原地。

    他坐回苏敛床畔,将额头轻轻抵在苏敛的手掌上,轻轻叹了口气。

    苏敛半闭的眼睫睁了开来:“怎么了?”

    “阿敛,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在山上的时候?”毕明替她拂开耳畔的发丝,轻问。

    苏敛没说话,脑中划过许多碎片般的场景。她回忆许久,好半晌,眼角才溢出些笑意:“我记得,那个时候师父总让我们比武,我剑术一道怎么也比不过你,只好另辟蹊径,学毒药和暗器,悄悄在比武前一天晚上往你杯子里加泻药。”

    毕明也正回忆此事,不由笑了:“是啊,你递过来的,我想都没想就喝了,结果第二天没上吐下泻,反而浑身无力,根本起不来。师父一查,才发现是你把五石散和泻药弄混,下错药了,差点把我一身修为都化没了。”

    苏敛轻轻哼了声:“说什么呢,现在不是还有吗?”

    毕明轻笑一声,苏敛到现在也不知道,当时他虽浑身无力,没法睁眼,却还有意识,因此,她那时趁着没人偷跑来床边看他怎么样了,他全都一清二楚。

    那时她一边又吓又怕地道歉,说自己就是想赢一次,从来没想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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