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第64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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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做的事。

    “于是两人打了一架,差点把栖和一座山给夷平了,自然被双双关了苦修。”卿珩摇摇头,好笑道,“后面公孙渺拿了十倍青玉去赔罪,但还是看了卿晗好一段时间的冷脸。”

    听到这里,明桃有些汗颜,只觉得卿珩的概括实在是太过准确。她咳了咳,决定还是把话题扯回松涧楼。

    想起松涧楼和万花酒楼颇为相似的模样,明桃疑惑问:“算算时间应当是你们的万花楼先开的,那松涧楼和你们万花酒楼如此相像,你们也不在意吗?”

    卿珩沉吟半晌道:“大概,当初父亲开万花酒楼的目的也不是挣银子,只是想设立栖和自己的据点。”

    看着明桃似笑非笑的表情,卿珩立刻坦白:“除了何玉姬和后面京城那场大变,我真没再让鸢卫插手过任何其他的事情。”

    明桃微微抿嘴,心里知道卿珩所言非虚,否则万花楼应当早被金鳞楼发觉了。

    “既栖和在南越有据点,那你父亲应当对你姑姑的死因也有所了解吧?只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连你都瞒着。”明桃拢了拢紫裘,心里有些沉重。越触及邪教有关之事,就越绕不开那位先皇后。师父,赵邝,先皇后,乃至那邪教教主,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当年到底又发生了什么?

    卿珩眸光微凝:“或许,父亲有不得已的原因。”

    “无妨,”明桃抚上手腕绛珠镯,坚定道,“待我恢复好,自能探查清楚,眼下最紧要的,还是尽快找到那教主,将其诛杀。”

    “只是可惜,那教徒死得太快,不然我总要让他开口吐出教主的下落。”想起这事,明桃便有些咬牙切齿。

    “我有个猜测,或许那教主会在郎秦。”卿珩迟疑了一瞬,还是接着道,“我和阿晗曾在郎秦遇到过这死去的教徒。”

    明桃立刻来了精神,转头看他:“怎么说?”

    她浑然不知自己不自觉地贴近了卿珩,但卿珩却感受得一清二楚。他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皂角香气,看见落在她紫色狐裘上的雪花。

    她的气色比起晕厥的那几天好了很多,不知是不是因为闹市人多热闹,她脸上竟浮现了些淡淡的红晕。出门前卿晗给她插上的流苏簪子正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摇晃,而她双眼亮晶晶地瞧着自己,生动妍丽,美得令人心惊。

    卿珩握住伞柄的手指紧了紧,不动声色地调整了自己的位置,挡住吹向她的清冽寒风:“四年前我偶然一次出谷,在郎秦正碰上被邪教教徒追杀的一户人家,那户人家,正是如今的洛北林家。”

    明桃挑了挑眉,心道这还真是巧,那些诡异非常的传言也是自郎秦而起。

    卿珩接着道:“更巧的是,那被灭口的教徒便是当时追杀者中的一人。那时,那名教徒明显法力不高,但仍能带着手下一众小弟在百姓头上作威作福,必定是背后有人。”

    再联想起两位师叔曾在郎秦的所见所闻,他猜测,郎秦或许就是那教主这么多年的潜藏之地,他在京城一战中元气大伤,多半会回到郎秦蛰伏。

    “既如此,等洛北这边的事结束,我??”明桃刚想说我便启程去郎秦,话到嘴边,莫名却变成了“我们便启程去郎秦吧”。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明桃忽地有些恍惚。自醒来后,她似乎很快就接受了卿珩便是青淮这个事实,甚至没有生气于他的隐瞒,只是有些不满。但不知为何,这点不满也很快就在与卿珩的相处中被莫名抚平了。

    明桃想,或许是从前的故人如今只剩他和卿晗。与他们在一起,总能让她想起从前在金鳞楼的情形,唯有这样的时候,她仿佛才能窥见那些她已经永远失去的过去。

    卿珩瞧出她眼底的黯然,知道她大概是想起了江遥和郁儒。他们死得实在太过惨烈,便是他与他们相识时间不长,心里也久久难以释怀,更别提明桃。他立刻接上她的话,认真道:“好,洛北的事一结束,我们便去郎秦。”

    雪渐渐停了,卿珩将伞收起,却听见明桃突然问他:“卿珩,万花楼一年大约能有多少银子进账呀?”

    卿珩有些惊讶,不知明桃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问题,但见她双眼又闪闪发亮了起来,全然没有了刚刚的落寞,仿佛真的十分好奇。

    仿佛心底一条细微的褶皱被抚平了,卿珩愉悦道:“去年是三万银,今年按各地掌柜一月前所报账目来看,大约能有四万银。”

    她并非突然想起要问这个,不过是发觉此时一路往万花楼而去,周围同行的人也越来越多,让她不由想起了上次去万花楼座无空席的场景,便开始有些好奇。

    沈樾曾和她说起,松涧楼一年大约是三千两银子的利润。洛北不比洛南,她觉得万花楼应当会赚得少些,但瞧卿晗所行所为底气十足的模样,她又觉得大概也不会很少。谁料这看起来平平无奇的万花楼赚得竟是松涧楼的十倍,明桃不由在心里咋舌。

    想起钱,明桃便又想起在自己心里困扰了许久的那个问题。自从知道鸢卫和栖和的存在后,她就一直想问了,但总是找不到机会,或者时机不太合适。她悄悄抬眼瞧了下卿珩,又低头冥思苦想了下,又抬头瞧了他一眼,又低头冥思苦想了下,终于还是在卿珩鼓励的眼神中问出了口:“咳咳,就是,你们鸢卫不是可以从谷里带东西出来么?”

    看她反复低头又抬头的纠结模样,卿珩有些失笑,却也觉得新鲜。从前明桃鲜少对他或有关他的事感到好奇,这次醒来,仿佛一切都不同了。看她仿佛还没问完,卿珩笑着嗯了一声,十分耐心地等着下半句。

    “所以,我只是打个比方哈,”明桃终于组织好语言,好奇问道,“就是说有没有可能,你们可以在谷内用法术变出一大袋白银或黄金,然后再让鸢卫带出来,这样在谷外不就可以吃穿不愁了?”

    明桃问得其实算是十分委婉,她更想问的是,既然谷内可以用法术,那在谷内变一大袋金银应该也不是难事,之后捏假身出谷再带出来,岂不完美?

    卿珩认认真真听完她的问题,看着她扑闪的双眼,忍俊不禁道:“嗯……好像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一般很少有人这样做。”

    “为何?”

    卿珩拿出怀中的钱袋子递给明桃:“因为??太重了。”

    感受到手上沉甸甸的重量,明桃诧异之余,又惋惜至极。这样好的天赋,要落在她头上该多好,她保证不嫌重!怎么偏偏就落在了这些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栖和人头上!

    “这世上怎么还会有人嫌钱重呢。”明桃痛心疾首。

    “其实主要是带多了容易被抢,”卿珩诚实道,“毕竟不能用法术时,大部分出谷之人其实与谷外常人无异。”

    简而言之,就是大部分栖和人在谷内有法术,便不会去练武。

    明桃嘴角微微勾起,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他:“但你武功好像不错啊。”

    卿珩温和笑道:“父亲和老山主日日规训,偷懒不得,也只勉强能防身罢了。”

    明桃轻哼了声,由得他去谦虚,按从前种种来看,他的武功绝不是只能防身。

    想起沧源山,明桃不由自主地看向卿珩怀中的花花,似乎卿珩的怀抱让她格外安心,即便是闹市中也睡得香甜,脸颊看起来粉扑扑的。

    “对了,花花既已经痊愈,我想将她送回沧源山。”明桃摸了摸她的发顶,“二师父和三师父一生之憾就是没能回沧源山,若花花能回去,他们大概也会感到安慰。”

    卿珩听出她话语中的黯然,知道她想做的远不止这些。她最想做的,应该是将二师父和三师父的骨灰送回沧源山。

    只是,那场大火灭后,赵邝便立即下令让官员收敛尸骨,葬在了皇家山脉衔月山处。他曾试图与赵邝商议此事,但赵邝执意认为死者为大,既已入土为安,那便不好再打扰,卿珩也觉得不好强求,此事只能作罢。

    剩下一路的气氛都有些伤神,明桃没再说什么,卿珩便也只是默默与她同行。直到万花楼的轮廓浮现,人声一下便更为喧闹。灯火通明的大堂前,一少女正拎着灯笼频频朝他们的方向张望。

    卿晗显然等了许久,一看见他们便跑上前来,撒娇问:“明姐姐,你们怎么才来呀?”

    说罢,她又拿手去逗卿珩手中的花花:“小花花,你怎么睡得这么香呀?”

    耐心等她一一打过招呼,卿珩才问:“阿晗,外面冷,怎么没进去等?”

    “我可是进去了又出来的,姐姐,你猜猜我在二楼看见了谁?”卿晗满脸神秘,还没等明桃猜,立马迫不及待道,“我在二楼,看见了顾??月??之!”

    明桃挑挑眉,看向卿珩,显然,这就是他说的今晚有好戏看了,只是,既是好戏,那想必应该不止有顾月之。

    卿珩微微一笑:“掌柜的来禀,说知府大人在万花楼订了一桌席面,要宴请顾家人。”

    这场疫病最初便是由顾府而起,想要弄清源头,自然要从顾月之身上查起,只是之前卿珩他们一直没有动作,想必是没抓到什么切实的把柄。

    “既如此,我去听听。”明桃后退几步,抬头掂量了一下万花楼的楼高。

    卿珩和卿晗看着她的动作,面面相觑了半晌,卿珩忍不住问:“明桃,你这是……?”

    卿晗突然想起之前在陈府那次,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姐姐这是要去房顶啊!”

    卿珩惊疑不定:“从没听掌柜的禀报过此处房顶有何异常啊?”

    明桃立刻想起这座酒楼的背后东家就是他和公孙渺,既如此那还蹲什么屋顶啊!肯定有更体面的法子偷听。她一时有些尴尬,又见卿珩迟疑问:“还是说,你喜欢去房顶?”

    “哈哈,”明桃假笑两声,“抱歉,习惯了,习惯了。”

    卿晗笑得不行,拉住明桃便往里走。只是,还没来得及上楼,他们便被人挡住了。

    “真是巧啊,”一道阴阳怪气又咬牙切齿的男声自他们前方传来,“怎么哪里都能看见你们。”

    明桃抬眼一看,正是刚刚在外头见过的林逾,身后还跟着林松和林逢秋。

    “我还想说怎么哪里都有你们呢!”卿晗猛翻白眼,“万花楼怎么会有你这种客人,真是倒胃口!”

    本来他之前搞的万花礼盒就让卿晗很是瞧不起,又出了这档子事,卿晗自然是半点情面都不留。不曾想,她的心直口快深深刺痛了林逾。

    林逾自从来了洛北开了林氏金店,生意不温不火不说,还因为家中没有长辈而融不进洛北的商会圈子,吃过不少闭门羹,他没少自卑过,也没少怨愤过,整个人也变得越发敏感。因此,虽卿晗此话之意不是瞧不起商人,但落在他的耳中,就是在贬低他自己的身份。

    他立刻反唇相讥:“我林氏金店和万花楼是合作关系,怎么来不得?倒是你,不知是用了什么办法攀附上了指挥使大人。”

    卿晗立刻撸起袖子要跟他大战一场,却被明桃轻轻拦住。

    这里是卿珩的地盘,方才在外面,他不跟林逾计较,但在这里,他不会容林逾如此撒野。

    “东家,楼上雅间已备好,您可直接上去了。”掌柜的突然出现在了卿珩身旁,恭敬对着卿珩低语,一眼都没看林逾。林逾瞬间瞪大了双眼,嘴唇不可置信地颤抖了起来,以手指着卿珩,“你,你你你你你,你是万花楼的东家?”

    当时万花楼掌柜亲自来和他洽谈做万花礼盒的事情时,他还高兴异常,觉得自己捡到了个大便宜,后面自己昧下不少银子,万花楼竟也没发觉,他因此沾沾自喜了许久,不曾想,眼前这年纪轻轻的男子竟是万花楼的东家?!卿珩淡淡一笑,语气中带了丝寒意:“我早说了,久仰林氏金店林掌柜大名,只是方才在外面,林掌柜似乎很瞧不起在下?”

    “没有,没有,”林逾冷汗都要下来,“我……我……”

    卿珩冷冷瞥他一眼,讽笑道:“你以为自己的那点小动作能瞒得过谁?万花楼的确不缺这点银子,但也要看是给了谁。就凭你,也敢对我妹妹口出狂言?”

    他面若冰霜,眼中的厌恶之色溢于言表,冷冷俯视林逾时,如在看脚下的泥尘。

    卿珩一番话直让林逾如置身冰天雪窖。若让卿珩将他昧下银两的事曝出来,日后他林氏金店还如何在洛北立足?林逾顿觉腿都软了,恨不得跪在他身前。

    “哥,哥,你快和这位姑娘道歉啊!”林逢秋颤着声音,不住地提醒林逾。她已全然忘记了自己方才还觉得卿珩容貌俊俏,只剩大难临头的危机感,此时此刻的卿珩冷冽至极,没了半分方才外面温和的模样。

    林逾一个激灵反应过来。他心里门清,卿珩只怕不止在说他方才冒犯卿晗的事,于是立刻拉着林松上前,换上一副追悔莫及的忏悔神色,声泪俱下道:“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跟两位小姐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快,松儿,跟姐姐道歉!”

    林逢秋也只得跟着赔罪,长袖之下,她的指甲几乎都要陷入掌肉中。若等她嫁了,林家如何还会这么憋屈!

    明桃和卿晗看都没看他们一眼,转身便上了楼。卿珩最后居高临下地看了眼林逾,漂亮的丹凤眼中满是刀锋般的冷意:“滚。”

    林逾顾不得脸面,立刻连滚带爬地出了万花楼,和一路赶来的公孙渺正撞了个满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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