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第64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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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月的洛北,大雪飞扬。虽是严寒,街上却挤满百姓。连日的封城后,谁也不愿再待在家中。笑语欢声不绝于耳,马车前进得极为缓慢。

    明桃看卿晗屡屡想向外张望的模样,索性拉了她下马车。

    任卿晗蹦蹦跳跳地拉着自己走,明桃心里始终转着个念头,不知该如何开口。

    虽说问清了他们出谷的身份,但她心里最好奇的问题还是没得到答案,明桃忍不住屡屡看向卿晗,胡乱猜想,这是她的真容么?

    “姐姐,我脸上有东西么?”卿晗很快就发现明桃总瞧她的脸,表情还很严肃,立刻紧张地问。

    边问她边用手揉脸:“莫非是我这些天没睡好,脸上长粉刺了?”

    十六七岁的少女,脸哪有不光滑的?更何况,卿晗本就生得娇憨可爱,就算真长了粉刺也不影响。明桃有些好笑地看着她慌张捧脸的模样,抚了抚她的发顶:“你漂亮得很,脸上什么都没有,我就是有点好奇??”

    “好奇什么?”卿晗听到明桃夸自己,立刻心花怒放起来,扬起头咳了两声,“姐姐尽管问,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明桃犹豫了下,还是问出了口:“你现在的模样,是你原本的样子吗?”

    “是啊,”卿晗眨了眨眼,挽着明桃的手往前走,欢乐道,“这次我们用的全是原本的相貌,一般来说只有不喜欢自己谷中长相或是有特殊需求的人才会特意在捏假身时换貌。”

    明桃若有所觉地点点头,看来他们这次也是假身出谷。她又问:“那你们这次能在外面待多久呢?”

    卿晗掰着指头试图算了算,但出谷次数越多能待时间越短的递减算法实在太过复杂,她算了半天也没算明白,只好心虚道:“大概,大概十个月?总之不会超过一年。”

    听完,明桃心里便有些出神,看来他这次也不过一年就要回去了。

    看明桃半天不说话,卿晗奇怪地晃了晃她的手臂:“姐姐,你怎么了?”

    “噢,没事,我在想我们一会儿去哪里吃东西呢?”明桃回过神来,脸上又恢复了若无其事的表情。

    说到这,卿晗立刻精神起来:“当然是万花楼了姐姐!”

    明桃点点头,万花楼的饭菜的确好吃,与清波楼几乎都不相上下,甩开松涧楼更是不知几条街,唯一的缺点就是贵。

    但不用她出钱,等于没有缺点。

    卿晗突然想起什么,狡黠一笑,盯着明桃问:“姐姐,就咱们上次去吃的经历,你觉得那万花楼的东家是什么样的人?”

    明桃刚要回答她,忽听到耳边呼啸风声而过,似乎有什么东西被裹挟着,正朝着她背心的方向砸来。

    “谁?!”明桃眼神一凛,立刻自腰间抽出扶光,敏捷转身,朝着声音的来源劈去。

    扶光一挑一落,碎掉的竟是……一团硕大无比的雪球?

    明桃:“……”

    以为有什么暗器所以躲到了明桃背后的卿晗:“……”

    明桃面前,一个不过膝盖高的小男孩衣着华贵,看着自己破碎的“弹药”,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你赔我雪球,赔我雪球!”

    原来是个玩雪小童。

    小男孩嘴上挂着鼻涕,哭得惊天动地,撕心裂肺,惊得路边行人纷纷驻足。

    “姐姐,姐姐,剑!快,收剑!”卿晗捂着脸,小声而努力地提醒明桃。

    明桃看着在她面前撒泼打滚的男童,非但没收剑,还用内力团起了一大团比方才那雪球还要巨大数倍的雪球。

    “她这是要干嘛?”暗处,悄悄跟着的公孙渺躲在路边小摊的帷布后,忍不住和身后抱着花花的卿珩小声嘟囔,“不就是用雪球砸了一下吗,用得着对个孩子那么凶神恶煞的。”

    他刚说完,就感觉背后一凉,又是一痛。

    公孙渺愤怒地回头,正见卿珩笑眯眯地拿着雪球看自己。见他要发作,卿珩立刻打断:“这可不是我砸的。”

    “不是你还能是谁!”

    卿珩颠了颠花花,毫无愧意地将一切都推在了花花身上,笑容人畜无害:“这是花花砸的,你总不能跟一个孩子计较吧。”

    公孙渺听着这熟悉的话,不由气极反笑。偏偏花花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还在那拍着巴掌傻乐,简直像在嘲笑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他又看回街边,不知何时,明桃手中那团巨大无比的雪球竟消失了。

    而她面前,方才还哇哇大哭的男童已经不再哭泣,正满头满身的雪呆站着,整个人仿佛都被吓傻了。

    “哭得真丑。”明桃抖抖身上的雪,面无表情地将扶光收回腰间,转身准备离去。

    公孙渺:“……”连稚童都不放过,这个女人真的是魔鬼!

    卿晗显然也是帮手,见男孩哭得伤心,还朝男童做了个鬼脸:“叫你乱砸人,知道厉害了吧。”

    只是,她刚要跟着明桃转身,街边的成衣铺子中,突然闪出两道身影。

    为首的男人穿着与这孩子同色的衣裳,料子看着便价值不菲,他身后跟着的少女同样打扮华丽,一身碧色绒裙,脖子罩着一圈毛茸茸的狐毛,看着弱不禁风。

    正是先前在玉京楼见过的林逾兄妹。

    “爹爹,小姑姑!这臭女人拿雪砸我!”男童见到这两人,立刻哭得更大声了,边哭还边朝他们扑了上去。

    林逾面色极其难看地接住了儿子,方才他正和逢秋挑料子,突然看外面的人边指指点点边都往一个方向围,虽有些疑惑,但也没太放在心上。直到动静越来越大,他出来一看,正听到明桃那句“哭得真丑”。

    见松儿满头是雪的委屈模样,照看他的仆人也不知跑去了哪,林逾气急攻心,立刻指着明桃大喊:“你这泼妇,何故欺负我的松儿!”

    卿晗也不甘示弱:“明明是你儿子没教养!先砸了我姐姐!”

    “爹爹,我没有,我没有!”林松抽抽噎噎地拉着林逾的袖子,看着可怜至极,活脱脱一副被冤枉的模样。

    “看看,看看!这女的就是在满口放屁!我儿绝不会做这种事!”林逾立刻大声嚷嚷起来。

    卿晗没见过这么小就胡说八道的人,气得简直七窍生烟,刚要再说什么,突然听到一道悦耳男声响起。

    “林公子!”

    声音异常耳熟,明桃诧异转头,正见卿珩抱着花花挤开人群走上前来,身后还跟着满脸高傲的公孙渺。

    “指挥使大人,是指挥使大人!”人群开始窃窃私语,少女惊喜的声音尤其之多。

    自公孙渺吩咐解除禁制,从前被拉走的病人们也都纷纷安然无恙地回家后,洛北百姓都一转态度,对这位年轻的指挥使异常拥戴。

    “公孙大人,还没吃的话来我家中吃饭呀!”一中年男人热情地上前,想要拉住公孙渺。他那时听信外界传言,还以为自家兄弟真回不来了,不曾想,指挥使大人雷厉风行,不但抓到了作祟的邪教徒,自家兄弟的病也有了好转,身上不再长新的痈。虽还未全好,但已可见指挥使大人的用心。

    更有胆大的少女上前缠住公孙渺,期期艾艾地问:“指挥使大人,您也来逛夜市么?”

    听到这些话,卿晗脸色微微沉了下来,冷哼一声,转过头不再瞧他。趁着人都被公孙渺吸引走了,卿珩走到明桃身边,温和地看着林逾,接着道:“林公子,久仰大名,今日总算见面了。”

    “你谁啊你?”林逾看着眼前很明显是来替明桃撑腰的男子,破口大骂,“仗着自己认识指挥使大人,就想来欺压我们这些平民百姓?”

    他又要上前去扯明桃和卿晗,却被卿珩一把拉住。

    卿珩笑眯眯地看着他:“林公子,这般动手动脚又是何必。”

    林逾听了这话,简直气得七窍冒火,刚才这泼妇砸松儿的时候,他怎么就没出来说不要动手动脚?

    林逢秋根本没注意哥哥的表情,自卿珩出现后,她的眼神便不由自主地落在了他身上。

    世间竟有如此俊俏的男子。

    明明只是一身简单的深蓝色窄袖交领束腰长袍,外罩同色毛领大氅,在他身上就是别样的华贵。卿珩长身玉立,不笑时清雅绝尘,微微笑起来时,顾盼流转间又是说不出的风流?藉。

    思及此,林逢秋眼中划过一丝暗色。她扯了扯林逾的袖子,柔声看向明桃:“这位姑娘,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我相信,你越不是要故意砸我侄儿的,对么?”

    明桃冷冷看她一眼,盯住躲在林逾林松一字一句道:“我就是故意的。敢砸我,就要做好被砸回去的准备。”

    她话语间寒气森森,在林松看来简直和地狱的恶鬼没什么两样,不由再次被吓哭,往父亲怀里钻得更深。林逢秋也被明桃噎得说不出话,只能在心中暗暗恼恨,怎么有这么不识好歹的女子!

    “即便是松儿先扔了你又如何,你为何要去欺负他!”林逾根本不管是林松淘气在先,气得两眼通红,扬手就要去打明桃,被卿珩伸手拦住。

    “林公子,”卿珩挡在明桃前面,脸上笑意微微敛了几分,“孩子间玩乐,何必放在心上呢。”

    “就是就是,刚刚我跟我姐姐是在和这孩子开玩笑呢,”卿晗眨了眨眼,笑嘻嘻地矮下身问林松,“你说是不是啊,松儿?”

    她神情温和,语气中却满是威胁。林松听见有人叫自己,悄悄回头一瞥,见到卿晗这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便又立即缩回了父亲怀中,直如受惊的小鹿。

    林逾咬牙看着眼前此景,这一男一女互相搭腔,摆明是要维护这个泼妇了,原先他还想借着围观人多的优势把此事往公孙渺身上引,可现在哪还有一个人注意他们这,都围着公孙渺表达感谢去了。

    不过片刻,形势便掉了个转。他只能在心里再将明桃千刀万剐万遍,愤愤牵着松儿离开。

    事情算是和平解决,明桃再没看这些人一眼,而是转头看向卿珩怀中的花花,眼神瞬间变得温柔了许多:“怎么带她出来了?”

    “鸢卫传消息说今晚有好戏看,让我们不要错过。”卿珩微微一笑,“她在府中待了这些日子,出来呼吸下新鲜空气,对身体也好。”

    “什么好戏?”卿晗只听到前半句,眼睛便瞬间亮了起来,“在哪呢?”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人却一点没少,街边店铺纷纷点起烛火,路边不时有嬉笑打闹的孩童拎着灯笼跑过,热闹极了。

    “万花楼。”卿珩微微一笑,回头想叫上公孙渺,却见他还在被围着。

    卿晗同样瞧见了,立即便撇了撇嘴:“管他做什么,让他去被众星捧月,咱们自己去吃,多吃点,把他吃垮才好!”

    说罢,她自顾自从指挥使府的衙役手中接过宫灯,气冲冲地往前走,头一次连明桃都顾不上,在雪地里留下怒气十足的深深足印。

    明桃失笑看着她的背影,恍然大悟:“怪不得方才卿晗问我对万花楼东家是什么印象,原来东家竟然就是公孙大人啊。”

    “是啊,”看了眼天际又开始纷纷扬扬落下的小雪,卿珩接过明桃手中的伞,一手抱着花花,另一手撑起伞罩住两人,慢慢往前走,“万花楼算是栖和在南越的联络点,我父亲创办万花楼之后,有段时间疏于管理,便由公孙长老??就是公孙渺的父亲接手了。现在算是我和公孙渺合伙经营,除却供鸢卫在谷外活动所需的部分,剩余收入我三他七。”

    明桃想起每每和公孙渺见面就张牙舞爪的卿晗,忍不住多问了句:“卿晗和公孙渺,他们……”

    卿珩了然笑笑:“阿晗从小和公孙渺一起长大,别看他们好像见面就掐架,但其实恶趣味相同,没少一起胡作非为。”

    “我看是公孙渺一个人作怪才对。”明桃轻哼了一声,显然不赞同卿珩这样说卿晗。

    卿珩并不反驳,只是缓缓道:“有次,他们被父亲一齐罚了半年的苦修。”

    “为什么?打架了?”明桃忍不住好奇。

    卿珩点点头,开始讲起前因后果:“他们在我常去修炼的一片林子里溜达时,捡到了几块青玉。”

    “栖和的青玉,你可以理解为南越的金元宝。”卿珩补充道。

    明桃更好奇了,连忙追问:“然后呢?”

    卿珩悠悠道:“阿晗以为是我掉的,立刻和公孙渺二人喜滋滋地瓜分了这些青玉。两人瞒我瞒得死死的,都以为捡到了大便宜。结果,后面阿晗发现这些青玉是她自己掉的。”

    明桃:“……”

    “阿晗自然是要公孙渺把青玉还她的。不过公孙渺不信,觉得是阿晗坑骗他,图谋他手里分的那半青玉。”卿珩微微一笑,“不过,也不怪他如此谨慎,毕竟阿晗坑他也不是第一次了。”

    明桃心道,这的确像是卿晗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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