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和你出生在同一个时代,我真不知道是该说悲哀,还是该说庆幸(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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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川秀则从莫斯科国际机场搭上了前往斯德哥尔摩的临时航班。

    当时发表完《童年》后,还留在沙俄的北川秀顿时成了这个国家文坛与政界无数大佬的座上宾。

    《新世界》一次次刷新沙俄纯文学杂志的历史纪录,光速出版的《童年》首印20万册,不到三个小时就被狂热的书迷们抢光。

    出版社火速加印的30万册又在不到半天的时间里被一扫而光,让无数没有买到实体书的书迷破口大骂。

    《新世界》编辑部哪里见到过这种阵仗,一时间竟忘了自家还在和《现代人》竞争,纸张和印刷厂不够用的情况下,居然跑去向对头出版社借用资源。

    《现代人》编辑部也很离谱,听说是要帮忙加印《童年》,也没理会高层的意见,就这么答应了下来。

    同一时间在《现代人》见刊的《驱逐》也取得了非常耀眼的成绩,成为了叶夫盖尼的历史新高。

    奈何在《童年》刺眼的光芒下,《驱逐》只能成为沙俄文学有史以来最悲情、分量最重的背景板。

    叶夫盖尼倒是已经彻底调整好了心态。

    两本杂志发售那天,他特意开车去接北川秀回莫斯科,那时还是为了避开喧闹的文坛,免得自己承受不住那种心理落差。

    随后和北川秀一通交流,又得知他已经在下诺夫哥罗德和喀山完成了采风,《在人间》和《我的大学》也开始写了,叶夫盖尼瞬间没了羞耻心——

    那一瞬,他比任何人都确信,北川秀就是一个疯子,一个只为了文学而生的疯子。

    输给疯子没什么好难为情的。

    或者说输给一个未来的“托翁”,他甚至有点与有荣焉的感觉。

    《童年》的风吹到瑞典文学院,一堆终身评委顶礼膜拜后,马悦然的一纸邀请函来到北川秀手中。

    这一次,北川秀没再拒绝他们,也没有惺惺作态的各种推辞。

    确定去瑞典文学院授课并接受他们给的名誉教授头衔后,北川秀立即辞别叶夫盖尼,光速飞去了斯德哥尔摩。

    “和你出生在同一个时代,我真不知道是该感到悲哀,还是该感到庆幸。”

    这是叶夫盖尼送北川秀登机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虽然两人认识还不到一个月时间,但很搭的文学创作理念,很合拍的生活节奏,以及颇为一致的三观让他们迅速成了至交好友。

    北川秀很珍惜这段感情,和叶夫盖尼交流文学时也是倾尽所能,希望能帮他突破瓶颈,迈向更高的层次。

    叶夫盖尼亦是如此。

    可越是深入交流,叶夫盖尼越是感觉到自己和北川秀犹如鸿沟般的差距。

    在进入“普希金之家”工作前,叶夫盖尼曾问过一个文坛的老前辈。

    “究竟怎样才能正确认识到自己在世界文坛的地位,以及自己的文学天赋到底算不算高?”

    每一位能进入世界文学史的文学家,无一不是天才中的天才。

    这类天才,往往都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自傲与自负。

    要让他们承认技不如人很难。

    就像从未真正见过托翁的叶夫盖尼,即便看了一遍又一遍《战争与和平》,依旧不是那么的服气托翁——

    书是绝顶好书,但作者是否天下无双,只能眼见为实。

    这份文人的傲骨有时候会被很多人理解为“傲慢与偏见”。

    当初向老前辈讨教这个问题的叶夫盖尼就是那样的“天不怕地不怕”。

    老前辈是这么回答他的:“要让一个人信服从未见过的事物,你说破嘴皮子都没用。

    但如果,我是说如果,在你的同时代里出现那么一个人。

    他能力压同一时代的所有文学家。

    甚至能让老一代和新一代也觉得难以企及。

    真有那么一个人出现时,你去和他交流,去和他说话,看他的书,听他对文学的理解,你就会明白,原来我在世界文坛的地位不值一提,我所谓的顶级文学天赋,竟然只是面见那个人的敲门砖。”

    就好比一个穷尽各种机缘,宛如主角般的凡人,当他破除万难,修行成仙后忽然发现,自己只是被一只猴子暴打的十万天兵天将里的一员.

    叶夫盖尼释然了。

    所以他对北川秀说了那句话。

    北川秀大概能理解他的意思,但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能用微微点头来回答他。

    他是立志要成为文豪的男人。

    一路上披荆斩棘,一步步从纯粹的文抄公蜕变成符合名声地位的创作者。

    这条路很难走,甚至可能是绝路思路,但他必须要走,必须尝试走一走。

    所以沿途的风景再好,再令人感叹,也无法让他停下脚步一秒!

    十六个小时后,北川秀成功抵达阿兰达国际机场。

    等候多时的马悦然和克努特冲上来就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脸上的喜悦之色呼之欲出。

    “北川老师,欢迎你回斯德哥尔摩。”克努特的欢迎发自内心,他是为数不多从一开始就坚定站在北川秀阵营的诺贝尔文学奖终身评委。

    马悦然也是一番恭喜,随后一边带着北川秀往外走,一边和他说起接下来瑞典文学院之行的一些细则。

    瑞典文学院里全是世界各国爱好文学的有志青年,其中一大部分来自瑞典与挪威的高知家庭。

    和北川秀认知中的高级文学院不同,瑞典文学院除了是诺贝尔文学奖的固定评选机构外,也是大量富裕白人的聚集地。

    这也意味着在这种地方授课,得顾及到一些西方世界不能明说的“潜规则”。

    “你的名气很大,听说你要来授课,很多常年不来学院的学生也纷纷订了机票飞回来,就为了听你一节课。

    这是好事,但也是麻烦事。

    这些学生从小养尊处优,性格自负,很可能回在课堂上问你一些刁钻的问题。

    如果你不想回答,可以无视,但千万不要和他们吵起来啊.”

    马悦然看了眼同样年轻气盛的北川秀,忍不住又提醒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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