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黄鸟其六(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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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韫知的目光移向他手背上的灼伤痕迹。苏润莲不动声色地将袖口往下一抖,盖住了那道疤。如果她没猜错,苏润莲在等援助时,驿馆还没有起火。那个先于白承玉一步赶来的人,根本不是援兵,而是放火烧他之人!而且很可能是他认识的一个人,背叛了他,所以他才会有如此反应。
而白承玉再赶到时,驿馆已经成了一片火海。白承玉还特被强调过,驿馆的门是从里面锁上的,他怎么撞都撞不开。所以很多人才以为苏润莲之死是个意外,或者是他自焚身亡。
真实的情况显然复杂得多。复杂到苏润莲都难以启齿,哪怕一想起来就心神大乱。
他不肯在说了。薛韫知亦觉现在不是逼问的好时机。
几人跟着老妪穿过小桥,走向村子中心。那里围绕着一棵茂盛的老梧桐树,建有一座新落成的道馆。
薛韫知走入那座观,才发觉里面布置十分简朴,倒像是谁家的祠堂,两侧挂着对联上写:“故镜重磨”、“旧衣新涣”。
沈时道:“我在梁军见过许多此类野观,是村民为祭前朝忠臣而建的。这副对联的道‘故’对‘重’,‘旧’对‘新’,均是表达思旧之意。”
戴安问:“那座铜像是谁的像?”
沈时道:“我也不认得。”
薛韫知动了动嘴唇,忽然想起来苏润莲就在外面,连忙转头道:“等一等,别......”
她本想说的是“别让他进来”,但是晚了一步。苏润莲已经踏入了观内,抬头望向铜像,脸色瞬间僵住了。
那座铜像身着红衣,发束长冠,带兰花玉耳坠,腰悬一圈玉环带,坠一柄金色长剑,双手无名指上各佩一枚兰花扳指,一手执笔,一手握剑。
只需一眼望过去就认得出,这是谢兰玉。但是再仔细打量时,却又哪里都不像。
薛韫知问带路的那位老妪:“这是何意?”
“我们村子都拜谢老爷,祈求风调雨顺,可灵了!”
“......”她不知道谢兰玉几时还涉猎过农桑。但是既然百姓如此祭拜,必有其缘由。再细细问起,才得知此地的居民都是在大渡口的水坝落成后,从京畿的南边迁移过来的。他们似乎都认定了,大渡口风调雨顺全是靠谢兰玉的功劳。
顺兴末年,谢兰玉一度成为朝中领袖,威望极高。想必有些未必是他亲自主持的事,只因主政在他,便被不明所以的百姓一并算在了他的名下。
如果她没记错,大渡口是顺十三年开始动工,到乾启元年竣工,主持者是梁元帝温若兰。
这差的也太远了。
梁朝朝廷为何不趁机宣扬温若兰的功绩,以此招揽民心呢?在距离京畿如此之近的地方,百姓祭拜谢兰玉为神,而把温若兰中这段历史抹除了。这不应该。
戴安道:“或许是萧盈?”
薛韫知断言道:“她不会如此。”
沈时道:“如果是萧太后捣的鬼,那她死之后清算了那么多同党,朝廷为何不管?而且这观很新,估计是最近两年才建,萧盈早都死透了。再者,她为什么要修谢兰玉的像?”
戴安道:“也对。”
薛韫知心中正是如此想,修这些神像、让人把谢兰玉当成神祭拜的,必是与谢兰玉亲厚之人。所以绝不是萧盈。
沉默多时的苏润莲忽然道:“我知道是谁了。”
众人望去:“是谁?”
“静之。”
“杨文矜?”薛韫知惊讶之余,也觉出七分合理,“......那确实能祈风调雨顺。”
自从顺兴十年,天下榜的变故之后,杨文矜接连销声匿迹许多年,有人到她的住所翰云居去寻,发现院落竟然凋敝,像是久无人居。人们都传言她上山做了隐士。顺兴十五年她突然回到了洛京,原来这些年,她没有隐居,而是隐姓埋名地到京畿附近的村镇间云游,考察民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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