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棋子与棋子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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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鹿鸣每回上战场都抱了必死的心。当年从冷宫救出奄奄一息的萧正则,她曾托了熟悉的尚宫多加照顾,想他那样一个出身低微、年幼丧母的不受宠皇子,能平安长大便是难事一桩。
其后数年之间,容鹿鸣一直通过那位尚宫,默默周济萧正则,她知道宫中生活的难处。
岂料再次见面是在弘文馆,萧正则以魁首之姿通过了那场唯有皇室子弟方可参与的考试。
她照旧装作不相识,私下却教他书画。
直到有一日,相府书斋内,容鹿鸣正临着容雅歌的字。容雅歌焚了炉四合香,面朝着香炉,蓦地问她:“鸣鸣,那萧正则身世可有什么特殊?你对他过于关切了,他虽颇受冷遇,但毕竟是皇室中人……”
容鹿鸣惊觉,原来在旁人看来,她的行为已有些出格。
“哥哥,觉得这几张字画如何?”她当时从书案一旁的字画中抽出几张,呈给容雅歌看。
容雅歌掠了一眼,即刻放下香炉盖子,抽过来细看,脸上的担忧淡了,透出些笑意。
“哥哥觉得,他像不像你,像不像我……”
容雅歌没再说什么,那一刻,她懂了容鹿鸣的冀望??他们都是死生一瞬的人,若有个亲近的人能像自己梦中向往那样活着,与己而言,是种慰藉吧。
他的慰藉一直是容鹿鸣,直到她也上了战场。他深深呼吸,压下一些情绪。生离后或是死别,若有幸再聚,便共赴下一次的生离死别。无缘跳出这轮回。
他掩藏好不安,拿了书案上青花瓷的小药瓶,欲为容鹿鸣眼角的新伤涂药。容鹿鸣犹显得不知愁,躲闪着:“一会儿再涂药,待我写完这行。”
“留了疤怎么办?”
“那就留着呗。”
那次返京余下的日子中,容鹿鸣除了在弘文馆授课,暗地里,亦开始为萧正则奔走,她收到宫中秘传的消息:静妃有意收个义子。
容雅歌也私下助力。一打打银票送出去,数场宴饮和交易,很快,萧正则被选中了。
而容鹿鸣从不图他显赫,更不需他报偿。她只希望他得以富贵安稳,寄情书画。更隐秘的想法是??她想要他代替自己肆意地活下去。
这些话要怎么说,怎么说得出口?
现今,萧正则疑心她以私财赠予赈灾官员,或许意图影响两党间的争斗。
腰侧的钳制越来越紧,容鹿鸣感到,她不怪萧正则生出猜忌,他并不知她当年调动前朝、后宫来助他,实则是为了慰藉己心。
她不会同他说这些,她已隐秘地觉察到,无论何时论及她的生死,竟都会令他失控。
他们师徒之间,到底是场孽缘。
容鹿鸣没有挣扎,她贴近他,让他高傲的头颅枕在她肩上,拍着他已可以瞬间积蓄力量的脊背,轻轻说:“你曾是我最欣赏的徒弟,我永不会像对你那样对待旁人。”
钳制化作一个拥抱。萧正则紧紧抱住她,这是他得自她的第一个承诺??唯一的承诺。
曾经她每回出征他都会问她,何时归来?若是写信,她从来不回。若是当面问出来,她但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