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会长你咋又哭了呢?(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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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指被糖稀烫出泡,还笑着说'等打完这仗,要给师兄捏只会摇尾巴的糖狗'。"
罗姑娘的呼吸陡然一滞。
她想起昨夜在香灰里看见的"妧,我对不起你",想起会长颤抖的背影——原来那些眼泪里,不只有悔恨,还有未说出口的"我还记着"。
"她封力量时,把'别再为我杀人'的念头也封进去了。"小白狐舔净爪尖最后一点糖屑,歪头看她,"你总说自己是被鬼魂记住的人,可现在..."它的声音忽然轻得像片雪花,"你在替她记住。"
罗姑娘的指尖轻轻碰了碰颈间玉坠。
这玉是她流浪时在破庙捡的,原以为只是块普通的暖玉,此刻却烫得她眼眶发酸——或许从她第一次蹲在墙根听鬼讲故事时,妧儿的执念就在等一个能接住温柔的人。
项公子不知何时凑了过来,金痕悄悄绕住她发凉的手腕。
他没像往常那样插科打诨,反而垂着眼看供桌上的瓷片,喉结动了动:"所以阿罗能听见那些话,不是因为鬼魂缠她,是..."
"是她替妧儿把没说完的话续上了。"赵师姐突然开口。
她一直抱着陶瓮站在阴影里,此时却走出来,指尖轻轻拂过一片瓷片上的裂痕,"我之前总觉得非常规手段太冒险,现在才明白——"她抬眼时,目光像被擦净的剑,"有些力量,本就该用最柔软的方式唤醒。"
祠堂外的麻雀扑棱棱飞过屋檐。
罗姑娘望着赵师姐发间沾的桂花碎屑,突然笑了:"师姐,你头发上有糖渣。"
赵师姐耳尖一红,手忙脚乱去拍,却把更多桂花拍进了发间。
项公子终于憋不住笑出声,金痕在他腕间蹦跶成金蝴蝶:"我就说后厨的蒸笼该擦擦了,上回我偷拿枣糕,还沾了半块红豆皮在眉骨上——"
"项砚!"赵师姐抄起陶瓮作势要砸,却在看见罗姑娘眼里的光时顿住。
那光不是从前的惶惑,而是像春草拱破冻土般的清亮,连带着整间祠堂都亮堂了几分。
是夜,罗姑娘跪在蒲团上。
项公子靠在门框上,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却没敢进去打扰——他知道,这是属于她和那些"被记住的人"的夜。
"张阿婆,您总说我扫的地比您孙子还干净。"罗姑娘闭着眼,指尖轻轻抚过青砖缝隙,"李铁匠,您给我打的铜哨我还留着,虽然现在不用它吓野狗了。"
祠堂四角的红纹突然泛起微光。
起初是若有若无的细丝,随着她每念一个名字,红纹便像被点燃的烛芯,一寸寸爬满梁柱。
项公子的金痕"唰"地立起来,在半空凝成问号,他却只是笑着摇头——他早该想到的,阿罗的能力从来不是"看见",而是"记得"。
"他不是来看我的。"罗姑娘突然开口。
她没睁眼,却知道项公子正走进来,衣摆带起的风里有桂花糖饼的甜。
"他是来看'她'的。"项公子在她身旁蹲下,金痕轻轻碰了碰她手背,"所以你继续装傻,我负责让他信。"
罗姑娘睁开眼,月光透过窗棂落进她眼底,像撒了把碎星星:"那...我们明天去买糖稀?"
项公子挑眉:"你要捏糖狗?"
"不。"她笑着摇头,"我要捏只摇尾巴的糖狐狸。"
第三日黄昏的风里裹着槐花香。
罗姑娘蹲在祠堂台阶上剥毛豆,项公子躺在廊下的石凳上啃黄瓜,金痕缠着黄瓜蒂荡秋千——直到那道黑影出现在村口。
会长的青衫洗得发白,手里提的布包补丁摞补丁。
他站在离祠堂三步远的地方,像被施了定身咒,连衣角都不动。
罗姑娘数着他颤抖的睫毛——一下,两下,第三下时,他突然把布包放在门前,转身就走。
"阿罗,你说这包里会不会是..."项公子的黄瓜啃到一半,突然噤声。
罗姑娘没动,只是托着下巴笑:"要是纸扎狗,我先跑十步,你殿后?"
项公子翻身坐起,金痕"唰"地缠上他手腕:"我跑五步,你跑五步,公平。"
布包静静躺在青石板上。
晚风掀起一角,渗出的血迹在地上洇开,映出半行模糊的字:"妧儿...爱吃甜的。"
罗姑娘的手指轻轻抠了抠石阶缝隙——那里有她今早偷偷埋的半块桂花糖饼。
第二日清晨,赵师姐端着糯米团子走进祠堂时,突然皱起眉:"这糖放多了?"
罗姑娘正擦供桌,闻言抬头。
晨光里,雪白的团子泛着蜜色的光,甜香像会走路似的,直往人心里钻。
项公子咬了口团子,眼睛突然亮得惊人。
他望着罗姑娘颈间的玉坠,金痕在腕间蹦跶成小太阳——那玉坠的红绳,不知何时换成了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