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我叫林依(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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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杨屹泽身后的许豪,手机突然响起。他瞥了眼来电显示,是前台:“喂?”“许助理,”电话那头传来前台小姑娘怯生生的声音,“刚才有位叫林依的女士过来,留下份东西,说一定要亲手交给杨总。”
“林依”两个字像电流,瞬间窜过听筒。听到这名字猛地回头,脚步快得带起一阵风,几乎是抢在许豪回应前,大步朝电梯口走去。许豪愣了两秒,赶紧跟上去,只听见总裁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声响,急促得像在追什么。
前台见杨屹泽冲过来,吓了一跳,连忙从抽屉里拿出国际邮递的牛皮纸袋递过去:“杨总,这是林依女士留下的。”
他打开时有多满怀期待,此刻的心境就有多失落。指尖剥开绳结的瞬间,那棱角分明的轮廓让他心头猛地一沉——不是柔软的织物,不是小巧的首饰,更不是轻飘飘的纸片。那硬挺的质感像块烧红的烙铁,隔着纸袋都烫得掌心发麻,连呼吸都滞了半拍。拆封的动作忽然迟滞,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一种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恐慌顺着血管爬上来——他怕,怕里面是他承受不起的答案。
直到那张纸“哗啦”一声滑落在掌心,“离婚协议书”五个黑体字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瞳孔。
杨屹泽的呼吸骤然停了。
刚才还在胸腔里沸腾的期待瞬间凝固成冰,紧接着被一股汹涌的怒火炸开。他捏着纸的指节骤然收紧,纸张边缘硌得掌心生疼,可这点疼远不及心口的灼烧——她就这么迫不及待?连当面说一句的耐心都没有?用一份冷冰冰的协议,就想把他们之间的一切一笔勾销?
可怒火烧到极致,又陡然化作密密麻麻的疼。他盯着末尾“林依”两个字,工整得像印刷体,圆润的笔画里还带着当年给她发答案时的秀气,此刻落在纸上,却比任何尖锐的指责都更伤人。她什么都不要,只要离婚。干净得像在切割一块无关紧要的旧物,连一丝留恋都不肯留下。
喉结狠狠滚了滚,他想吼,想质问,想把这张纸撕得粉碎,喉咙里却像堵着滚烫的沙砾,一个字都吐不出来。会议室里强撑的冷静轰然崩塌,眼底的红血丝疯了似的蔓延,连带着眼眶都泛起潮热。楼梯口她红着的眼,摔碎早餐时决绝的侧脸,跑上楼时抖得像秋风里落叶的背影……那些被他刻意忽略的画面,此刻全变成刀子,一刀刀剐着神经。
原来她不是闹脾气。原来她是真的,不要他了。
牛皮纸袋从指缝间滑落,“啪”地砸在地上,他却浑然不觉。手里的协议轻得像羽毛,却压得胸腔发闷,连呼吸都带着疼。周围的声音全模糊了,只有“林依”两个字在脑子里盘旋,像魔咒,更像凌迟。
他猛地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的潮热已被一层冰封住,只剩下冷硬的棱角。弯腰捡起协议和纸袋,动作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转身时,脸上已看不出半分情绪,只有惯有的桀骜与冷漠。
“以后,都别让她进来。”他看向前台,声音平静得像结了冰,每个字都带着寒气,“杨氏大楼,不欢迎她。”
前台被他眼神里的冷意吓得缩了缩脖子,忙不迭点头。
杨屹泽没再看她,径直走向许豪,将手里的协议和纸袋扔过去,声音听不出喜怒,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吩咐下去,即日起,林依不得踏入杨氏集团。”
许豪愣了一下,看着总裁紧绷的下颌线,不敢多问,连忙应道:“是,杨总。”
杨屹泽没再说话,转身就走。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沉闷而急促的声响,像是在宣泄什么,又像是在极力压抑什么。背影挺得笔直,却透着一股近乎暴躁的决绝,回到了他的专属办公室。
林依蜷缩在沙发上,指尖的颤抖终于慢慢平息。刚才那阵突如其来的心悸像潮水般退去,只留下四肢百骸的酸软。她缓了好一会儿,才撑着扶手站起身,脚步还有些虚浮地走向楼梯口。
楼下的安静像一层薄纱,轻轻罩下来时,她心里先咯噔了一下。
扶着栏杆往下看,客厅里的狼藉还维持着早晨的模样——却再也找不到他的身影,杨屹泽,已经走了。
林依站在楼梯上,望着空荡荡的客厅,突然就明白了。他走了,大概是被她早晨那副歇斯底里的样子彻底惹烦了。
一股说不清的情绪漫上来,有松快,有失落,更多的是尘埃落定的无奈。她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指尖划过通讯录,停在“许豪”的名字上。
电话接通得很快,许豪恭敬的声音传来:“太太。”
“许助理,”她的声音还有些发飘,带着刚平复下来的沙哑,“请问……杨屹泽现在在哪里?”
许豪那边顿了半秒,大概是没想到她会问这个。此时杨屹泽正在顶层会议室里,被几位元老围着讨论股份合同的细节,眉头紧锁,语气沉稳地应对着。
“杨总现在在杨氏集团总部。”许豪的回答没有半分犹豫,公事公办的语气里听不出异常。
“好,我知道了,谢谢。”林依轻声道了谢,挂断了电话。
她转身回了卧室,从床头柜最下面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国际邮递的格式印在上面,地址栏里写着一串陌生的国外地址,是她前几天填好的,原本打算寄出去的。
现在看来,不必了。
林依拎着纸袋出了别墅,站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郊区的风有些凉,吹得她裹紧了外套。车子驶离别墅区,朝着市中心的方向开去,窗外的景象从绿树成荫变成高楼林立。
当出租车停在杨氏集团大厦前时,林依仰头望着那座直插云霄的玻璃建筑,忽然觉得有些可笑。
和杨屹泽结婚三年,她竟然一次都没来过这里。他从不让她碰他的工作,她也默契地从不打听,仿佛他们的婚姻只存在于那栋郊区别墅里,与他叱咤风云的商业帝国毫无关联。
杨屹泽对这段婚姻的态度,从一开始就带着种近乎偏执的隐秘。他从不允许林依出现在任何与工作相关的场合,就连朋友圈也绝不会有她的身影。国外公司年会上,有人斗胆问起“杨总身边怎么总缺位女主人”,他只淡淡瞥一眼,丢下句“私事不聊”,便再无人敢提。
外界的猜测像野草疯长。不知从哪传起的风声,说林依一心只想嫁豪门,把他逼得常年躲在国外分公司,连国内的重要场合都甚少出席。狗仔们扒遍了他身边所有异性,却连林依的半张侧脸都没拍到过——她就像个透明人,活在杨屹泽筑起的高墙里,与他的世界泾渭分明。
杨氏集团的员工更是只闻其“传说”,不见其人。前台小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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