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章 撇清关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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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鸣被两名锦衣卫架着胳膊离去的模样,还牢牢钉在不少学员的眼底。青色的儒衫后襟沾着尘土,头发散乱,却始终没低下脑袋,连背影都透着股不肯屈从的硬气。
可这份硬气,在旁人看来,更像是将自己往死路上推的愚顽。
“这下林鸣是真完了,敢当众顶撞方大人和周先生,还惊动了燕王世子,锦衣卫亲自来提人,怕是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儒家学堂的赵谦靠在廊柱上,手指捻着腰间的玉佩,语气里满是幸灾乐祸。
他昨日还因林鸣在《论语》课上指出他批注的错误而耿耿于怀,此刻见林鸣落难,只觉得心头畅快。
旁边的孙博文凑过来,声音压得极低,却故意让周围几人都能听见道:“谁说不是呢?
方才我听教务处的杂役说,方大人还在休息室里哭着喊要‘以死明志’,这罪名要是坐实了,流放都是轻的,搞不好要株连家人!”
他出身书香世家,最看重“尊师重道”的虚名,林鸣质疑圣人之言的举动,在他眼里就是大逆不道。
“株连?”
这话像颗炸雷,在围观的学员堆里炸开。
原本还围在教学楼前议论的人群,瞬间往后退了半步,仿佛离林鸣待过的地方近一点,都会沾上洗不掉的晦气。
几个先前还对林鸣抱有几分同情的儒家学堂学员,此刻也赶紧收了脸上的不忍,转而换上鄙夷的神色。
其中一个穿月白儒衫的学员,前日还借过林鸣的《汉书》抄录注解。
此刻却急忙开口:“早看他不对劲了,天天捧着些格物的杂书,还敢质疑程朱理学,如今落得这个下场,都是自找的!”
人群中的张顺听得心头一紧,手心瞬间冒了汗。
他攥着衣角,指节泛白,目光不自觉地往西二宿舍的方向瞟。
他和林鸣、李默、王磊同住半年,往日里林鸣待他不薄。
他记性差,总记不住《论语》里的章节,林鸣便熬夜帮他整理注解,连难认的异体字都标上读音;
上个月他染了风寒,发着高烧躺在床上,是林鸣冒着大雨去校医室帮他抓药,回来时浑身湿透,却先把药熬好端到他床边。
可此刻,这些温情在“株连”两个字面前,竟变得像烫手的山芋,碰都不敢碰。
身旁的王磊用胳膊肘狠狠撞了他一下。
声音压得更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道:“张顺,你还愣着干什么?
咱们可是和林鸣住一个宿舍的!
要是被人盯上,说咱们跟他串通一气,你今年的科考名额还要不要了?
你忘了你爹是怎么求爷爷告奶奶,才把你送进皇家学院的?”
王磊的话像针一样扎进张顺的心里。
他出身江南小吏之家,父亲一辈子卡在从九品的巡检位置上。
为了让他进皇家学院,不仅花光了半生积蓄,还欠了县丞一笔人情。
若是因为林鸣的事受了牵连,别说科考,能不能顺利毕业都成问题。
他咬了咬牙,指甲掐进掌心,拽着王磊就往宿舍跑:“走,回宿舍再说!”
西二宿舍离教学楼不远,是座青瓦白墙的小院,四间卧房围着中间的天井,墙角种着几株芭蕉,此刻叶片上还挂着暮色里的水珠。
两人刚冲进院子,就见李默正坐在自己的书桌前发呆,手里捏着一本林鸣借给他的《孙子兵法》。
那是林鸣前几日刚从学院藏书楼借来的,书页边缘还带着藏书楼特有的樟木香气。
林鸣特意用红笔在“兵者,国之大事”的章节旁做了批注,字迹工整:“治世需懂兵,方能知安危,宋之教训,不可不鉴。”
张顺一把夺过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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