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福报”满满【4K】(2/2)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道理魏哲不能如此直观的告诉众人,只能用儒家的理论进行注解:

    “择其善者以为教之法,垂世立教,莫此为大。”

    “人之有学也,犹木之有枝叶也。木有枝叶,犹未足以为美,况于人乎?”

    “故必至于尽精微、穷广大之中至,而后可以言学。”

    “此《大学》之道所以为孔氏之遗书也!”

    “三代之道,圣贤之法,尽在其中!”

    在提纲挈领的说完总述之后,魏哲便开始释读《大学》的具体内容。

    关于上课这种事情,其实古今都一样,都是老师先读一遍课文。

    只不过后世小学课堂这么做是担心学生不认识生僻字。

    但换做是两千年前,这种事情的意义就远没有那么简单了。

    因为这意味着分章、划句,代表着讲解者对文章典籍的阐述基础。

    于是魏哲这边在上方默诵着,下面便有机灵的学子已经快速摊开典籍记录起来,魏哲的每一处停顿,停顿了多久,他们都详细记录着。

    待魏哲将通篇语义释读之后,或许今日学子的记录便可名为《大学章句》了。就如《论语》一般,孔子不作而弟子记之。

    日后儒生若研究魏哲所传的《大学章句》造诣不浅,那便又是一个经学家族。

    说不定眼下堂中这些学子之中,就会出现这样的人物。

    不过如今儒家尚未有人做《大学章句》,魏哲也算开天下之先例了。

    相比于学子,前排的经师大儒的神色就要复杂多了。

    因为魏哲这番见解和《三礼注》相差颇大,让他们一时不知该怎么说。

    只是此刻郑玄反倒是平静下来,反而颇为好奇的听着魏哲后续的讲解。

    至于刚刚还神情颓败的卢植,此刻也忍不住凝神倾听起来。

    然而越听他心中的惊讶越重,甚至觉得方才的藏经室论道都不算什么了。

    毕竟在藏经室中魏哲谈论的不过帝位之事尔,而眼下他说的却是成圣之道!

    和圣人相比,皇帝这种司空见惯的东西自然也就没那么稀奇了。

    ……

    “长国家而务财用者,必自小人矣。彼为善之,小人之使为国家,灾害并至。虽有善者,亦无如之何矣!”

    “此谓国不以利为利,以义为利也!”

    良久之后,魏哲终于说完了最后对《大学》最后一句的解读。

    《大学》全篇文字不多,仅有1753个字。

    但此时距离魏哲开讲已经过了一个时辰,只是周围的儒生士子却恍若不觉。

    先前对魏哲之言还有些质疑的经师大儒们,此刻也忍不住愁眉深思。

    即便是郑玄、卢植、蔡邕三人都若有所思,颇有所得。

    虽然见解不同,但三人也不得不承认魏哲在《大学》一篇上确实造诣精深。

    说句不夸张的话,若在太平时节仅凭这一点他都能称大儒了。

    想到这里,卢植心里那叫一个感慨。

    毕竟魏哲越是优秀,卢植就越是忍不住觉得他真有天命。

    而当这些大儒们暗自考量之际,下方士子的想法就要简单多了。

    以他们的水平自然没办法判断魏哲水平的高低,甚至由于时间太短,他们甚至对于魏哲所说的某些解读还没有理解清楚。

    而当魏哲示意众人自由提问时,前排一个身形高大的少年当即便站起身来。

    只见此人彬彬有礼的朝魏哲稽首道:

    “弟子河内司马懿,拜见先生!”

    闻听此言,魏哲整个人都不由精神了几分。

    在仔细打量了面前这个少年之后,发现他不过就是一个相貌英俊的美少年,完全看不出有什么“鹰视狼顾”之相。

    于是魏哲当即饶有兴致的朝其颔首道:“尔有何疑?”

    司马懿闻言当即恭谨请教道:

    “弟子愚钝,不知【君子不出家而成教于国】何解?”

    司马懿所问的其实正是《大学》中“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的观点。

    这句话说的直白一点,其实就是君子不出家门就能把教化推行到国家。

    但这里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古文中的“君子”与大汉朝语境中的“君子”不同,与后世所言的君子更不同。

    先秦散文之中的“君子”,那是真正的统治阶级。

    君子在先秦散文中,既可表示国君的儿子,又可代指当权者。

    比如春申君、孟尝君等等,都是可以影响一国政治的当权者。

    故此面对司马懿的提问,魏哲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先以“训诂”之法推导出此句中“君子”之意。

    “此言之中,君子意为治人者也。”

    说到这里魏哲端起耳杯抿了一口蜜水,而后接着道:

    “是故,若为政者常怀仁心,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见人心之所同,而不可使有一夫之不获矣。是以君子必当因其所同,推以度物,使彼我之间各得分愿,则上下四旁均齐方正,而天下平矣。”

    简而言之,曾子之意就是把家当做一个小国,把国当做一个大家。

    如此一来,只需将家庭和睦的道理放在治国上,必然可教化一国。

    君子即便足不出户,也能从治理家族中明白治国的道理。

    不得不说,曾子的想法在那个年代还是相当先进的。

    当权者以身作则,则天下治;这句话便是放在后世都依旧有用。

    越读《大学》,魏哲便发现这是一门向上约束的学问。

    通篇之中曾子并没有要求百姓怎么样,而是教当权者如何当一个好的统治者。

    统治一个国家也好,统治一个家庭也罢,约束的都是各自生态位中的上位者。

    所以这篇《大学》不是给黔首读的,而是给想要当人上人的士子读的。

    做一个不太恰当的类比,这其实就好比“儒家政党”的入党誓词。

    里面不仅包括了儒家的方法论,还明确的提出了“三纲八目”这种阶段目标,告诉所有儒生该如何一步一步的去实现。

    说实在的,魏哲一开始学经的用心其实并不纯粹。

    但是这些年随着他了解渐深,却慢慢有了别样的感悟。

    抛开后世给儒家套的层层枷锁,这门哲学其实很实用。

    有些学问,其实是不会随着岁月流逝而过时的!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