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腌?(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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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眼下,那雪白的宣纸,瞬间便被那油腻的指印玷污了。

    蠢人惯是搬弄是非的好手,只需一点小小的撺掇。

    冷眼她见得多了,这般明晃晃的鄙夷甩到脸上,倒还是头一遭。

    终究是不满足于暗地里给她下绊子了吗?

    非要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将她那点可怜的体面,也当众剥个干净?

    一股怒意从脚底窜起。她猛地扑过去抢,那人却恶趣味地一扬手,轻易避过。那张承载着她心血的纸,在他肥厚的手掌里被揉捏搓捻,显出一种皱巴巴的可怜相。

    就在她的指尖几乎要触到那纸缘的刹那,那人却像是被什么脏东西烫着了似的,手一松,纸便落在了地上。

    她弯腰去捡。

    “噗嗤。”

    一声极其轻微、却又清晰无比的声响。

    华贵的靴子毫不留情地踩了上去。

    周遭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她能感觉到无数道目光??好奇的、鄙夷的、幸灾乐祸的。

    浓烈的屈辱感从她心头升起。

    她竟有些怀念顾濯看她的眼神了,毕竟是平等的、一视同仁的冷漠疏离。

    想什么,偏就来什么。

    眼风朝后一掠,顾濯正同夫子朝这边踱来。那身素净的衣衫,在春日微醺的光线里,依旧透着拒人千里的清冷。

    此刻该怎么做?

    照那个男人教的法子,此刻该激眼前这绿豆眼,引他说出更不堪入耳的下流话,最好能撩拨得他动起手来。她只需扮作那风中的弱柳,滴几滴清泪,自有那看热闹的、或是假意慈悲的,会替她“做主”,逼得夫子不得不处置。

    那绿豆眼似乎觉出她的心不在焉,更加洋洋得意:“嘿,林悠然,你聋了不成?真真是有娘生没娘养……”

    她的目光刺在绿豆眼那张喋喋不休、唾沫横飞的脸上。

    前头那套,太弯弯绕绕了,她嫌脏,也嫌烦。

    有仇,就该立时三刻报了才痛快。

    她也不看周遭或是幸灾乐祸或是惊愕的脸,猛地扎到绿豆眼跟前,手底用了十分的力,狠狠一推??

    “噗通!”

    响声落在她耳畔,清脆得很。她轻轻勾了勾唇。

    初春时节的湖水依旧凉得刺骨,这一遭,不在床上躺足个把月,怕是爬不起来了。

    周遭登时乱作一团,人影幢幢,呼喝声、水声搅在一处,生出几分热闹的错觉。

    她抱着胳膊,冷眼瞧着这番混乱,像个置身事外的看客。

    被那个男人得知后,会怎么样?

    横竖,不过是罚跪。

    祠堂那青砖地,她早跪熟了。

    人,她可以自己动手收拾,用不着假手他人。

    偏生此刻,她的目光撞上了顾濯的视线。

    他正远远望着这一池狼狈,撇到她时,皱了皱眉,毫不犹豫地转过身,衣袂带起一阵凉风,径自走了。

    瞧,人家连影子都比你干净。

    她面无表情地想着。

    他是悬在天边、触不可及的一轮冷月,而她,是深陷泥淖、仰望月光的卑微凡人。

    可既已深陷黑暗,那明月于她,也不过是件可有可无的摆设,照不亮前路,暖不了心肠。

    “你做的什么混账事!”还没被那个亲爹问责,她倒是领教了夫子的戒尺。

    尺风落下,掌心火辣辣地印上一条红痕。

    “刘公子不过是脚下打滑,不慎落水,”她抬起眼,轻飘飘解释,“我恰好,就站在岸边罢了。”

    “你当这满院子的眼睛都是摆设不成?都是瞎了不成?”夫子气得声音都在抖。

    “是吗?”她嘴角极冷地勾了一下,“那为何方才刘肃撕扯我的功课,这些‘不瞎’的眼睛,倒都齐刷刷地做了壁上观?莫非撕书是雅事,落水才算混账?”

    她目光丝毫不惧:“我就算再不堪,上头到底还有个做丞相的爹。平日里那些暗地里绊子、阴沟里的把戏,我懒得计较。今日他刘肃明晃晃将相府踩在脚下,刘家,这是安的什么心?”

    狗仗人势?

    这道理,她岂止是懂。此刻,她用得炉火纯青。

    “罢了……罢了……”向来儒雅好脾气的学究,看着她这副油盐不进、眼神冷硬的模样,最终只是沉沉地叹了一口气,那叹息里浸满了无力与世故的妥协:“以后每日散学,多留一炷香的时间。合该好好用这圣贤书,磨磨你这身不知天高地厚的戾气!”

    那“道义礼法”四字,从他口中说出,也仿佛沾上了这书院里无处不在的、陈腐而虚伪的灰尘。

    原来这“丞相之女”的名头,竟是这般好用。

    此事便被按下。

    她虽回去后在祠堂跪了三个时辰,却咂摸出了一些仗势欺人的快意。

    经此风波,日子便无波无澜地过着,不算好,也不算差。

    她和顾濯也彻底成了陌生人。

    乞巧节,林如霜兴致勃勃要去逛集市。周氏为了彰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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