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念(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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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长大成人后,身边人都是指着她做决策的下属,她更不好将伤口剖开给她们看。喊疼是弱者的特权,她是强者,不必接受怜悯。
“可您身上,疤痕犹存,”闻折柳那夜借着月色,窥见一二,这会儿扒何霁月衣裳,堪称带着答案解题,动作迅速,“这道疤,横在心口,您当真一点都不疼?”
何霁月沉默片刻,在痒到笑出声前,捏住闻折柳乱走的手。
“当时疼,现在好了,就不疼了。”
何霁月缓慢系上衣扣,拍闻折柳微凉手背。
“有伤疤,很正常,上了战场,又能活着能回来的,谁身上没有几道疤?折柳,伤疤是将军的荣光。”
甚么“荣光”,都是狗屁!若这光鲜亮丽要用苦楚来换,这殊荣不要也罢!
闻折柳倏然抬起头。
“是不是西越与中原交好,您不用上战场,就不会再疼了?”
“是,也不是,”何霁月淡然,“东南匪盗横行,我已自请剿匪,哪儿我地况不熟,会不会出意外,也不好说。”
心揪着疼,闻折柳好不容易从伤悲中喘过气,忽地觉察不对。
无欢不是风流成性?怎会主动请命?
“一直盯着我作甚?”何霁月指尖薄茧摩挲他瘦白手腕,“怎么还要哭不哭的,我又欺负你了?”
“不是。”闻折柳一开口,竟哽住了。
他重咳几声,嗓音仍哑:“有件事,奴想问您,但不知当不当问。”
“想问什么就问。”
何霁月往窗外看了一眼,借着星宿算了下时辰:“今儿个有早朝,我卯时得到位,五更天了,总归睡不成,不如同你聊会天解闷。”
闻折柳心思虽然别扭,但八面玲珑防的是别人,而非何霁月。
在她跟前,他也是个敞亮人。
“您对小青的柔情蜜意,是真的?还是装的?”
居然还问这个,她上次不是已经澄清了吗?
何霁月不喜欢做重复的事,更不喜欢反复说同一句话,但对着闻折柳,她莫名有耐心,甚至还很庆幸。
多亏他问了一嘴,不然他得误会到什么时候?
“当然是假的,我没碰过他,”何霁月拖着闻折柳丰臀,一下将他抱起来,搁到自己腿上,“如果是真的,我还要跑到你屋来睡么?”
闻折柳顺势趴在她怀里,素手轻轻在她心口画圈。
“您既不喜他,又为何要收下他?”
“官场讲究的是人情世故,户部尚书当着陛下的面把小青送给我,我如果不接下,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么?
“他不过是户部尚书送来讨好我的,我顺水推舟收下的玩物罢了。”
何霁月咬了下他耳垂:“不及你。”
她牙齿锋利,虽然收了力,闻折柳还是没忍住,哼出几句不着调的声儿,眼见何霁月要更进一步,忙不迭止住。
“天要亮了,陈瑾还在外候着……您待会儿还要上朝呢。”
闻折柳越是躲,何霁月越起劲儿。
“躲什么?反正我现在是个风流成性的郡主,要美人不要江山,也不稀奇,不过一次小小的朝会,我不去又何妨?大不了让陈瑾告假。”
“不……”
闻折柳仍推她,态度坚决。
他上回服了生子的药,这会儿还不稳,按日子推算,至少得过了明日才能服第二副药,这孩子可是他千盼万盼来的,千万不能在这节骨眼上出事!
连着被拒绝好几回,饶是何霁月再好脾气也闹了,她将他从身上掀下去。
“你当我是吃素的?”
她正要霸王硬上弓,一展雌风,忽地捕捉到闻折柳细细抽气。
偏头一看,他竟是哭了。
……这么委屈?
何霁月吃软不吃硬,尤其对闻折柳的眼泪没有抵抗力。
若隐若现的冷香萦绕鼻尖,不遗余力地蚕食何霁月骨子里那正人君子做派,唤起她最原始的冲动。
何霁月忍了又忍,耐着性子松开他。
“你身上抹了什么?这么香。”
闻折柳一怔。
他正奇怪,一向冷静自持的何霁月为什么把持不住,只是同他说几句话,都从盖着被子聊风花雪月,变成少儿不宜的场面。
又想起父亲说冷香残留时间长,而且对已经中过的人,有加倍的诱惑力,顿时对跳出窗,一头扎进雪堆里冷静的何霁月肃然起敬。
是他没料到冷香如此霸道,让无欢受苦了。
何霁月被雪冻得一激灵。
她静静躺在雪中,让身上温度降下去。
怪哉,一到他跟前,她就犯浑。
莫非是她寂寞久了,碰到他才开荤,吃过一次后就食髓知味,不出五日就开始馋了?
“郡主。”
闻折柳自窗后探头,他不习武视力有限,借着天边微微泛起的亮,眯眼找了几圈才看见埋在雪里的何霁月。
如此冷的天,她往雪地里钻,莫是要自尽?
闻折柳吓得要学她翻窗出来。
“别出来,你在里头等我。”
冰天雪地最能夺走身上为数不多的体温,多亏何霁月身强体壮,又在西域待得久,深知如何在雪天存温,才敢跑出来往雪地躺。
病恹恹的闻折柳哪儿受得住?
闻折柳到窗边就觉得冷了,只是抱着无欢不退,他也不退的心思,才想出去寻她,听她制止,他一手撑着窗棂,一手往她那儿招:“雪里凉,快进屋来。”
天地昏暗,徒留束微光落在闻折柳身上。
恰到好处,勾勒出他清丽的脸庞,圆睁的眼,以及藏在睡袍下,那若隐若现的腰线……
好细。
何霁月邪念又起。
她在雪地连连打滚。
“一刻后再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