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忘却(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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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书信。”“怎么会?”克里斯有些吃惊。
“她给其他人都写了书信,甚至连她的公寓管理员都有一封,留给我的……只有一个马克杯。”Erik突然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或许,她还记恨着我,没有原谅我,不再有话想对我说。毕竟,那天是我与她发生了争吵,她才跑了出去,如果我没说那些混账话……”
车厢里的空气突然变得沉重。这个两米高的壮汉此刻佝偻着背,像一座正在崩塌的雪山。他猛地起身时,座椅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抱歉,我去一趟洗手间。”
留下的几人相互看了一眼。
许默注视着Erik跌跌撞撞走向洗手间的背影,发现他右肩不自然地耸动着。
克里斯小声说:“我从来不知道……他会把杯子随身带着。”她指了指Erik座位上的背包,敞开的侧袋里露出一个缺了口的马克杯把手。
许默才发觉到,谈论Robinella死亡时对方散发出的微妙恨意,对象并不是自己的妹妹,恐怕是与其发生争吵的自己。
他在憎恨自己?
“无解,”刘昱摊了摊手,“这种局面无解,除了自己与自己和解外,其他人帮不上任何忙。”
克里斯将桌上的帽子抛向对方:“你少在那说风凉话了,待会等他回来,我们不要再提这个话题了。”
许默点了点头。
她拆开信件,阅读起信里的内容。
令人有些吃惊的是,信件竟然是用中文写的。
第一句便是“妈妈,翻开信的你肯定很好奇信里怎么全是中文,那当然是我不想让Erik这个混蛋读懂,非常感谢你为我学习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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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行人抵达南蒂罗尔的城镇时,已经过了午后。
Erik带领着众人前往当地的疗养照料机构。
甚至许默为了扮演得能更加顺利。
在路上的商店还挑件符合Robinella平日穿衣风格的羊毛开衫。
换上当地手工编织独特花纹的羊毛开衫,搭配皮革短裙和长筒靴。
出现在南蒂罗尔街道上的许默几乎完全融入了当地,成为一名意大利姑娘。
抵达养护院。
等做完登记等一系列手续后,护工才带着他们往Erik母亲的房间走去,还忠告了句:“你们最好做好心理准备,她现在的症状越发严重了。”
走在前往房间的走廊上。
Erik有些紧张,他也有些时日没来看望母亲了。
疗养院的长廊铺着褪色的波斯地毯,消毒水的气味被窗外的雪松清香冲淡。
平日里在格伦希尔放肆洒脱的他,此时在要见到母亲时,乖巧地却像个孩子。
紧张到连手都无处安放。
他第三次整理其实早已平整的衣领,喉结不安地上下滚动。
克里斯搭在他臂膀上的手,能清晰地感受到肌肉的紧绷:“不要紧张,她会好起来的。”
Erik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敲响母亲的房门。
“请进。”
房间内传来一声清脆的女声,众人面面相觑。
这声音太过清醒,与预想中混沌的病人判若两人。
随着房间拉开。
一名满头银发的女士优雅地坐在太妃椅上,手中还织着毛线。
阳光透过蕾丝窗帘,在银发妇人周身镀上一层柔光。
她织毛衣的手指灵活翻飞,针尖闪烁着细小的银光。若不是身处疗养院,这场景简直像是某位贵族夫人的午后消遣。
这……哪里像个阿尔茨海默病患者。
精神状态看起来还不错,至少比活人微死的打工人强些。
“请问你们是……”
伴随对方发出疑问,最前面的Erik悬着的心又被重新攥紧。
“妈,我是Eri啊,我来看你了。”Erik驻足在对方面前,像个等待老师宣判的学生。
“Eri……?”女士眯着眼睛像是在思索。
Erik继续说:“对啊,Eri,你的儿子啊。”
老妇人眯起眼睛的瞬间,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直到那双苍老的眼睛里浮现出陌生的警惕。
“儿子?”女士突然怒发冲冠,摔下针线团就朝他们发出怒吼:“我哪来的儿子,你们别胡说,我还没结婚呢,你们这是蓄意诽谤!知道这对一名淑女来说意味着什么吗?都给我出去!”
Erik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