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知更鸟的信(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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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rik的眼泪还挂在脸上,却已经咧开嘴笑得像个孩子:“妈!你真的记得我们了?!”“Erik?”银发女士转头找到满脸雀斑、却笑得难看的Erik,招手唤他过去,温柔地抚上他脸上的雀斑:“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Erik鼻子一酸,一把冲过去抱在对方腰间。
“对不起、对不起……”
“说什么呢,这孩子……”银发女士安抚两句,朝许默递来无奈的眼神。
此时的银发女士举止完全没有先前的痕迹。
像是亲眼见到一个二十多岁的灵魂快速成熟到如今的模样。
“对了,”银发女士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将手中还未织完的羊毛衫比画在许默肩头,“我们Robinella穿蓝色最好看,再要几天就织完了,看看还喜欢吗?”
许默浅浅一笑:“喜欢。”
银发女士突然压低声音,“别告诉你爸爸,我偷偷多织了只袖子??”脸上露出笑容,拉着许默又说了好些话。
护工在银发女士的视野盲区悄悄凑到Erik耳边说了句:“你们最好抓紧时间。”
Erik询问:“还有多少时间?”
“不好说,”护工摇头道:“这种状态乐观的情况下能维持一两个小时,不乐观的情况下或许只有十多分钟。”
Erik刚亮起的眼神又重新灰暗下去。
苦笑一声,他朝许默递去眼神。
许默不动声色点了点头。
Erik红着眼眶接过话头:“妈,Robinella有封信要给您。”
“又要恶作剧?”老妇人眼睛却亮起来,皱纹里盛满狡黠,“上次藏在信封里的弹簧蛇可把我吓得不轻!”
“才不是呢。”许默佯装成Robinella的语气,将信件取出。
银发女士拾起信件放在眼前,眼中闪过微沉。
“妈妈眼睛不好了,你读给妈妈听好不好?”
“好呀。”
许默接过信件,向着对方阅读上面的文字。
“我最最最最亲爱的妈妈……”
说出开头这第一句。
许默不知为何眼眶瞬间就湿润了。
她不是一个共情能力特别强的人。
她的理性远大于感性。
这也不是她第一次读这封信。
但为什么……
银发女士瞧见她眼中泛起晶莹,连忙伸手擦拭:“小知更鸟怎么还哭了?”
许默强忍着泪水摇了摇头。
咬着牙继续读下去。
“听到这封信的你肯定很好奇信里怎么全是中文,那当然是我不想让Erik这个混蛋听懂。”
她朝Erik吐了吐舌头,银发女士立刻会意地捂嘴笑起来,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仿佛回到了母女俩一起捉弄Erik的往日时光,两人相视一笑。
“你们俩!”Erik气急败坏道:“又用中文说内部笑话,说我坏话呢是不是!”
没有理会Erik,许默的声音轻柔下来:“谢谢你为我学习了中文,妈妈……”
银发女士不语,只是温柔地帮她梳理着头发。
「我现在还记得,你怕新来异国他乡的我融入不了陌生的环境,打着小抄一个字一个字学习中文时的滑稽模样。」
「记得你第一次说“我爱你”时,把拼音抄在手心里都攥出汗了。」
「你还记得吗,还有那次你把‘书包’说成‘面包机’。你甚至和我说‘Robinella,校车来了,赶紧把面包机背上去学校’。」
「我懵懂地以为这是意大利习俗,抱着面包机就在你嘴巴张得老大的表情下冲上了校车,把司机吓得差点报警。」
「妈妈,我的人生分为两个部分……」
「我的前半生在六岁那年就结束了。那个被亲生父母抛弃在福利院的小女孩,早就死在了2009年的冬天。」
「但无论如何我也没想到,会在死掉后人生里重新迎来新生,原来人……还是能死而复生的。」
「谢谢您收养了我,给予我完整的童年和优渥的生活,我最最最亲爱的妈妈。」
「此时躺在病床上的我,总是在不断回想起以前的事情。」
「我想起Erik总是偷吃我在冰箱里珍藏的布丁,想起我为了报复他,偷偷往他的咖啡里倒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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