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春风(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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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够久。”姜南疏复又看到姜南苒浑身脏污的模样,猜到七八分,“丁越哥呢?他把你从泥坑里捞出之后……”
“除了那两土匪的事,其余的我一概不知。”姜南苒继续啃着果子,假装不在意姜南疏落在自己衣服上的眼神。
她咬了几口果子后,准备跳下桌扬长而去,被姜南疏一根手指抵住额头摁了回去。
“记得收拾干净桌子,从后花园绕回去。娘和大嫂在后院陪阿林玩呢。”
姜南疏是个贴心的好哥哥,姜南苒经常会由衷发出这样的感叹,正如此刻,姜南苒望着自己哥哥往外走去的背影,觉得他果真是个神仙般的人物。
神仙般的人物赶在裁雨进后院之前追了上去。“裁雨。”
“……二,公子。”裁雨看清来人,有点意外。
姜南疏颇有亲和力地笑了笑,“阿苒爱胡闹,你既然劝不住她,可以跟我说。别跟着她一起掺和,主要是你一个女孩子家,又不会功夫,在外面还是比较危险的,尤其是像今天这情景。”
裁雨没有一口答应,为难道:“二公子放心,往后我一定跟紧三姑娘,绝不会再有今天这样的事。”
“傻裁雨,我是说你啊。”
裁雨微怔,抬眼直视姜南疏,少顷又意识到不妥般羞赧地挪开了眼。“二公子,今日是我行事欠妥,没找到姑娘不说,还给大公子和军爷们添麻烦了。”
姜南疏轻叹了口气,“算了。”他从广袖中取出一枚折叠整齐的麻纸递给裁雨。“这是慈孝街百纪药铺的取药单,是之前给阿羿治跌打的膏方,那小子不爱用药,用了一剂便没再去,你去取来自用吧。”
裁雨愣了愣,还未来得及说点什么,姜南疏却已经走开了。她张了张嘴,却连个简单的谢字都吐不出来,正着急,那渐远的身影忽然停住。
“对了,跟我说不算告密。方才你没答应我,我猜你是有这个顾虑在吧。”
天上一柄弯月,春风度在这若大的姜府里,带着新叶的气息和暖意,裁雨环抱手臂,那里有不为人可见的伤口,是今日在浮实山中留下的。
这春风确实舒服,不像入夜山里的风,除了寒意,还有砭骨的阴森。裁雨思及此,喃喃重复起姜南疏的话,“不算告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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坞城知尹徐庆山在衙门刑狱前老远就看到了姜家的守备军。
“又不得安生咯。”徐庆山把官帽摘了,递给边上的师爷,挠了挠头进去了。
刑狱不大,该有的一应俱全,下了石砌的连续两个三抬阶,徐庆山果然看见狱门内透出昏黄的灯火。
“军爷,说我们是流寇是土匪,我们认了,但是凡事要问个前因后果。不能因为扣上了土匪的帽子就将我们发落了呀。”
一听到去云城服役,瘦子惊惶不定,开始自救。
“是啊是啊。”胖子立即附和道:“我们兄弟二人在乾泽年间因为水灾欠了庄头租子,利滚利的一直都没还上,这才不得已弃了耕……”
“哼……”黄其甫冷哼一声,“乾泽年间因为水患导致的民间债奴问题早就解决了,什么粮债药债都由官府出面平了。你说的不过是托词,弃耕?说得好像自己有多么热爱劳作,那只不过是你们为数不多的见得了光的日子。自甘堕落者,总会为自己找借口开脱,你这套说辞,我听得太多了。”
“开脱?我们没有必要为自己开脱,就像官爷您说的,这些年指挥使在江南平流寇,我们虽然落草了,却从未真的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别说霍乱百姓,就是这江南的九城的城门都很少能够踏入的,说是流寇,其实就是在山上打猎为生的流民而已。”
“对!”胖子被点拨了一般,说话间,手上的镣铐叮当响。他跪扶在地上,对黄其甫道:“就是,我们在山上,打,打猎来着。”
黄其甫面无表情的歪了歪脑袋,看着他胡言乱语。胖子在他的注视下瞬间声弱,最后闭嘴了。
瘦子已经反应过来,冲胖子骂道:“你他妈的闭嘴吧。”
“春季在浮实山中打猎?”黄其甫重复道,地上两人还没想好怎么辩解,边上胥吏道:“记下了。”
黄其甫卸下佩刀,胖瘦两人把头埋在地上吓得直哆嗦。看押的守备兵厉声道:“把头抬起来!”
黄其甫将刀递给属下,蹲下身小声道:“看来阿暂堂并不好混啊,开春就冒着禁令出来打猎果腹。”
听到阿暂堂三个字,两土匪连喘息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
徐庆山在外面站了半晌,终究还是不打算进去,他呼口气摇了摇头,转身准备撤离。
“呀??”
徐庆山脑袋磕在坚实的铠甲上,差点没站稳,幸好被守备将士拽住手臂,才没栽倒。他扯回自己的手,捂着脑袋疼得半晌分不清东西南北,只听闻头顶传来熟悉的声音。“徐大人,您没事吧。”
怎么可能没事。
徐庆山压了压痛感,抬头看了眼姜南阗,淡道:“小指挥使来了。”
“嗯。”姜南阗面带微笑谦和有礼,颇为随意的朝映出灯光的狱门看了看。
徐庆山清了清嗓子,“我,听说又有土匪,小指挥使的人已经很久没有送土匪过来了,我便过来看看,不过指挥使的副将对此信手拈来,我便打算回去了。”他往边上站了站,意思给姜南阗让路。
姜南阗并未动,“大人,淮奚有事请教。”
“唷呵,请教便罢了,指挥使需要什么,不妨直说罢,你们父子这些年折腾的花样也不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