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竟成妄念(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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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中,月上中空,彻照陵山山凹夹平处。下宫正殿之后,偏阁屋内漆黑一片,十来个宫侍手中挑着宫灯围在阁门外,束手无措。
田溪亭被两个小内监扶着缓缓走近,一小宫侍见来了救兵,挑着灯小跑着上来迎接,小声向田溪亭求救。
“老令公救命!大王不吃不喝一整日,染了血的袍子不让人换,还不准人进去侍奉,若是昏死在屋子里,奴们的性命不保。可若强行进去,大王也会砍了奴们的脑袋。”
田溪亭一望那黑漆漆的阁屋,收回目光问:“卢奉御他们何在?”
“卢奉御他们被大王轰了出来,正在东厢院里用膳,就等着老令公劝顺大王,连夜给大王施治。”小宫侍向田溪亭躬身回禀。
田溪亭左右两望搀扶自己的小内监,又冲阁门外的宫侍们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去院门口等着去,莫让闲杂人进来。”
宫侍们如释重负,立即撤出,同两个小内监遥遥站去了院门处。
田溪亭颤巍巍抵近偏阁朱漆大门前,抬手两抖袖子,将双手搭上门扇。
门未从里面栓阖,一推就开,“吱呀”一声门响,才提袍跨入一只脚,就听屋内传出沉声喝斥:“滚!”
田溪亭咳咳嗽嗽地拱手:“咳咳,大王,臣田溪亭,前来拜见。”
屋内悄无声息,不拒不请。
田溪亭停了须臾,白眉一挑,背着手颤巍巍直入阁中。
过堂未掌灯,借着大开的阁门,田溪亭借着月光走到内屋门外,屋内人再次沉声:“别进来,莫惹我心烦。”
“五年未见大王,老臣心里牵挂得紧,既然大王不愿见老臣,那老臣就似往常那般,在屋外头陪大王坐坐。”
田溪亭摸着黑,手撑着门外的八仙桌艰难坐下,并未急着开口。
若拉风箱般喘咳了一气,田溪亭方才又开了口,语气不急不徐。
“大王十一岁时,老臣花甲之年还是个小小的‘翰林学士承旨’,一朝有幸成了大王的书文老师,却屡受大王威胁。若是老臣不批大王课业过关,致大王去不了玉辰观,大王就会放言要将老臣打死。老臣惜命,只能回回放大王过关。”
“可惜啊,圣上责备老臣对大王太过纵容,两年后就被圣上调离,做了这‘中书令’一职至今。说起来,大王算得是老臣的贵人啊!”
“圣上纵容故太子,宠溺晋王,老臣颇有微辞……可今时再看,大王五年平汉中匪患,五年下西蕃全境,得亏圣上经年苛待,方使大王兼备这开疆定鼎之能,文治经纬之才,诸皇子无人能及!”
屋内,传出李槿年数声冷笑。
田溪亭置若未闻,又徐道:“圣上曾找过老臣诉苦,说大王之所以出征西蕃,是想在西蕃立功,将德妃带回乌蒙。今日又听人说,大王要带走德妃仙骨,老臣便笑了许久!
“咳咳,老臣笑大王愚痴!”
“老臣若有大王这身本事,便德妃非是皇后,也能教德妃坐上尊贵的皇太后之位,更莫说将德妃陵?重开,那是想将德妃仙骨迁葬到何处,便能迁葬在何处!”
“田令公吃了熊心豹子胆?”屋内,李槿年再忍不住,“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也敢在本王面前说得肆无忌惮?”
黑暗中,田溪亭白眉两挑,喘了喘道:“老臣年岁已高,还能有几年寿数?再说,圣上派老臣来劝说大王,也没叫老臣不得胡言乱语啊!”
屋内静了须臾,李槿年冷声:“原是他派你来的!”
“是陛下所派,老臣也想来看望大王。只是老臣年纪大了,脑子糊涂,说的也都是糊涂话。大王便当老臣放了个屁,左右老臣离大王远,也臭不到大王。”
李槿年淡声:“他派你来做甚?”
田溪亭懵然“哟”了一声:“大王不提,老臣险些忘了正事。陛下派老臣前来,一是劝大王尽快治伤养体,二是望大王让德妃走得安心,莫再生事,三是嘛,咳咳咳……”
田溪亭喘咳了一气,捏袖拭了一拭嘴角,这才缓声:“这三嘛,是老臣的揣测。恐怕陛下……想立大王为储君啊!”
李槿年未有片刻迟疑道:“既是揣测,不必说与我听!”
“虽是揣测却有依据,大王且听臣慢慢说来……”
“陛下为何举全国之力,勉力支撑战事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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