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021章三人讨论一番毛顺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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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021章三人讨论一番毛顺生

    云翳韶峰夜静斜,眷亲痴语漫帘纱。挂念曾经何与共,皆梦,萦怀痛苦去还加。

    感慨年年多旧事,能几,红尘事理究根丫。怎说今来明又至,怜里,盼天得祭晓尘沙。

    定风波?说往事

    夜已经深,连最聒噪的蛐蛐都敛了声息。上屋场的黑瓦在月光下泛着层薄霜,大厅里漏出的油灯光晕,像枚被捏扁的铜钱贴在窗纸上。毛翼臣和毛顺生的谈话声裹在寒气里,明明隔着两重门,却像浸了水的棉线,丝丝缕缕缠到文七妹的耳朵里。她正往灶膛里添松针,火星子溅在围裙上烫出几个小眼,手里的铁铲往锅沿上一磕:“顺生,你到底去没去当兵?莫不是真像我哄崽崽那样,成了个能扛枪打匪的大英雄?”

    “就是就是,军营里是不是顿顿啃冻红薯?夜里睡觉盖不盖得上被子?”毛翼臣他那双眼昏花的老眼瞪得溜圆,恨不得在儿子脸上剜出个窟窿,连对方喉结滚动的频率都不肯错过。

    毛顺生往灯前挑了挑灯芯,火光在他颧骨上跳得欢实。他说起投军时如何趁夜扒上运粮船,船板上的桐油味混着汗臭至今还记得;在长沙城见到比祠堂还高的城楼,砖缝里都嵌着金粉似的;又在定海看见能吞掉整座山的大海,浪头拍在礁石上的声响,比过年放的铁炮还吓人。说这些时他脖子上的青筋突突直跳,活像当年系在腰间的红绸带又飘了起来。

    录影石里的光影忽明忽暗,董醉眯着眼捻着山羊胡,忽然噗嗤笑出声:“老鱼头还记得不?当初你拍着大腿赌咒,说这一家三口见面准得闹翻天——顺生刚跳下车辕,行李能甩出三丈远,三步并作两步扑到七妹跟前,拦腰就打横抱起,转得比晒谷场上的石碾子还欢实。七妹呢,眼泪鼻涕糊得像块花抹布,一边擂他后背骂‘没良心的杀千刀’,骂到半截又咯咯笑起来,手指头掐进他胳膊肉里,生怕一松劲这汉子就变青烟飘走了,那模样又憨又让人心尖子发颤。”

    村愚被戳了旧事,也不恼,用胳膊肘把董醉撞得晃了晃:“你倒好意思说我?那会儿你唾沫横飞地断言,顺生进门头桩事准是给老爷子磕头,那‘咚咚’声能惊飞屋檐下的蝙蝠。老爷子虽说眼睛花得穿针都得靠摸,可摸着儿子后脑勺上的骨头,听见说带回的银子能赎回押出去的几亩地,保准能从太师椅上弹起来,笑声能掀翻半拉屋顶的瓦片。夜里七妹指定要杀那只抱窝三年的老母鸡,炖得油花浮满锅,香味能顺着田埂飘到清溪塘,我这老鼻子现在都能闻见那股子鲜气呢。”

    夏草盯着录影石里跳动的光斑说:“没亲眼见这场景,打死我都不信。你看毛翼臣抱着顺生哭的那样,肩膀抽得像秋风里的玉米杆,倒比刚刚七妹生了领袖时哭得还凶三分。文七妹是真厉害,再大的事都能兜住三分,这边眼泪还挂在腮帮子上亮晶晶的,那边已经给归来的丈夫做夜宵了。换作寻常妇人,早瘫在地上哭成一摊烂泥,哪还顾得上生火做饭?”

    村愚忽然神秘兮兮地捋起不存在的袖子,露出半截干瘦的胳膊:“二位猜猜,接下来顺生要遭什么罪?”

    董醉笑得眼睛眯成条缝,眼角的皱纹能夹住蚊子:“准得被七妹的枕头风灌一整夜!那些年攒的眼泪,今夜非得把这汉子淹个半死不可。保不齐还得数着他胳膊上的伤疤问东问西,连他在军营里跟谁借过一文钱都得盘查清楚。”

    话音刚落,录影石的光晕突然暗下去,像被吹灭的油灯芯,最后一点橘色光屑恋恋不舍地舔了舔石面,终于彻底隐没了。

    董醉对着渐熄的光影长吁短叹:“这就是命数。若不是在定海当了几年兵,他可能一辈子就是个刨地的庄稼汉;若不是定海裁军的文书像雪片似的飞,他或许在军营里混到白头,领份饷银娶个渔家女;若不是对家里挂念,总是渺无音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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