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021章三人讨论一番毛顺生(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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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老爷子如何?不知七妹如何?不知七妹情迷着的孩子生了没有?养成什么样了?他可能跟着商船跑南洋,这辈子都见不着韶山冲的春插;偏这三桩事拧成股绳,把他拽回这山沟沟,才有了后来的风云际会。”

    村愚想了想说:“回来就好,男人就该像后山的松树,把根扎在自家屋檐下。他在外面学的那些算盘经、生意道,总算有了用武之地。就是不知道这人做买卖时,有没有被乡亲们在背后戳脊梁骨?山里人眼睛毒,见不得别人锅里比自家稠。”

    夏草掏出帕子擦了擦笑出的泪花:“往后的事咱们慢慢瞧。依我看,毛顺生这尊‘大神’一归位,韶山冲的平静日子怕是要被搅成一锅沸水了。他那性子,是能在稻田里刨出金元宝的主儿吗?”

    董醉跟着笑起来:“老鱼头,这不是废话,毛顺生后来的历史已经证明,毛顺生的确有做生意的能力,不过,那是自然,一个见过大世面的人,回到这山沟沟里,哪能安安稳稳地过日子?等着瞧吧,这毛顺生,指定是个有故事的人。”

    夏草往前凑了凑,眼里闪着兴奋的光:“二位有所不知,从史料记载看,顺生回来后第一件大事,就是赎回他爹典出去的老屋。那可是毛家的根,比命还金贵。”

    村愚突然嗤笑一声,嘴角撇得能挂住油壶:“夏小友这话,可说得不周全。”

    “哦?哪里不对?”夏草和董醉异口同声地追问,四只眼睛在昏暗中亮得像两盏马灯,齐刷刷地钉在老土地脸上。

    村愚慢悠悠地晃着脑袋,故意把调子拖得比山路还长:“你们想啊,顺生坐着马车回乡的消息,过了今夜,能瞒得住谁?车轱辘碾过村口那块青石板的声响,怕是连隔壁冲的黄狗都听见了。明儿一早,保准有人比鸡叫还早地堵门来,鞋底沾的露水都能养出青苔。”

    董醉一拍大腿,笑得露出半截黄牙:“我知道了!准得有两位‘贵客’临门!”

    此刻三人站在平衡时空的观景台里,脚下的云雾像摊开的白绸子。看着下方百年前的韶山冲,黑黢黢的屋舍像卧在襁褓里的婴孩,连风都绕着走。虽然明知自己的议论掀不起半分波澜,可胸腔里的激动劲儿刚下去没多久,说起来还是如数家珍,仿佛那些人和事就藏在袖管里,随时能抖落出来。

    “您倒说说,是哪两位?”夏草被勾起了兴致,身子往前探得更厉害,差点把石桌上的凉茶碗碰翻。

    董醉清了清嗓子,摆出说书先生的架势,连声调都拔高了八度:“头一位,准是毛克宇。他家 1878年把上屋场连带祖屋及周边土地,以四百两白银转给毛祖人,毛祖人随即就肥两儿子给分家了,并把账算得明明白白,毛德臣和毛翼臣兄弟俩各担多少债,连利息怎么算都写说得清清楚楚。这都十五年了,翼臣家零零总总才还了三十多两,还差着一百两的窟窿。昨天顺生坐着马车回来,车帘掀开时露出来的红绸子,傻子都知道裹着好东西。毛克宇那算盘打得比谁都精,明儿天不亮就得堵门来,鞋上的泥都顾不得擦。”

    夏草恍然大悟,拍着大腿笑起来说:“可不是嘛,六年前顺生是‘负债出逃’,像条丧家犬似的连夜跑了;六年后‘衣锦还乡’,马车轱辘都裹着红布,换作谁都得赶紧来敲敲竹杠,多少捞点是点。冬醉先生,那第二位会是谁呢?总不会是村头的王瞎子吧?”

    村愚在一旁抿着嘴笑,嘴角的皱纹能夹住苍蝇,手里转着个不存在的茶杯。

    董醉得意地捻着胡须,胡子尖都快翘到眉毛上:“第二位便是翼臣的亲哥哥,毛德臣。”

    “这不可能!”夏草眼睛瞪得溜圆,活像见了鬼似的,“再怎么说也是一母同胞,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哪有哥哥追着弟弟讨债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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