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摁！(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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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院冷白光线落在顾临眉眼，那人仍旧保持着蹲跪的姿势，未动分毫。

    纪?居高临下看着他。

    那句“别折腾自己”仿佛带了余音，缭在他耳侧。

    纪?垂下眼，没应答，但那股“劲”没了。

    硬挺着的肩线一松，他木着脸靠在椅背上，视线从顾临身上重新转移到垃圾桶，像是要把垃圾桶盯出一个洞来。

    顾临手一伸，将垃圾桶推进椅座下方的空挡。

    纪?：“……”

    连看什么顾临都要管是吗？

    纪?本来都想放过他了，又轻易被挑起情绪。

    顾临声音终于多了点情绪，他藏不住无奈。

    “不是说眼睛疼？”

    “……”

    说了这么多话就记住了这句？

    纪?：“那我还说让你走，你听了没。”

    纪?是故意的。

    他知道顾临听到什么会不舒服，所以故意挑着这几个字说。

    纪?以为顾临不舒服，他就能解气。

    可没有。

    烧在退，情绪在沉默中愈加翻涌。

    …顾临什么表情。

    好像自己在欺负他一样。

    “很多人在看，”纪?终是开口，“别蹲这，坐旁边。”

    顾临照做了。

    纪?唇色有点白，他微微抬头，看着输液管中匀速滴落的药水，像数退烧贴上的企鹅脑袋一样，执拗数着。

    数到第十滴的时候，他开口。

    “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别的不用说，我没问你就别说话。”

    “嗯。”

    “什么时候回来的。”

    “7号晚上。”

    “阿原说你在计九班名单里。”

    “嗯。”

    “计九班是金融和计算机双学位班，不收专项和保送，你怎么进去的。”

    “统招。”

    很好。

    纪?费了很大劲才忍住动手的欲望。

    自愿放弃保送资格，扭头去参加高考。

    脑袋被驴踢了吗？！

    纪?把一口气拆成四五段一点一点吐，才勉强压下把顾临一起拆了的冲动。

    “在哪参加的高考。”

    “江城。”

    江城？

    纪?记得顾临外婆家好像就在江城，是个多雨的城市。

    怪不得找不到。

    离安京那么远。

    只是问到这里，纪?邪火就一个劲往上冒。

    他深深闭了闭眼，怕自己再听到更重量级的会忍不住站起来，把药瓶从架子上拆下来往顾临脑袋上招呼，选择先问个轻松的。

    “为什么没有按时报道。”

    沉默。

    还是沉默。

    纪?眉头一点一点皱起。

    这问题这么难回答吗？

    比“统招”还难回答吗？

    “说话。”纪?唇角抿成一条直线。

    顾临终于开口。

    “出了点状况。”

    他嗓音压得很轻。

    像回答，又不像回答，模棱两可到像敷衍，纪?却愣了下。

    几乎是顾临声音落下的瞬间，便转过脸朝他看过来。

    “什么状况？”

    “坐好，又想跑针？”纪?天生血管细，高中有次在医务室输液的时候因为不安分就跑了针，手背肿了一晚上。

    顾临和他对视，曲起手指把被纪?压住的输液管拨开，才无关紧要似的补了一句：“家里有些事要处理。”

    纪?下意识舔了下嘴唇。

    是他不安的时候的小动作，顾临很熟悉。

    “叔叔阿姨身体不舒服？”纪?犹豫着问。

    “没有，”这次顾临答得很快，“都很好。”

    顾临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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