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欢迎仪式(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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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日像被铁链锁在高空的熔炉,把地面烤得“滋啦”作响;车轮碾过,土壳炸裂,溅起细碎火星。

    车轮卷起的尘柱被高高抛起,又被风撕碎,碎成一层浮动的灰雾,遮住了半片天空。

    旷野无垠,枯草连成灰黄色的浪,风过时层层伏倒,发出沙沙的嘶喊,仿佛大地在喘息。

    车厢摇晃,像被浪头抛起的小舟。孩子们东倒西歪,额头不时磕在冰冷的厢板上。

    一个穿着锦缎的小少爷原本靠着窗,睡梦中仍攥紧脖子上的家徽项链;车身猛地一颠,他整个人被抛起,又重重落回长凳,惊醒,眼神里还残留着梦里金碧辉煌的学院穹顶。

    对面,一个布衣女孩的头一点一点,像被线牵住的木偶,在颠簸里反复磕醒,又反复睡去。

    初见蜷在角落,睫毛上沾着细小的灰粒。车轮再次碾过深辙,车身剧烈晃动,他却纹丝不动,仿佛与厢板钉在一起。

    睫毛下的瞳孔骤然睁开,漆黑中映出窗外一闪而逝的荒凉——干裂的河床、倒伏的枯树、被风蚀空的兽骨斜插在尘土里,像一柄被岁月折断的刀。

    灰粒落进眼眶,他眨也不眨,任由那粒尘埃在眼底碎成更细的尘。

    车厢骤然一沉,铁轮碾过最后一块凸起的碎石,发出“喀啦”一声振响,像巨兽咬碎骨头的回声。

    帘布缝里漏进的风带着土腥味,扑在脸上,粗粝得像砂纸。早已习惯颠簸的孩子们,忍不住把脸贴在帘布边缘,试图透过那一线缝隙窥见他们旅途的终点。

    帘布外,炽阳高悬,灼得空气泛起扭曲的波纹。

    他们瞳孔里同时浮现出一座幻城——

    汉白玉阶自云端垂落,阶面光滑如镜,倒映着少年们各色的衣裳;

    青铜巨门高耸数十丈,门钉以星陨铁铸就,每一枚都燃烧着幽蓝的微火;

    门后,琼楼玉宇层层叠叠,檐角风铃以龙牙雕成,声如碎玉;

    更远处,一座玄晶塔刺破苍穹,塔身缠绕银白雷弧,像神祇手中的权杖。

    幻象带着湿润的灵雾气息,几乎触手可及。

    “下车!集合!”

    车外传来白永少校那标志性的、冷硬如铁的声音,穿透车厢壁,清晰地钻进每个孩子的耳朵里。

    把他们眼中的幻城击的粉碎。

    经过这些天的适应,孩子们对命令的反应快了许多。

    他们鱼贯而出,带着几分终于抵达目的地的解脱和更大的期待,迫不及待地想要一睹帝国最高军事学府的风采。

    然而呈现在他们眼前的。

    没有玉阶,只有龟裂黄土;

    想象中的青铜巨门化作三根歪斜的枯枝,被粗麻绳草草捆成拱门,绳结处渗出树脂,像结痂的旧伤;

    琼楼玉宇换成一片起伏的荒丘,枯草伏倒,露出斑驳的兽骨,空洞的眼窝正对着他们;

    玄晶塔则是一根锈绿的铜杆,光秃秃的旗杆此刻正在风中轻微摇摆,“嘎吱、嘎吱......”发出残破金属摩擦的哑音。

    风忽然转了向,像无形的巨掌把枯草齐刷刷按下。

    所有人都看见了——

    那根本称不上门的‘拱门’,不过是由三根带树皮的枯枝,被浸过水的麻筋胡乱捆成的歪斜‘∩’形。

    树皮斑驳翘起,露出里面虫蛀的孔洞,孔洞里还残留着干泥色的蚁尸。

    麻筋因日晒收缩,勒得枯枝吱呀作响,仿佛下一秒就要崩断。

    拱门顶端,一条本应是旗的破布耷拉着,边缘被风撕成流苏,每根纤维都在抖动。

    布面焦黑,上面写着‘沧曦帝国高等军事学院’——字迹像醉汉用烧焦的木枝随手划的,横竖歪斜,墨渍顺着布纹晕开,像未干的血痕。

    那字迹,毫无笔锋可言,更谈不上什么意境,横不平竖不直,东倒西歪,如同醉汉的涂鸦,充满了敷衍和嘲弄。破布条在风中无力地飘荡着,时不时还有沾染的灰尘簌簌落下,整个拱门随之微微摇晃,仿佛一个咧开嘴无声讥笑的鬼脸,嘲弄着这群风尘仆仆、满怀憧憬的天之骄子。

    一阵更大的风掠过,整个拱门随之摇晃。枯枝头在风里相互摩擦,发出“咯咯”的脆响。

    破布被风猛地掀起,啪地一声抽在枯枝上,碎屑与尘土簌簌落下,砸在干裂的地面上,像一场短暂的灰雨。

    孩子们屏住呼吸,仿佛只要再吹一口气,那拱门就会散成一地柴薪。

    “这——”锦衣小少爷刚吐半个字,后半截被风呛回喉咙,只剩喉结上下滚动。

    “学院呢?说好的帝国最高学府呢?”另一个女孩的声音带着一丝茫然。

    人群骚动起来,窃窃私语变成了不满的抱怨和惊疑的询问。

    “惊喜不惊喜?意外不意外?”初见心中无声地滑过白永少校可能挂在嘴边的这句话,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

    初见这一波少年,在白永少校的眼神示意下,迅速融入了前方已经聚集起来的学员“方队”。

    这所谓的方队,人数不少,大约两百多人,队伍歪歪扭扭勉强站成了一个矩形。

    队伍里的少年们服饰各异,乍一看去粗布麻衣居多,夹杂着少数绸缎锦衣,神色各异,有茫然无措的,有强作镇定的,也有像初见这样冷静观察的。

    最引人注目的,是队伍中那十几抹深红色——包括初见在内,穿着制式一阶法师红袍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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