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6章 一个数字征服石宗方?!(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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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府内。

    翰林编修忍不住压低声音,似是自言自语:“一个小点啊……那得是多锋利的一针,才能扎得动那块铁板似的石宗方?”

    国子监博士则微微偏头,看着许居正,眼底是掩不住的狐疑与惊叹交织。

    他一向认为,自己对术算之道的触类旁通已算颇深,可若真有这样一个小点,能让石宗方立刻起身赶来……那必然不是寻常人眼里的“小点”。

    白须工部郎中心头的震动更甚,他不止一次与石宗方交过手——不是在棋盘上,而是在纸卷和竹筹之间的数列、公式里。

    每一次,他都觉得这人像一块寒铁,烧不热、软不化,世间少有的执拗。

    如今,这块寒铁竟被许居正用一粒“纲要里的小点”敲得动了……

    他甚至有些不敢去想,这粒“小点”究竟是怎样的。

    年轻的工部郎中咽了口唾沫,忍不住低声问:“许公,这……真的假的?”

    说完他自己都觉得荒唐,可心底那份难以抑制的好奇,却让他顾不上言辞的轻重。

    许居正看着他们,淡淡一笑:“真不真,一会儿你们见了石宗方,自然就知道了。”

    他这话不疾不徐,却像是在心底笃定着某件事——不仅是真的,而且一旦见到石宗方本人,所有疑问都会自行烟消云散。

    几人对视一眼,心头的惊骇反倒被更浓的好奇压了下去。

    可这种好奇,带着一种微微发麻的感觉——那是头皮因冲击而紧缩的反应,仿佛下一刻真相揭开,就会有更大的震动扑面而来。

    他们忽然有些迫不及待了。

    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这个“一个小点”,究竟是什么样的锋芒,能穿透石宗方那层固若金汤的心墙。

    可与此同时,他们心底还有另一重难以名状的感受——

    那就是对许居正手段的重新审视。

    方才他们在议论石宗方时,虽然语气中对许公多有尊重,但骨子里难免有几分“你这是白费心力”的笃定。

    如今这一幕,不仅推翻了他们的判断,还让他们意识到——许公在术算上的眼界,或许比他们想象的还要高得多。

    厅堂里,几人的呼吸声都变得轻了。

    外头的脚步声似乎渐渐近了,廊下传来布履踏在青砖上的细微声响。

    那声音一下一下,仿佛敲在他们的心口——不是石宗方的脚步声有多重,而是他们心里的期待与震惊,已经被许居正这句“一个小点”放大到了极致。

    他们已经准备好去迎接那个答案,尽管——他们依旧半信半疑,这世上真有这样的事。

    廊下的脚步声渐近。

    起初还隔着院门,带着些不甚分明的回响,可当它踏上前廊的青石台阶时,那种节奏与力度,已经清晰得仿佛能透过空气直传到厅中每个人的耳里。

    这不是寻常的应酬之步——没有半分虚浮,也不带丝毫的拖沓,像是每一步都丈量过距离,又像是每一步都踩在心底的那条直线上。

    白须工部郎中忍不住微微探身,目光越过厅口,望向廊下的阴影处。

    那一瞬间,他几乎怀疑自己看花了眼。

    一个极为简单的身影映入眼帘——青色直裰,素布腰带,鬓角有些微乱,却被木簪束得极稳。

    阳光从侧方透过廊柱的缝隙,落在他半边面庞上,把那轮廓映得格外分明:瘦削而硬朗,眉眼间透着一种与世隔绝的清冷。

    ——石宗方。

    三个字,像是刻在了在场所有人心里。

    翰林编修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椅脚在青砖上发出一声轻响。

    他的眼睛像是被什么牢牢吸住,甚至忘了收回。

    方才那句“请不来”的笃定,此刻在心里忽然像一张纸,被轻轻一捏,便皱成了一团。

    国子监博士也跟着直起了腰,双手不自觉地扣在一起,指节有些微凉。

    他见过石宗方的画影,却从未在这种场合亲眼见过本人——那种长年只对竹筹与纸卷动情的气息,不带半分人情世故的温度,如今真实地站在他们面前。

    年轻的工部郎中张了张口,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他在心底飞快地闪过一个念头:

    ——许公说的是真的。

    一个小点,就真的把这座“术算铁山”搬来了。

    白须工部郎中深吸了一口气,想要维持住面上的镇定,可眼底的震动怎么都压不下去。

    他看着石宗方缓步踏进厅堂,心里那份不信,终于被眼前的现实一点点推翻得干干净净。

    石宗方的脚步没有一丝犹豫,进了厅便微微拱手,神色冷静,仿佛只是来完成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他没有四处打量,也没有寒暄——那双眼睛平直地落在许居正身上,就像一道直线,准确无误地落在目标上。

    许居正起身还礼,神色如常,仿佛早已预料到他会来。

    那一瞬间,几人心底忽然升起一种奇异的感觉——

    他们方才还在怀疑的事,在许居正这里,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有悬念。

    厅中气息凝滞,谁也没有先开口。

    他们只是用各自的方式盯着石宗方:有人屏住呼吸,有人心头发麻,有人甚至觉得,自己像是在见证一件不可能发生的事。

    方才那句“一个小点”,此刻在他们耳中,已不再是夸张的说辞,而是一种带着锋芒的事实——

    能把石宗方亲自请来的,不论是何物,都已超出他们的想象。

    厅中寂静了片刻。

    那是石宗方踏入之后,气息与眼神带来的短暂震动。

    可还不等谁先开口,他便自己打破了这份沉默——

    “许公,”

    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笔直逼人的力量,

    “信中所言之‘圆周常数’,数为何值?”

    众人一怔。

    白须工部郎中眉毛几乎要跳起来,他原本以为石宗方此来,多半是许公再三请托、情面难却,才勉强走这一趟。

    可现在一听,那语气,不像是被动来客,更像是——迫不及待要印证某件心头大事。

    国子监博士眯了眯眼,忍不住去看许居正。

    他心里闪过一个念头:难道这就是许公所说的“一个小点”?

    可是,圆周率?

    这三个字,光是从石宗方口中吐出来,就已让他心头泛起微妙的惊意——那可是当今算学中极难啃动的一块硬骨。

    许居正不答,反倒是淡淡一笑,像是早料到他会先问这个。

    “石先生果然是算道中人,第一问便中关键。”

    石宗方眉心一凝,身子微微前倾:“数为何值?”

    这一刻,他的目光如鹰般锐利,仿佛生怕那答案再被任何闲话拖延一息。

    厅堂里的其他几人互相看了看,心里同时有个东西落了地——

    原来许公所说的“一个小点”,竟是圆周率。

    他们在术算之学的积累各有深浅,可都明白,这一题在当世有多难。

    它并非寻常的加减乘除,不是工部丈量一条河渠、一堵城墙那种可以靠反复取样逼近的数值;

    它牵涉的是圆与直径的恒比,是几何与测度中最根本、也最神秘的一环。

    白须工部郎中心头顿时掠过一阵战栗——

    原来,这就是把石宗方从院里请出来的钥匙。

    难怪,难怪!

    若有人能在这题上抛出一个新值,不论对错,都足够让这位闭门不出的“算疯子”亲自来见。

    翰林编修嘴唇动了动,忍住了没问出口的话。

    他原本半信半疑——一个小点,如何请动石宗方?

    可如今才明白,这所谓的“小点”,对石宗方来说根本不是小点,而是压在心头多年、日日不肯松手的大山。

    年轻的工部郎中呼吸变得浅了些,他的眼睛不再看石宗方,而是盯着许居正——

    如果圆周率,只是《术算纲要》里的一个细节……

    那么,这卷书的广博与深度,又该到何种程度?

    单是边角的一粒砂,就能砸出如此惊天的波澜。

    许居正见厅中众人神色各异,淡淡道:“数,暂且不说。石先生既已来了,不若先坐下,一同翻看。”

    这语气既稳,又带着一丝刻意的留白,像是在吊一口已经燃得正旺的火。

    石宗方的眼神微闪,他能听出这句话背后的深意——许居正并不是不答,而是要他亲自去看,去验。

    这种做法,比直接告诉他数值更让人心痒难耐。

    “好。”他只吐出一个字,便在案边坐下。

    他坐得很直,双手放在膝上,却全身都透着一股随时准备探向卷册的急迫。

    厅中的几位来客此刻已经彻底安静下来,先前的半分怀疑全都被这股气息冲散。

    他们心中很清楚——石宗方这一来,不是被礼数请动,不是情面换来,而是被《术算纲要》里的一个数值勾了魂。

    白须工部郎中默默想:

    如果这卷书真如许公所言,是“可开术算新天地”的奇作……

    那它的篇幅中,该还埋藏着多少比圆周率更难、或至少同等份量的题?

    又会有多少沉睡在各处的算学之士,被它一字一句惊醒?

    翰林编修心头也是波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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