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人神之恋的悲剧(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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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终保持少年人的理智,尽管他并不是足智多谋的那一款类型。

    “好!”简洁明了的回答,冠猴没有认真细想一下。

    没有多余的考虑,少典看出猴子的诚信,但猴子更多的是对他的安抚,不忍刺激少年人的心性。

    海天契阔,记忆相拥,猴子长久渴念亲情,将手足之情的少典拥拢久远的怀抱。

    “我晓得你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少典眼底波澜。

    “我对你比我的生身父亲还要眷恋,我对你的敬重远超于他,所以不要……”少典顿了顿,继续出言诫告。“不要跟人类在一起,人类会带坏你的!”

    人类是罪恶的果实,少典不希望人类将猴子带跑偏了。

    “你们都是赢家,不需要为此争长论短……”少典搞不懂为什么,都不是输家的人却还要争个输赢。

    冠猴的猴掌亲昵的缩短与少年嫌隙的距离,少典似乎长大了一些,但是还没能脱去稚子的稚嫩,肉乎乎的小圆脸,跟俩大灯泡一样的眼珠,圆咕隆咚,滴溜滴溜的转圆。

    猴子今晚请他吃一顿烤野鸡,掇拾钢针,挑针发射,一招就秒了挪窝的野鸡。

    猴子栖坐幽草,升起火堆,手法娴熟地烤鸡肉。

    “这野鸡肉肉又硬,又难得嚼,而且一点都不好撕,我牙帮子都扯疼了!”一瞄见有好吃的,少典速度蹲下,边捂着腮帮子边吃烤鸡腿。

    不过这野味倒是挺鲜美,青色的筋管子隔着鸡皮都能看的出来,两个小鸡腿大口撕咬着装进嘴巴,他又把手伸过去将猴子手上架得烤的鸡架搞得吃了。

    猴子微昂起神机,抬起结印的手臂,摸了摸少典凉白的额头,关心起他先前的伤势:“还痛吗?”

    猴子潜神入境,盘丝魔性,结内五蕴,心如明镜。

    丝丝点点的凉意,头发丝摆了摆,少典的额头潇然清凉。

    回想起那日天魔乌眉灶眼铸造的炼狱级修罗场,他血染修罗袍,攫取电击的修罗棍,将这天地的水都给搅浑了。

    猴子养神固精,运化气形,挑起左指将精华之气悉数注入少典两仪失合的亏虚之体。

    猴子采用不被正法接受的无道玄术替少典疗愈灵虚,经由自身精魄淬炼的元灵敷化成一阵清新飘逸的圣洁羽毛,清新脱俗的外物灵精纳入少典的眉庭。

    少典眼眸幽涩,猴子眉宇间的的三寸灵发光发亮,虽然被灵动的飞鸟悠然提升三重门的徽命光膺,但是见不得猴子黑胸迸射的一股暗膺气雾,少年人的心多了险要的七分悸动不安。

    猴子闭目闭视,消虑杂魔,神凝液流,百脉汇通,泉涌的二十四道真气自然过渡到少典的日月星三脑。

    少典多思多疑,五藏五脏,存鬼存神。

    “不要再用灵力,你刚恢复好,神力所剩无几,我害怕……”猴子灵海泄精,少典连忙拽下猴子执拽的胳膊,反倒截握捏住他灌溉五灵的阳掌。

    听见少典突然说害怕,冠猴朗然一笑,立即停止玄境渡化的真气。

    天一亮,少典从光溜凸起的大白石头醒来,他的身上盖着猴子御寒用的黑漆漆的斗篷。

    纤细的脖颈上带了一块绳子穿的猴纹的翳珀玉佩,猴子送给他御邪除患用的。

    例日重逢,猴子还跟少年时期一样,拿起一根过过火星的碳棍,磨草擦一下碳火灰, 少年心气的想在少典脸上写他的名字,神思忽觉昨昔已过,现已今昔两藩,猴子不停顿的在他两边脸上各戳了两个点。

    顶着灰蓬蓬的一个黑炭头,太久的时间没见面,少典一时没忍住心中的窃喜,紧绷的面部表情松快许多。

    桃花园里的桃子跟别处不同,一年四季开花结果,季冬之时永不凋败。

    到了阿哥这边可就惨了,他本就是一个落寞的旁观者,被馥郁的桃香引诱动了馋心,正大光明地走近鸟语花林,旁若无人地摘起了桃子充饥,结果反倒成了那个畏手畏脚的偷窥狂。

    枝繁叶茂的桃花林,泛青的桃子才下枝头。

    “他们不是跟前的人,他们是四处八岭的精灵……”阿哥怕他们使坏儿,因此躲俩瘟神躲得远远的。

    撞树的阿哥真是狗,他抬起狗下巴偷窥火精灵与雪精灵在半空中掐架。

    “哪儿凉快就躲哪儿去,别老来烦我!”半不投机半句多,一言不合就开打,精灵们的修罗场真是奇葩,火精灵光脚去踹雪精灵的脸泡子,他的脚掌都伸到人家脸门上去了。

    “真是肉麻!”雪精灵干脆贴脸开大,火精灵防不胜防,凉丝丝的雪娃贪恋火的温度,觍着脸接近火树琪花的火源,矫揉造作的腔调令火精灵直呼恶心。

    雪精灵垂系白绸的发梢软软的融化了一层雪珠。

    雪精灵好像有点喜欢这哥们,火精灵很不爽很不吃他这一套,小辣椒估计遗传了他爹老辣椒的藤椒属性,遇事不和就喜欢开干。

    阿哥躲在地肤草里隔山观虎斗,爽歪歪地观战俩精灵恶斗。

    两个小正太条子不错,两个娃儿光着背都不爱穿衣裳,赤身裸足,光裸光裸,包覆肋骨的皮肤像滑滑嫩嫩的白汤豆腐 。

    不穿不戴的两个英俊小娃,你扇我巴掌,我吃你嘴巴,俩祸害精如法炮制。

    烈日杲杲,汗出如浆,阿哥真是冰与火的克星,直接摊上了俩小霸王。

    火精灵骚包的玉足一个霸气踹踢,俯身挑衅暴揍的克星,他强制性推倒雪精灵,侧身鄙视阿哥这个小人一眼。小家伙全身上下流淌的都是火族的高贵血统,他眯眼睥睨这群趋炎附势的低贱种族。

    “狗杂种,卑贱的人族血统!”火精灵压倒冰雪精灵,僭越人族气运的根本。

    小正太傲慢无礼,撕开颜面在桃花源里高调暴走,一言不合就揣倒雪精灵,紧接着两个鲁莽的小男孩不再满足挥拳开揍的武夫行为,而是竭尽全力的开祭法术,对阵的冰与火爆破如火枫林。

    雪精灵大蹦小跳,一个软冰冰的掌劈怒砍火精灵热火朝天的大动脉。

    火精灵尤擅火攻,火速搭弓拉箭,斜眤着一只会放火的眼睛,他近距离瞄准雪精灵的肩颈部位气愤扫射。

    火精灵单眼挑衅,邪挑着火焰的唇,玩味地抽丝拨发后,他连连开弓搭箭,箭头上徐徐绽放着饱含菡萏之焰的业火,射出去的箭矢迅疾如风。

    因为后退有冰雪的缓冲力,雪精灵的跌伤有所缓解,他凝魄集结精神念力,在四仰八叉的情况下,坚持护盾放雪防御,他光速推掌凝结一块冰冻的大冰砖,漫天飞舞的雪花墙阻挡攻势,融化乱箭齐发的箭头。

    他一个出其不意的寒冰掌削断了火精灵火旺的毛尾子,将火精灵冻成一根奶油小雪糕。

    弯弯曲曲的睫毛被刻意冰冻,火精灵真是叛逆又反叛,催化的红莲业火快速融化冰墙的低温,他一个鲤鱼挺身撑破了四分五裂的碎冰冰。

    眼睛会放电的小雪花居然这么牛逼,阿哥躲在暗处使劲搓了搓小巧玲珑的血玉葫芦 。

    阿哥的性格太高调,再加上莽撞冲动,老桑树才送给他一个保命的护身符。

    阿哥变出一个巨无霸的洗脚盆,盆里是一盆冷气直冒的寒泉,他端盆子的手冻得直哆嗦,出其不意,瞬间移动。

    为了救雪孩子,阿哥不顾一切,将一盆冷烟子直渗的冰泉水朝火娃的头淋了下去。

    像拖把一样会燃烧着火的头发被冰水浇了个透心凉,从头到脚湿淋淋的,头上还残留着熄火的白烟。

    全身上下熄了火,打火也打不燃,火精灵呼吸之间没了法力,阿哥掩护雪精灵溜出了桃花林。

    火精灵抬头看了一眼无能的人类,他朝着愚蠢人类的方向阴戾地翻了翻白眼,他高看后就要收拾阿哥一顿。

    被寒露浇透的土地湿湿滑滑的,泥土吃透了水,火精灵一个惯性的劈叉脚滑,下半身狼狈地摔在打滑的地平上,乱蓬蓬的红毛像个火烧云的鸡窝,从来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他恨不得气的坐到地上哭。

    丢了风光面,输得眼滴亮,火精灵蓝瘦香菇,踩着这么个点回去,肯定会被他老爸给活活骂死。

    一时半会也走不掉,飞也飞不出这座大山,火精灵失去渺茫的生机,迷惘地沉下无助的瞳。

    曼妙的夕阳落下红彤彤的帷幕,火精灵跟做错事的小孩一样,不再偏见与傲慢,他无助地垂首低看,屁股娇娇地跌坐小腿跟。

    “……!”第一次恨自己这般无济于事,想破脑袋也整不出归阴似箭的法子,火精灵弹泪低垂。

    像大黄蜂一样的大蜘蛛,张牙舞爪的鬼怪看着就吓人,阿哥被火精灵可怜的狗狗眼吸引目光,不放心把小男孩一个人丢在枫火林弃之不顾。

    火精灵眼前发黑,精灵一族没了火力的来源,小精灵脆弱得可怜。

    难兄因为心怀愧疚负责原地看护起了难弟,火精灵消瘦的身体在夜间失温失得可怕,阿哥紧紧搂住他的香肩在上千年的桃木树下歪了一夜。

    “这个爱暴露癖的小精灵……”火精灵因为低烧身体持续处于失温的状态,阿哥将自己脱下的褂子搭上火精灵着凉的胸膛,陪床照顾了他一整夜,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小精灵们通通都赶跑了。

    火精灵两行泪湿润,他揪心般的心跳极度渴望风和日暄的温暖阳光,他由衷希望被强有力的骨骼包覆住小小的自己,睡梦中寒瑟的手脚曾短暂寻觅过心热如火的灼烫心跳。

    雄壮男子的体温火烧火燎,直到碰上火属性的精灵,因体温升高而导致热全身血液血沸腾,心脏跳动得巨快。

    身体凉飕飕的骤然掉进冰窟般寒凉,勉强将冰冰凉凉的头首凑到的滚水泼墨的颈窝,全身心感受着阳刚之气雄性荷尔蒙的超强能量。

    火精灵的青葱玉指扒拉住阿哥犹如烫手山芋般的左手不放。

    懒洋洋的阿哥掐了一把水汪汪的脸,弹了弹小男孩布丁般Q弹的红蛋颊。

    婴儿肥的小鬼头宛若一颗软乎乎的野柿子,脸泡子上面长得肉摸起来豆腐般嫩滑了,小孩长得倒是小帅,小肚子上的肉摸起来滑溜溜的。

    头发丝干了,血统里的灵力初步得到复原,呕心抽肠的病体也没有再出现不适的征兆,揉了揉蓬松的刘海,火精灵没有打扰阿哥睡懒觉,拔了他打横在腰肌周边的手臂,临了鸡贼般地撑起半副身子直立。

    火精灵的小表情委屈不满,心安理得的重新审度人类这个愚莽之夫,女娲造人造了俩失败的货。

    阿哥还在安心安逸的补觉,睡得跟死猪一样。

    白皙光滑的螺丝骨磕破了点皮,是阿哥亲手抽了鸡血红的腕带替他渗血的脚踝包扎,阿哥第一次对生命有了尊重,火精灵也第一次对生灵有了实质的感动!

    从来没有人这么关心他,理论与实际的结合,少典不说感动绝对是假的!

    阿哥心肠不错,凡人的良心倒也不坏,就是嘴巴太毒舌了些,火精灵一瞬间收起了对俩凡人仇视的大山。

    这世间没有公平的正义与邪恶,阿哥不安分的成分确实得到了净化,火精灵没有了之前骂一个毁一双的龌蹉想法。

    身心康泰,恢复如初,搅了搅手腕的五指火焰,他也就不去计较昨天中午阿哥泼自己冰水的事了。

    阿哥将功补过,火精灵也就不小惩大诫,他索性大大方方原谅凡人男子草率'的过失。

    “这小兔崽子跑得真快啊!”火精灵火速回家,阿哥大清早起来见不到人影,昨夜还共枕良宵,他今早还适时地感叹了一下。

    隔了一日。

    同样地点的火雨枫林。

    红石榴样的坎肩和小短裤,腿儿像铅笔筷子,一对小馒头似的的小脚丫,火精灵在流里流气的阿哥的面前像一个傲娇的小手办。

    阿哥早起给鹦儿准备了十分丰盛的鲜果当茶点。

    新鲜的绿叶对折成三个角并用叶梗穿插固定,每

    一个美人蕉叶子心脏部都储存了一颗脆甜甜的果子。

    精心编织的湘妃竹花篮,可情可用心的叶玫瑰……

    火精灵心细如发,视线探索,一眼就看穿了阿哥倾力打造的手捧花,因为爱最后处成兄弟关系,极致的爱将伤者伤到体无完肤,原本阿哥也是一个被爱所伤的痴人!

    阿哥将未拆封的果子捧花送给了还没有吃早饭的火精灵。

    阿哥越是送给他吃的,火精灵的嘴巴越揪到喜欢。

    玉石板上置办的五颜六色的小果子吸引了他一瞬间的好奇心,火精灵探指从里面单独挑了一颗红的含在嘴里吃了,小红果的味道挺赞的。

    俩人坐在阿哥比手臂还宽的桃花树下乘凉。

    火精灵娇滴滴羞怯怯的,始终不爱多言多语。

    火精灵不惧怕人性的弱点,但是天性主导的神性似乎对凡人有一种多出的防备心理。

    “你妈造业的出生总是造业……”

    “你别将我的这一套学着了……”

    “桃花园里的竹子关不住她,她无时无刻不再畅妄天路的翱翔……”

    火精灵的心可以感受到人类天性存储的情痴,但是超过了情爱这种最简单最质朴的东西,他没有由内而外的感受过越野的飞翔。

    “我是火烧的泥巴,被泥丸真人禁锢在人类的皮套里,我也渴望被火一样燃烧的自由,极端眷恋飞禽走兽的点头张望……”

    俩人目光短暂交汇,又短暂分开。

    不能当着小孩的面,辱骂不文明的词汇,阿哥转念一想便闭上了嘴。

    良久过后,他眯眼一笑,爽然问道:“我以后叫你火儿好不好?”

    火精灵眼前一亮,琥珀似的眼珠布灵布灵的闪亮,不敢对望阿哥烟波浩渺的眼眶,小孩故作茫然地点点头,敛去嘴角边的窃喜,火精灵没有额外的言语。

    火精灵抱足下蹲,目光凝滞,阿哥抬手勾起他的下巴。

    昨晚因为担心火精灵,故而没有静下心来睡觉,阿哥现在撑不住困意打算眯一会儿,将晕眩的头搁在小弟弟清爽的怀抱。

    困意如山倒,阿哥很快就睡了过去。

    “又可爱又动人!”火精灵晶莹的唇角微微一笑。

    ”又在恋恋不舍!”火精灵的食指柔柔拨动着阿哥的乱发。

    火精灵固执己见的将阿哥的石头脑袋箍进自己雪绵豆沙的小肚子上。

    淡定摩挲阿哥沙沙的碎发,比起阿雪的软,他的一头毛发倒是硬得扎手。

    黑精灵不请自来,通墨漆黑,浑身长刺,似风滚草,又似黑海胆,哪哪都扎人。

    “他这个逼人活到没得用又没得本事……”黑精灵不安分的心在跳动,嘴上火上浇油,往火精灵头上倒油。

    听取叽哇一片,火精灵一个斜跨,放鞭炸大炮。

    嫉妒之心实在刺耳,火精灵厌烦小黑不绝于耳的的聒噪,他举地一捞,一个火树银花的火花轰炸,高温酥脆炸掉精灵胆引以为傲的娇美外壳。

    小黑给脸不要脸火,火精灵锲而不舍放火烧海胆,黑精灵一路上都在踉踉跄跄地土遁逃命。

    拽得跟二五八万一样的火精灵上大号,火族小殿下的高阶火系法术可不是盖的,也不是对牛弹琴吹牛逼的。

    小正太嫉妒之心油然而生,对人类有着一种特殊的独占欲。

    靡靡雪玉,云卷云舒。

    “地之所载,天之所盖,皆为神域无疆!”女娲韬光养晦,神态慵懒。

    白鲢的天空。

    石纹斑斓的云。

    黄冠貂尾的魔神总是倍道冥行,神出鬼没,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找到竟他比登天还难。

    上天入地,除非神愿意现身接近你,否则无人可见驾。

    天阴沉沉的,阴山荒林,空木极好折枝,雾气常伴落于泥石的脚下。

    冠猴铁板身型,两条小黄鼠狼的头饰活灵活现,嵌了两颗黄宝石珠子的眼睛极是逼真可爱,猴子腰下佩戴的一对紫绥花带拂空飘了瓢。

    冠猴的一双眼睛晦明晦暗,一生暗昧注定不会被荧光点亮。

    飘浪柔纱的围脖游移出脖颈,轻盈如燕的纱巾意恐玷污天堂的鱼鳞白,变幻莫测地盖住天地的能量。

    “若是能见到你,我该如何破除破晓?”鹦儿无端伤心,洗以眼泪,渲目张望黎明的洞箫。

    光秃秃的山谷,林枝且瘦且长,一高一低,一上一下,鹦儿仰慕眼前并不真切的影子,一时想着阿哥的好,一时在美梦中立不住脚跟,心中摇摆不定,纠结万分。

    五内俱焚,烧得心慌,鹦儿战战兢兢摔下石岩……

    俯仰之间,神不在高看凡人一眼,而是碰面后的对视与平视,慢慢在褪化心境后,坚持放下高人一等的星光。

    人的骨血里言不由衷的爱上了高不可攀的贵族,深深烙印了贵族高贵的品格。

    拉条子的白袖飘逸,冠猴立即出手截握颤栗的心脉,替少女稳住后仰跳投的坠落之态。

    我内心的不安仿佛盖上了一条寒冬腊月的棉被,固若金汤铁桶般坚固实在。

    光可鉴人是白天,陡马变得漆黑如墨。

    幽冥的玉泽宛若一块蒙布盖了下来 。

    琳琅环佩的大海,时而水平如镜,时而像漆树皱巴巴的老人皮。

    夜幕苍穹,亮亮晶晶,满天繁星。

    鹦儿一下子被冠猴带到了不远的海边。

    海平线掀起了一阵薄薄的纱幔。

    如意金箍棒可以变成仙女棒和烟花棒。

    冠猴手里拿着一个红色的小弹丸瓶,仙女棒沾上赤色硝石的粉末,鹦儿可以不停地放花子玩。

    左右手各抽走五根仙女棒,鹦儿在海边尽情的燃放焰火,玩得不亦乐乎,她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冲!冲!冲!”鹦儿给特殊的烟花抹上硝石粉末,将烟花举过头顶对准上苍,她兴高采烈地冲花子玩。

    “你是女娲创造的,我是你的敌人!”鹦儿的玉颜陶醉在风里,鼻尖擦鼻尖的亲昵感消失,冠猴取下她额间粘粘的头发丝,熟练退去她炙手可热的一尺距离。

    “得天者昌,得地者亡,两界相搏,虽神者胜,人者虽败犹荣。”两掌相握,冠猴深谙棋盘诡道。

    “人神之恋的悲剧是虚幻的无极!”神性代替智脑,冠猴已然高下立判了你。

    冠猴斗天斗地斗鬼神,他是彻头彻尾的魔人,他不配拥有情爱,他恼火速度变慢的自己,恼怒自己出手不够快。

    鹦儿的心跳抖了一大圈,与冠猴若有若无的距离感退步七尺有余。

    冠猴不止一次地劝告鹦儿该收心了,别把主意打到不知名的人头上,否则凡人的下场不是烈火焚身那么简单。

    鹦儿对他没有坏心,她是真心想要陪伴;冠猴也对她没有坏心,他将她当做唯一的一个干女儿对待, 两个人都对对方很好,很知足。

    “不要再用你那悲天悯人的善心为我发愁了!”冠猴袖手如风,最后一次警告愚昧无知的凡女。

    “光凭你一个信而不疑有什么用,真相对他们来说没有那么重用,集体讨伐我才是大家的目的!”冠猴深谙官场之道,名利心对他没什么作用,残暴不仁是天魔的本色。

    “我对人类没有那么多的感情,我始终是鬼,始终是为虎作伥的伥鬼,你身处的地方就是我兽人的地盘!”再切断了一切利益链的切割后,冠猴举起利剑切割情感羁绊的超长锁链。

    鹦儿本与阿哥是一对,但是造人造后代子孙的事突发变故,未免将来昆仑祸起萧墙横亘神魔之灾报,因猴子横起一脚掺和微末细节而横生枝节,女娲娘娘下严令要面见人类之女,更要禁严她祸起萧猴之心。

    避免桃花园里发生腥风血雨的事故,女娲娘娘量刑思索一番,决定开大亲自面见自己创造的人类。

    在山神的有意指引下,鹦儿兜兜绕绕徒步来到女神的花园,面圣大神女娲。

    指引凡女前来的目的,恐怕是为了鹦儿和阿哥一事,最近的桃花园闹得不太平,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女娲的耳目都索然一切。

    “为了这一宏大的心愿,我建造了花园里的人,为了解放女人的天性,为了能让女人从男人的桎梏中解救出来,只需顺应天命,毋须逆改时势!”

    “人只要有爱就够了,不需要那么多的子子孙孙。”鹦儿一口气说完一句话,没有多余的遗憾。

    “生命可以被冲淡,但是爱意可以远胜世间的一切。”鹦儿不卑不亢地回怼创世之母女娲。

    “生命可以了结,但是爱可以延续下去!”女娲娘娘始终保持着圣人的微笑。

    “爱可以牺牲,也可以成全,它可以打倒一切实际性障碍!”鹦儿再度闯祸,女娲的脸绷不住,少女拆穿了圣母虚假的皮笑。

    “我是一个泥人,我不是活生生的人类,我不需要背负那么多的你们认为的大道理,我只需活着就好!”人的感情是自私的,被神干涉一番,搅乱的心意被一通讨打,鹦儿夕阳红的脸几度欲怒。

    “你现在就是了!”女娲不假思索,直指现在的少女就是活人,普普通通的人类没有法力的加持岂不是更好安排?

    “冠猴大人早就说过,没有什么绝对的好人,也没有什么绝对的坏人,只有共同利益链的绿色蚂蚱。”鹦儿拿猴子的说过的话来噎住女娲的嘴。

    “女娲,你愚昧,我是回归昆仑,你不要老是往我的伤口撒盐,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丑陋的过去!”

    女娲愣了一秒钟,下一秒,她的耳边老是回响猴子欲怒式的咆哮。

    “加强心中的爱意,点燃矛盾的无知爱欲,爱每一个人,被每一个人爱,生命就是这样在循环往进中被情意与爱意滋生养大,我不认为我有错,爱上神我始终不认为我有错!”正所谓无知者无畏,真爱者滔天大罪,鹦儿总是替自己争取爱情的合法权益,她不惧怕各方势力的严打严杀。

    “不够爱,爱不够,你的无知欲没有打开,你的视线只会将你圈禁在泛滥的空白里面,被一点小情小爱绊住不知所谓的后脚跟……”嘈杂的阴私被挖出来,女娲坚持判定少女人格有罪,她并不能同意少女的极端暗恋。

    女娲不应该被小小的人僭越,秋月花就要严打严杀,不修剪泛滥成灾的菊花,何以摆正人类该有的鼠蚁姿态!

    猴子上挑眉眼,新换了绒鸟的羽冠,夹指两根又细又长的风翅,他的轮廓一点一点的如河水般晕开诚实的画面。

    昆虫山的精灵都在说猴子是女娲在外面皮的一个皮板!

    少典觉得现在是时候见她一面,以天神的名义正式见她一面,他很有些要紧的话跟她母亲去谈。

    在花园的门口张望许久,在犹豫与不犹豫之间,没做好心理准备的少典选择片刻的犹豫。

    沉默到不能在沉默,拳头捏了许久,生怕落实了心中不确定的答案。

    毛啊丝被一样的花,搭在花园的肚皮上。

    在鹦儿挥着泪匆匆跑掉后,女娲喊亲儿子进去谈话,她微笑道:“你听到了多少?”

    少典回应着女娲空缺的问白:“全部,至少可以摸清你捏造人类的初心!”

    女娲不说话了,两个人傻站了半天。

    少典试着又问:“母亲,你您爱父亲吗?”

    “我爱你父亲,但是爱不是人生的全部,小爱只是冰山一角,真正的大爱意味着责任无尽!”女娲娘娘以一个神族首领的姿态慢慢去宽慰儿子郁结于心的心结。

    “天上人间都需要我,我为什么不可以有爱,我为什么非要执迷小爱,而不是执着大爱,因为只有大爱无私,只有大爱才可以开疆拓土保佑神人魔三界平安!”为了理正心中忧郁的心结,女娲竟有些欣赏少典义无反顾的勇敢,这傻儿子就是要跟钝刀一样越挫越勇,勇往直前抓住神人的终点。

    “母亲最想保护的是你一个人的平安顺遂!”女娲拍了拍少典的小肩膀,第一次给予他无畏的勇气,神母理当无私爱戴世人,但是神最爱血浓于水的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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