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人神之恋的悲剧(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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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来了,又暗了。

    世世年年复复春春。

    风口浪尖,银梭鲈鱼,沙雕吃饱了呛的,饕餮大货张开幸福的大嘴吞咽美货。

    水光潋滟日方晴。

    “揉一揉把它消它,肚子跟个气球一样!”大鸟吃撐的肚皮圆鼓鼓的,猴子笑话贪吃鬼。

    身上的毛一旦沾水就不舒服,面对一只脏乱差的庞然巨兽,冠猴轻装上阵,真拿不爱洗澡的爱宠没办法,解了长衫与中衫,仅剩一件贴身的桃子领褂子。

    水桶下灌,泼面潮湿,羽毛全湿,湿淋淋的水珠滴在蒸热的沙地上,海味的咸风刮过面颊,大傻用一种潮乎乎的眼神盯着它脸上冒雨汗的主人。

    “我说你怎么那么费劲呢!”猴子抱怨大傻不爱干净,非要猴子动手帮它搓澡,傻鸟才肯听话乖乖的让它洗干净。

    猴子像模像样的拿瓢浇水,用水将二傻子的毛给打湿,生怕用蛮力抠发根会痛,他用活力搓洗了一遍,被亲亲爱爱的主人洗了一个舒心的澡,大傻高兴坏了,用亲爱的喙去啄他的桃子脸。

    亲自动手给长毛的鸟类洗了一个香喷喷的泡泡浴,大傻被透干的羽毛在太阳底下自然晾干,冠猴摛手摛脚理了理鸟脖子上揉成一团的野鸡毛。

    “昆仑山上龙鱼混杂,两股势力相碰相撞,我与玛格伽罗虽是对偶,却是棋盘的对垒之数,敌我未明,贪婪用尽,你当势命而行,不可造次!”女娲亲自演化天命,劝行帝子太空真理。

    女娲娘娘玻璃之瞳,杏目柳眉,她乃是苍穹之中最光辉的女神。

    说了这么多设下埋伏的话,就在女娲以为儿子会反水的时候,少典没有预料中的倒戈相向,他反而单枪匹马地杀了过来,因为猴子是帝子心目中的重点守护对象。

    “您画地为牢,自圆其说,无非是想利用陈词滥调无限额的去夸大猴子卑贱的污点,为的就是濯污扬清彰显您的仁德圣怀,当然您不会轻易举刀将他杀害,您原是想逼他从高端的金字塔上面自动走下来!”少典毫无保留地说出自己诚实的猜想,这不是对女娲圣洁的歌颂,这是对女神权利高峰的质疑。

    “他身为一个魔,不卑不亢地走上神位,他贡献出了别人意想不到的汗马功劳,可您还想将雪山推翻再度变成雪山,您还想打破昆仑山神人魔的宗旨,将雪花的要价变得一文不值……”女娲手中握紧的权力已然是昆仑的巅峰,可她还是不肯放过西魔,不惜要他们俩兄弟手足相残,少典忍无可忍指责他母亲太过铁面无私。

    “你们背道而驰,同路不同道……”俯视一墨俱黑的帝子,女娲越发心疼他那被黑暗进化思想蒙蔽的儿子。

    “您想铲平的不仅是他,还有您儿子那唯一的一点爱,是他填补了父亲缺失的漏洞,补偿您那一点微不足道的母爱,如果失去了他,您儿子将会失去终身陪伴的自由!”面对着母亲的愠怒,仅剩下理智的少典发自内心的想替自己微薄的友情大声辩护。

    “或许你是对的,我是错的,但他确实做到了歧视神族,我本应该对他网开一面,可他执迷不悟犯下众怒,我也不能保全……”再历经来自亲生儿子的批判以后,女娲握拳挣扎了许久,她被逼无奈终于承认自己沦丧的道德。

    “我们殊途同归,只要抛弃彼此心中的淫荡以及不切实际的妄想,我们就可以成神!”少典坚定守住猴子的立场。

    女娲跟她邪恶的内心一样变态,她大喝道:“白沙在涅,与之俱黑,你跟他一样是一摊浊泥污水!”

    “他只具备金戈铁马的功绩,而不被赋予上位者垄断权利的资格……”少典被猴子彻底洗脑了,他不惜做到与自己的母亲决裂,女娲怒不可遏,无法再坐视不理。

    我不喜欢,昆仑的神女不喜欢,不喜欢他们将自己唯一的儿子带离了传统,变得鱼目混珠,拙劣不堪

    非但不引以为戒,,反倒以此为荣,女娲娘娘不顾怜惜亲手打了少典一巴掌。

    女娲审判猴子罪有其名,帝子心潮起伏,拔拳怒斥女娲裁断不公,他不顾神威大胆直谏天威:“他是我的亲人,你非要把他变成我的仇人!”

    少典不单单是女娲的好儿子,同时他也是个有思想有人格的小天神,他会自己去理清那些莫须有的罪名。

    女娲即便披星戴月也要挽留罪不犯法的儿子,少典头也不回地甩袖离去。

    猴子每次出发去沙场点兵,少典都会挑一颗漂亮的月光石用细麻绳系起来悬在床头前,每个深夜躺下来数星星,蓝墨色的猫眼石里总能幻出猴子种种孤单色调的幻影。

    少典晓得深渊的罪孽深重,但他不能泯灭自己的良心,良心犯案就真的永无可恕了。

    “他也曾为您汤山冒雪的除害,难道您只记得他的罪,不记得他是有功之臣吗?”女娲娘娘一通贬斥,数落猴子滔天祸海的罪状,少典当面表示不能理解女娲因为私心而颁布的祸神罪愆。

    少典一心敬爱天道,奉行王道。

    女娲斩钉截铁,信疑猴不真:“隆陇之骨,恐有射日之嫌!”

    女娲娘娘不容天族有失,面对女娲如此打包票的声响,少典第一个拒绝,他拒绝站队他咽苦吐甘的母亲。

    女娲娘娘是大地之母,少典是神之子,少典通常对她又爱又恨,他心里多少责怪母仪之德的母亲,因为神法无情,天律无度,他不能优先表态关于剔除天魔的决策。

    “即便无人敢信他,我也不会放弃他!”良久之后,少典一口咬牙坚定他的立场。

    垂绝耳廓,漆发过膝,片风云岫,衣面沾上素气之云,他披戴神仙之服,固握信誓之物,结隐士之珠,焕焕灵漱,妙首瞻望太元。

    “不知道那孩子现在怎么样了?”少典年纪小小就披甲上阵,电闪雷鸣之下,灵识受了不少的折损,冠猴由始至终都记挂着小屁孩。

    小时候的少典软软糯糯的,那时候的他刚学会结识六神,锻炼六魂,宛如一个裹满了椰蓉丝的小黄桃糯米滋。

    小孩很喜欢过家家酒,经常会准备锅和灶,点燃刨坑里的细柴火,摘一把叶子用刀切好扔进锅里煮。

    可惜的是身为父亲的伏羲因常年在外作战,无暇顾及正在长身体的少典,作为独领一方风骚的天父,伏羲也是不情愿看到儿子失望的小表情,这是天神的职责与使命,他身为神也没有办法拒绝。

    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因此猴子将帝子教养得很好,他们见面之时总以兄弟相称,偶尔稍大一点的猴子也会寻一些稀奇古怪的小东西给小孩看稀罕儿。

    拉扯小鸡啄米的木头玩艺,拉线小母鸡的牵头线,小孩哥回回都开了眼界。

    童年时期的帝子笨笨的,性子像小仙子般恬静,在陌生人面前格外腼腆红脸,总之他格外依赖少年时期的闷骚猴葫芦。

    长发搭肩的帝子自信花鸟可以寓目,他心中常常向往花鸟之境,无欲无望的虫鱼之界, 安能天下,安德天下之惟!

    那时候的女娲娘娘因公务缠身还没怎么反对他们俩人私下来往,可能也是怜爱唯一的儿子的缘故吧!

    少典是天族的小太子,也没什么交好的朋友,天上的仙童老是躲着他,他只能一个人跑去忘雾森林中捉小精灵玩。

    万木竞秀,玉树森然,小白鞋踩住残枝烂叶,少典捡起琳条抽打小树苗,花费了力气才坐下。

    斑斓的光点透过火彩的玉叶,一个人坐在绿映的树荫下,渡过一个春光无限的下午,少典抱着指头数了一下午。

    一个小孩贪玩忽视了时间,性子野的少典疯得昏天黑地,还是猴子摸去大山深处才背回了他。

    出青云,入霄汉,上天下地,进入玄冥幽界,方才寻回不省心的小兔崽子。

    少典调皮摸了摸歪瓜裂嘴的狗头:“真奇怪,只长毛,不长头发……”小孩拔了一根猴毛拿来当消遣。

    森林古木参天的后半夜,猴子踏着月亮往家赶,帝子口里老是梦呓不断,猴子一个人陪他渡过一夜。

    “清之碧水,濯足我膝……”绿水碧波,少典坐上静若秋波的清潭,抚慰一片潺潺泯泯的溪流。

    猴子不止会水中捞月那么简单而已,那时候的猴子很善良,很善良,不会因为大人之间爆发的种种争论发泄在小孩子头上,更不会殃及呆若木鸡的池中之鱼。

    一阵白雨浪寒,之后猴子闭门不出,常年驻守夏岛,每日每夜与宠物鸟为伴,点灯烧油也是独坐息堂,静观外面的潮起潮落。

    “障上月脑,绝乎死神!”幽室暗昧其心,猴子伤脑。

    “天知道,猛兽不据,攫鸟不搏,难道是要妖魔酬神谢罪吗?”身为毒虫猛兽的黑猴子表示不能遵从神的命令。

    猴子喜静,喜阴,一向深居简出,阴魄魂阳喜好清静无人打扰的岁月。

    猴子身为灵长类动物却也嗜好豢养一些爬虫类的小动物。

    眼镜猴小到不能再小,巴掌般大小,常常攀附上翳郁的树藤,当爆米花偷吃小小昆虫,一嚼一个响。

    猴子好长时间没来昆仑正式拜访一次,他是刻意不露面身心都拒绝与天族人正常接触,帝子神魂滇荡,融汇的思念在梦魇中梦呓,想见面的心交流不断,终于熬不住大病一场,汤药不进。

    因为怜惜生病的少典无可心的人在身边照顾,猴子偶尔一两次也会乘骑鹰雕过来探望小家伙,并专程到访送了一点见面礼交给青女先收起来,他先行进屋喊病号起床喂他吃药。

    帝子胎生之时精魄灵蕴便已孱弱,如今精海与灵台双双皆已受损,女娲大为震怒惩罚了不少人,少典无辜,他手下伺候的也很是无辜.

    素云流苏,过升九天,溯洄紫烟,精研汉白玉,出云霄濂桥。

    观其宅内外之景,非景非虚,岂止神境,焉有梦华,非所以然也。

    阆风苑,隔壁是玄圃室,卧室里空洞洞的,早已封门封锁。

    明珠华盖的小木屋,猴子虚妙点指,彩衣仙女秘而不宣。

    七位仙女,婀娜窈窕,东西三拜,北南四揖,大礼朝拜圣真。

    猴子神凝气静,不说一句,揭袍拂槛,快快协助少典起床。

    少典乘梦游虚,一受刺激,眼角抽筋,圆咕隆咚的大眼睛闪出一片光,他知道是猴子来探病了。

    “我母亲到底对你做了什么?”少典长发齐腰却无脸面见他,因为心存愧疚而低下汗颜的下巴。

    “你母亲视我为虎狼凶兽,而你居然不怕我,可想而知,到底是我的错,还是你母亲的错,甚至是你有意轻敌!”两个同样底色孤独的人就这样见了面,碰了词。

    “我从未想过伤害你的!”少典解释道。

    少典是典型的庸人自扰,猴子不会对他出手,也不会对他怎么样,或许兄弟之间会生分,但亲情不会就此缓缓流淌。

    猴子拍了拍他背心,示意可以缓解局促地尴尬。

    帝子喝药的习惯多年来都是雷打不动,先一口汤药,再一勺红糖,灌完药之后还得用糕点咽咽,把喉咙口涌上来的苦味彻底给咽下去。

    一海碗黑色苦涩般浓稠的中药,上面还飘着残留的药渣子,小孩看着碗里的中药一狠心用手捏住鼻腔,一大碗药仰着头抵着喉咙根咕下去,倒头胃里翻涌全都给吐在墙根,没办法的猴子打头再给他端来一碗,看着病人全部喝下去他才放心收碗回了厨房。

    “你没藏起来吧?”胃里一阵恶心,偷感重的白耗子不好意思地指了指柜门。

    知道少典意有所指,心有所图,猴子给他倒了一碗白茶,没好气地说:“都在柜子里锁着呢,没动!”

    于是花面老鼠翻箱倒柜的去偷吃零食,老鼠嘴巴一刻也没停过,房间里都是开封的零食的油纸,地上桌子上到处都掉的是吃剩的果核跟没吃完的小麻花。

    “我无比希望自己能快点长大,等有了自保的能力才能保护想保护的人!”这句话是少典望着猴子说的,他说出去的话一向很有份量。

    “成就别人不如先成就自己!”风沙吹进眼眶,猴子非常动容,对从小爱护的小孩有了片刻的宽慰。

    兄弟之间,挂念不可多得的亲情,适才被价值千金的情义感染,帝子才会用情至深,希望手足之情能坚不可破,他幻想着披上坚不可摧的麻将披风能抵抗抵御妖魔大军的跃跃欲试。

    “发光的除了金子,还有可能是银子,你还小,不知道大人也没那么好当的!”小孩子年纪小,总爱发牢骚,猴子长相高大,他会蹲下身来说甜话哄他开心。

    帝子有心伤,猴子偶尔心血来潮,也会将少典跟自己打扮得一模一样,衣服穿出去见人,走出去妖精逢人就夸俩兄弟就像是亲生的兄弟。

    少典端起位高人臣的架势,他狐假虎威地走出四方名堂,大摇大摆的往气场足的猴子边上那么一站,背心挺直,腰杆挺得直些,精气神足得很儿。

    君子之交淡若水,小人之交甘若醴。

    少典不修边幅,一向不爱注重仪容仪表,只觉得那些金银之物只会加重身体前行的负重,他更愿卸去君子之佩的繁琐俗物,注重他与猴子金玉之盟的约定。

    猴子头戴黄金冠,簪花孔雀翎,披着一身霸气侧漏的雀金裘,全身上下金碧辉煌, 扮相十分出众,特别符合他尊荣显贵的身份。他在两座大山之间来回地高跳蹦远,堂堂正正的夺回属于自己独树一帜的勇气,等耍够了威风这才恋恋不舍地跳下高丘。

    帝子孤陋寡闻地审视自己一身别样的穿着。

    少典以一身帝王绿的青袍的装扮出圈,袍丝若青鸟精卫,小腰佩戴的是青祖苍玉遗传下来的一块水苍玉,细腰系着一条豆绿色的吉祥鱼绦带,足蹬黛墨小靴,他可是一个威风凛凛的小霸王。

    一时间风头无两,威风堂堂,两个人打打闹闹的,举着小木剑玩得不亦乐乎!

    帝子长相出挑,气质出尘,真是拔尖的好啊,白头翁笑不露齿,少典年少有度,一瞬间就赢得了在场众仙们络绎不绝的青睐。

    也曾年少无名,也曾寂寂无尘,猴子隐藏在灰暗的荫庇下,一人专注帝子的风光荣采。

    后面,俩人撇下唠唠叨叨的老仙儿,乘云驾雾,你追我赶,游戏间躲到那鸦雀无声的清虚之地。

    俩人还一阵鬼画符捣鼓了大半日,雪纸上乌贼喷墨的墨汁不断,狼毫墨汁又溅洒在对方的衣袍上到处都是,猴子不气,帝子也不恼,双双捧腹,哈哈大笑。

    你笑话我,我笑话你,趁此机会,双方还各自画了对方的水墨图,帝子的肖像画得栩栩如生,将入画的泼皮猴子绘制得惟妙惟肖,重要的一点是仪表不凡,容颜气度不俗。

    帝子下笔将猴子的脸蛋涂鸦得粉嫩嫩的,一颗猴首圆润又饱满,黑毛是粒粒分明得很儿,一件绿孔雀大氅上面的孔雀眼勾细得美轮美奂。

    “哈哈!我画好了,你的脸蛋儿像猴屁股红,我专门给你加上了勾兑好的胭脂……”少典葱段般的指节弹了弹七彩八色的画稿,他自顾欣赏起花不花俏不俏的红屁股猴子。

    “挺纪实的画!”猴子撑开一张纸薄的卷轴,赏得极是仔细,他毫不吝啬地称赞作画人的调色。等小孩哈哈取笑完画像,他才默默收走了画影。

    少典下笔传神,再加上心思又细腻,自幼善于利用颜料与彩绘保存美好得体的时境,他是有真功夫真本领在身的,他是天神之子,他的琴棋书画少不得要从小培养一番。

    猴子本身就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星空黑的抽象著作,底色是一张纯白色的相片。

    少典收回了艳羡注视的目光,专心摆正待会儿画画要用到的姿态。

    他是天家的规矩典范,但同时他活泼好动,是最不爱守规矩被束牢的老小孩。

    龙精虎猛的少典乖乖摆拍录影的手势,就是第一次被别人画影多少有些不习惯,面部的表情蛮缺又僵硬,就看作画的人如何用作画的笔填补这瑕疵的漏洞了?

    冠猴立于案前,躬身注笔,细致描摹仙圣之子的清影之貌,少典清澈多水的眼眶一尘不染,纤瘦的体态却又十分顽皮好动,猴子将他画得拔正拔正的,勾勒的素绘传神入微,小孩也便得了一手的好墨宝。

    长风抖了抖纸薄的画卷,猴子的画深明大义,画工徒手就将少典稍显复杂的水粉图删繁就简,采用最极致的线条勾勒出最平整的人体外貌轮廓,画上显影的少典虽体型小,容姿青涩稚嫩,但在远山的背景强大衬托之下,打拳跳操的意义影响深远。

    一张泛黄的画纸,光是这几张草纸就价值连城,猴子提笔刷刷两下就这么完事了,一点也不将不菲的画纸看在眼里,多一个动作都是多此一举。

    “这么快就完事了?”少年利索上前,两步三步,凑近高半个身子的猴子。

    流逝的时间不容许这么消耗,猴子极致就简,发挥淋漓,省了少典半个时辰磨洋工的时间。

    “这么快就完事了!”少典年纪小,身体不够格调,猴子没有细致到底,但是肖像精细入微,该画出来的神韵都画出来了,其他的糟粕都因应其弃掉。

    “英气直冒,你把我画得太好了,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少典有面似的嘿嘿傻乐,忙不迭出地占有画儿,大葱卷饼似的卷了五卷,将黄纸斜插进后背腰的腰带上方,再将绸缎般丝滑的挂烫披风放下来。

    少典小模样派头十足,他捡个好山水隆重出场,整装待发,摸了一把嫩脸瓜子,好模样的打猴子跟前经过。

    空气清新,草地蒙茸。

    小孩总爱穿着一身富贵逼人的小金袍在猴子跟前转悠,猴子后来说了他阔气,他又兴冲冲换了一身银鳞闪闪的小银袍在他跟前兜圈。

    穿的不是玄嚣大神手工绣的三足小金乌,就是两脚兽的银顶鹤,少典明里暗里的的确确像是个尊贵的小太子爷。

    日出扶桑,日堕若木。

    不知不觉,时光唯恐避之不及,光阴的神箭射偏了大地,西边标志性的红日落下菡萏发荷花的最后帷幕。

    阑珊的夜,来得快,去得也快。

    头上戴一顶简约风格的墨须翠子冠,一身轻便的便服,齐肩搭脚的白布衣,前胸是双色阴阳鱼的图案,外面罩了一件轻薄的黑纱衫,常规出门靠的就是它。

    “不知道那孩子会不会恨我……,帮我捎去带给他!”上次伤他那么重,冠猴心中依旧放不下少典,拍了拍大傻的鸟头,将一个大礼包甩到坐骑的背上求它帮忙驮过去。

    大傻拉着个脸不情不愿的出发,招架不住是个不认路的白痴傻货,大鸟傻不愣登地闯进云雾蒸腾的流仙泉,那里是天族严令禁止的疗伤圣地。

    仙气笼罩的白汤池子里漂着一池现撒的色彩斑斓的新鲜花瓣。

    赤朱丹彤的侍女们提着花篮鱼贯退下,个个头上的蕾丝红珠花装点得比正宫小太子还要招摇。

    少典对一群姐姐们庇护有加,她们一群小姐姐集体庇荫在帝子的权声与威望中,一波一波接着放肆菡萏年华。

    如果不是彩虹屁拍到了家,少典不会急于跑去见猴子一面,况且也不会穿得这么笔挺正式。平常私下的时间里,帝子私下打扮得唾里唾弃,他贴身的侍女没少数落他,用她们的话来说就是粗糙滥制过了头:“土包子进了城,土里土气,像狗刨了一样!”

    少典披甲戴发,像极了披着烂菜叶子的一个小苦瓜。

    帝子龙宠圣恩,广泛天家,应该理解为都是天家没必要拘着情扭着意!

    以青女为首的仙女,老是没大没小的呼呵少典,老是当面调侃少典这个邋遢鬼大王,少典没脾气也没辙,老是喜欢小手撑着一个苦瓜脸发呆。

    红仙女身着赤华褶榴裙,腕骨间有金鼔铁的摇铃手串。

    紫仙女身着紫带云罗裙,搭一条翠灵碧的过肩丝带。

    怪他天天喜欢跟一帮姐儿们厮混,也爱纵容丫头片子们的胡闹,谁叫他们的关系处得就跟亲姐姐亲弟弟一样呢,私下里少典没少跟她们说一些不不出帷的私心话,她们也会耐心帮着解答。

    “烦死个人,又是熏衣,又是熏被,又要捯饬这么一把长的辫子,里三层外三层的套娃儿,一天到晚净是些麻烦事,就连出去玩的时间都没有了!”从和衣的晨袍再到夜间沐浴更换睡袍伺候就寝,早间偷懒死爱睡懒觉的少典被贴身青女上来一顿招呼,又是对活宝拧耳朵又是拍脸喊醒的,少典百无聊赖地举着自己的胳膊玩,一群香温玉软的女孩就伺候他这么一个小主子。

    “有的东西该随便一点就随便一点,该讲究的东西就讲究一点,凡事不要太讲究,不然做人好累呀!”少典向来是最怕麻烦的,他摆摆手溜出门玩去了。

    “我知道昆仑山的安宁是他换来的!”少典认命般地卸载一件件华丽的拖拽长袍,裹紧皇帝的新衣扑腾跳进火锅汤里自个煮自己。

    “我柔筋脆骨的,有什么好泡的,母亲就是爱瞎操心!”哪能比姑娘家羸弱,少典不禁叹气发牢骚。

    少典是天皇贵胄,女娲娘娘唯一宝贝的独生子,自小柔肤体弱的,因此女娲对他十分宝贝,对他如珠如宝,天上的宝贝星星也是比不过的。

    少典自出生起就是金枝玉叶的星月之冕,乃是天生的龙驹凤雏转世再投胎生的小帝子,未来的天帝陛下,雍容华贵的三界典范。

    “不爱武装,爱红装,比来比去,比不足啊!”仙汤池子里想起某某人,某人不是戎装就是武装,洗香香的少典有感而发。

    少典洗个澡的功夫也是不避讳,上半身的小白肌裸露在池子外,脸蛋泡熏得跟红彤彤的鸭蛋黄是一样的。

    大傻低吟进场候着,目睹了小孩泡温泉的全过程,鸟翅膀堵住大眼也没能忍住偷窥小孩泡澡。

    在外面揣得像个鬼,大傻早就没了少典当初饲养它时的金尊玉贵。

    “他叫你来的!”少典收起屁股对人不礼貌的行为,徐徐转过身对话跟自己一起长大的傻大鸟。

    “巨大的鸟头,巨大的鸟喙,闪电黑的眼睛,过大的羽翼迸发恐怖的魔咒,他们说的怪鸟就是你吧!”看着傻呆呆的大鸟,少典摸摸头扯下一手的毛 。

    大傻抬爪屁颠屁颠地凑近水璧,大大的鸟喙将含在嘴里的蓝灰色旧包袱递给他。

    少典双手托住小布包,眼底似乎多了五分感动,包里有几样疗伤用到的药粉,还有几样手工制作的小玩意儿!

    “他想我吗?”少典脱水而出,扶直而立,小身板板正板正的,一掌将大傻的鸟头死死摁进鹅卵石的池底,少典故意惩罚它从来不帮自己说好话。

    “咕噜咕噜!”知道大傻对熟人不设防,逼它灌了一肚子的洗澡水,少典这才松开肚子涨饱饱的傻鸟。

    咋咋呼呼的大傻安分多了,甩甩毛,打了一个饱嗝,在小主人的审视下,大傻捧住鸟头含糊地点点头。

    给他换装的时间好像不太够,少典披上一件蝉如织翼的浴袍,似是如慕之急,火急火燎的在池子周围打晃晃。

    少典明目朗星,拍手招来一批女仙侍,翻箱倒笼地找好看衣服,他勉为强套上一件织金灵鹫的纹锦袍服,

    他打扮得像个金太阳的小金乌,不出半柱香的时间,他又折返回来,褪去锦袍,换上压箱底手感最粗糙的素白布衫。

    “只能靠自己,靠谁沾上光都是不能行的!”少典欲驾狗头车马畅山游。

    老话说得好,血脉不走不通,少典就蛮信这些习俗。

    得知是猴子送的礼,小屁孩乘雕光速而来。

    琼树瑶林,猴子不坠神采之风。

    少典一番玉骨秀容,凝脂点漆。

    额前是细细碎碎的刘海,猴子形相长得秀气,右耳朵眼上戴着一枚黑钻,乌铁攒丝拉花的法华莲冠子,披挂一件玄蛇的藏锋披甲,藏而不露,藏锋不露锋。

    少典抖肩,傲娇地扔下加重的包袱,包袱抖开以后,里面是一些精心挑选的小礼物,冠猴永远诚意满满,至少对少典来说,他给自己带来的都是阳光开朗的一面。

    间距隔得有点远,老远少典就气呼呼的,他撑着腰责怪死猴子不注重亲情:“为什么有时间不来看我?”

    “太忙了!”咋咋呼呼的小孩样,冠猴一秒愣在原地,他还很当年一样心思简单,俩人私下难得见上一面,猴子不么会说话,话太少太少了。

    “永远不要跟我母亲作对……求你了!”猴子的话少得可怜,少典奶呼呼地求饶。

    大傻仍喳着嘴巴望,还没成精的动物是不能理解人类的感情的。

    无利不起早,这傻孩子是真怕了,特别害怕双方突然有一天因为暴利起冲突,到时候就不是好玩的事了。

    冠猴很庆幸少典没有站在他母亲的那一边,也没有偏袒任何一方,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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