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爱意滋长的昆仑(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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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月似玉石琵琶。

    大珠小珠绕玉盘。

    月照花林,樱木流霜。

    似霰似雪丸,浮想联翩,魂牵梦绕。

    潋潋月银,如露如霜,桃花源里如梦似幻的渡霜花海。

    像冠猴这样的好人打着灯笼也难找。

    “就在冬天,我看见,悲伤树上落下的雪!”鹦儿伤痕累累,再加上失血失温,脑筋混沌地晕厥。

    舔舐了一夜的伤口,少女的脸宛若失血过多的粉水晶,歪依在寒气重的青石板上养了一夜的病。

    昏沉沉的脑袋仿若一锅熬稠的米浆,一碗米糊的糨糊,少女囫囵地睁开薄薄的眼帘,虚望两下,迷瞪之间,负责看护病人的猛禽没有疑虑地飞走了。

    嘴一抿,眸子一寒,面上不舒服,大猴头鹰生气地飞扬羽翼遁去海外。

    白月光,宝葫芦的月亮圆光满。

    风清月白的深夜,属于月窟最圆的时候,荧雾萤潮的玉桂光景,女娲娘娘柔曼之容,白璧之姿,盈盈的一冷水袖,泠泠蕊黄花素的缟袂魅舞银河水间,冷香赴辉,娘娘神采飞扬地飞往月空,重叠花瓣的山茶花似月中聚雪的洁净罗衫,飘洋过海的流仙广袖百转千回的在星海云霆中清影倩丽。

    “在听到他传说中的名号前,我可以越来越深望的无限畅想!”一双手柔若无骨,鹦儿无聊地摆弄着手脖子上的一圈草莓晶珠串。

    “在有幸得见冠猴一面后,我发现他细薄的骨架填上了饱满充实的血肉,他跟人一样是血肉之躯!”鹦儿撤下粉了吧唧的珠玉串,一掌拍在花丛中,被风穿过花脑袋,挂在花杆子上。

    到了爱幻想的年纪,少女娟娟的背影总爱匍匐在花园里,前脚趴在白白绿绿的花毯上幻想行星。

    一段记载美好回忆的泡影被有心之人特殊标记,发光发亮的妖印深深烙印在躯壳和灵魂深处。

    沤珠槿艳的幻影,对冠猴来说不过是一场无妄之灾,可对于俩人类就是一场加了致死量的灭顶之灾。

    桃花园里试验的小白鼠们,天神给你们下了一剂猛药,绝对可以毒死人不偿命的砒霜。

    右臂完全使不上力,左手握刀划烂紫罗兰的袖子,冠猴撕下一大块破烂拉条的布条,臂弯下面是好几道紫黑色的伤疤,小臂惨遭反噬的伤害,却也始终不愈合不结痂。

    一夜的幽光,陋室清且凉。

    冠猴伤势不重,单独隐居在小岛,待在小木屋里疗伤,坐等了一夜的苦楚,从当晚的日落等到第二天的日出破晓,伤势恢复得差不多了,派出去的信鸟也飞回来报信。

    天将站在开处,往开处站远点。

    两地之隔,他们的列兵好像拉开的地表游动的庞大魔鬼鱼。

    桃花园里,天将不顾黎明之光点名让他俩受刑,神只能在暗中作则,阿哥与鹦儿倒吊着,身上的皮肉伤得七七八八。

    带血的皮肉往外翻,鹦儿被天将用绳子绑在大树上吊着打,一下一下的鞭子抽过来呼在脸上,右边脸上火辣辣的疼。

    黄皮肤,黑头发,黑眼睛,人造的血腥味弥漫在宁静祥和的桃花源。

    “啊……”人头上大颗大颗的在流汗,凄厉的叫声再到软绵绵的无力叫唤,鹦儿持续发作的尖叫致使阿哥毛骨悚然。

    听见小美人楚楚动人的叫声,天将猥琐道:“娇皮嫩肉的……娇娇弱弱的一朵花打残了怪可惜!”

    “给我滚开,你们都给我滚开……”阿哥皮糙肉厚,可以扛得住,可鹦儿细皮嫩肉的,她扛不住没日没夜的打啊!

    “多好的人儿,管好你们的嘴吧,不然又该逼我动粗,你们可有得受了!”凡人狂暴不停地挨鞭子,肢体不断发出皮肉抽打的碰撞声,天将鄙夷的又一次警告凡人少动嘴多动动脑筋。

    “他没错……我们没错……谁都没有错……啊……”使出吃奶的劲儿反抗,脖子一紧,鹦儿凄然落泪,凶狠的牛皮鞭又狠狠抵在被划烂的胸口。

    逃不脱,挣脱不掉天神的惩罚,本来是带头跑掉的人却被硬生生抓回来一阵毒打,两人在桃花源里双双被擒,阿哥看着受罪的妹妹简直苦不堪言哪!

    “他们都说你高明,可我当真是罪无可恕吗,伏羲,你的仁爱之见都去哪里了,你回答我?”冠猴捡起一块白幽灵水晶,黑发黑衣的他对视银丝残魂的伏羲。

    伏羲心有大爱,姿容冠绝无双,他身着白底蓝星星的大炮衫,淡淡的银边星光,墨汁般浸泡过的青花蓝点点,交领往下走是一长条白绒绒的小白毛。

    “他没罪,我永远不支持他有罪……”即使天将给他们观看了一出俗界的惨剧,幕布里冠猴点燃了大地的龙脉,火烧阎浮提,犯下弥天大错,鹦儿也不觉得也不认为他有错。

    鹦儿这个恋爱脑,人爱神当真爱得可怜,捧着一颗七上八下的心,连对神大声喧哗都不可以有,甚至人类亲口说爱的权利都被无情剥夺。

    宇宙万物就应该无情无欲吗?

    鹦儿不理解也不支持仙神纨绔的罪行。

    即便阿哥跟为首的将领插科打诨,也没能助鹦儿成功脱身,跑路的她也被眼尖鸡贼的天将给抓包了。

    绑住手脚的可不是什么柔枝嫩条的藤蔓,而是浸过牛油的黄牛皮绳圈,一旦被绑起来手脖子可疼了。

    双手双脚被绳索缚住,不得有效动弹,阿哥好像一条扭动的蚯蚓全力在挣扎,天神挥打的鞭力将粗鄙的绳圈生生折断,阿哥暴躁的两条腿儿狂踢离他最近的大恶之神。

    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怎么可以比得过仙神法力无边的致残之力!

    天将面容邪恶狰狞,阿哥只会耍帅的脚脖子不堪重用!

    “女娲,恭喜你又再一次找到我的弱点,虽然我很不喜欢承认,但这明显又是一个事实!”比起少典恂恂的承诺,冠猴的反击反倒更显得冷酷无情。

    一鞭一条痕,一掴一掌血,鹦儿哭哭啼啼累到眩晕,上半身都是血,仅虚弱的女体就挞痕无数。

    阿哥也好不了哪里去,神单单欺负老实人,全身是伤,半身不遂,朱武洛明将这个难啃的硬骨头打得半身不遂,阿哥半死不活没了折腾劲。

    也许是晓得桃花园里的人类成不了气候,天将不顾天命,不惜动用私刑下了死手,将一对有情人打得连爹妈都不认识,把阿哥搞得心胸和腹腔里的八大肠子搅得稀巴烂。

    天上忽然出现一轮灰月光。

    猴子通身似胆,搅棒就是干。

    金星瞳的黑猴子着实暴戾恣睢,浑法无忌。

    白云之上,面对黑月光的杀威棒,少典的眸子犹似烟雨般的黑,他跟伤心小鬼一个样。

    乌云之焚,黑幽灵般的冠猴伫立在云天战场,他举世振臂推举杀伤力极大的黑心棒虐杀能动能跑的生灵。

    他眸似玉髓玛瑙,尖发似煤晶,恐吓性的黑皮手套,臂上挂着一串细细的黑锆石的银链子,脚蹬星光黑的蓝纹长靴,腰覆间盘的辉辉亮黑星光的银眼玄狐的蓬尾皮带,深海系列的黑金刚莲花石宝华冠,一身一体的阴阳两极黑白文武袖,全黑系列套装,金属质感的防弹片甲胄,半边肩半系着阴阳鱼图案的白袍,以无坚不摧的形象高过天兵们一头。

    镜头里是妖星贯月,鸽子血的红月亮,多籽的红石榴。

    人面桃花溅血般的妖冶妖妍。

    楚楚可怜的惨叫萦绕在心胸,猴子气不过对自己人动手,兔子逼急了也跳墙,更何况是只大力的猴子?

    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一丝颜面也不留,冠猴的铁蹄绝非浪得虚名。

    “给了几个胆,你们竟然敢……”冠猴话里话外都是在怪他们下手狠辣无情,指责尔等铁面无私过了头。

    冠猴这番必是徇了私情,人神之恋导致昆仑贵族低下高傲自大的头颅,骨子里第一次动了徇私舞弊的念头。

    往昔与女娲失之毫厘,失之交臂,可如今与谬之千里的人类女孩相恋,时间差隔了一个海的世纪那么远,冠猴活了将近亿万年的岁月,他无法忍受仙凡荒唐的畸形爱恋。

    追溯女娲娘娘在天山过渡的时间段,大概有两个漫长的白垩纪那么久远。

    “当初的我就跟如今的你一样觉得荒诞,我是昆仑济济有名的圣母,我不能弃自己的声誉与神族的威名于不顾,想要解救面前这个强大而又彪悍的国家,就必须优先放弃私人感情彻底成神,成圣的道路不是那么好走的!”女娲不远万里替当初年上有为的自己开脱,为了天下苍生的民族大业她不会就此放弃,因此她始终不悔拒绝昔日一场离奇古怪的梦。

    “你是神通广大,可你不该玩弄我的感情,是你安排鹦儿将她送到我身边,你想令我对你的迷恋过渡转移到她的身上,你渴望抛下我对你全部的爱恨,你如果早一点支会一声,我绝不会承认以爱之名的荒诞游戏!”一段刻骨铭心的单恋害了三个人,冠猴表情痛苦,他的确师出有名,他最不该的就是将希望寄给鹦儿,让她在满天欢喜的欲望中有此报应。

    “不管你承不承认,这是一个险恶之环的例外,他们俩身上浓缩了我跟伏羲的影子,她对你的无可自拔不可救药是我料想不到的,可能是我造人时将昔日的记忆填入了泥人的梦中,她才会有此祸,你才有此一劫!”女娲娘娘阴魂不散的替自己辩驳。

    女娲娘娘罪恶滔天,不过她也说得没错,鹦儿仿佛是一个烧瓷的泥娃娃,不小心承载了女娲的忧思难忘,对冠猴萌发了不该有的愚昧信仰。

    “将泥人打散了,你的噩梦就没有了!”女娲故作绝情,她是在逼猴子正视自己心海的汹涌爱意。

    “你应该知道我是不会对他们出手的,永远不会,你高估了我对你的梦!”还处在云天之巅,冠猴重拳出击,所有天兵都不敢上前,他旁若无人几乎是用吼的,他要杜绝神人的梦,了断神人的恶果。

    “人类处在社会的最底层,贱民的骨子里并不安分,他们绝不会在昆仑山安身立命!”也所以人类非死不可,绝对不能被饶恕,天将死倔死倔的,谎言张嘴就来。

    在上位者的面前,阴鸷的天将不惜抛弃边上的兄弟,只为替自己一个人开脱罪名,弃其余同伙于不顾。

    天将不惜用谎言开脱以求自保的能力,他真的是坏得淋漓尽致,这真的是一个坏到极致变态的圈套,用实力之命框束别人的错。

    “不要……”少典着实实力不济,亲口说不后,最终被近前的护卫甲给打晕拐跑了。

    一瞬间的事,冠猴弯弯小指头的功夫就能消灭一排人,天兵天将胆大包天竟敢在桃花源里出手伤人,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很显然急于报复的冠猴多少掺了些私人恩怨在里面。

    冠猴谋思,眸子暗沉,煞星首次动怒,神力****。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怕的是猴子的手起刀落,这令天将不得不防啊!

    酥酥麻麻的电流将几个寂寂无名的小兵炸得连骨灰的成分也不剩。

    为了防患于未然,天将选择明哲保身,先杀他再灭口。

    “气煞我也!”看着同伙死无葬身之地,天将恼羞成怒,预备动法,外用神通,扬鞭挥杀影子分身。

    白脸武士,蓝袍带的天将实在是阴奉阳违,天上不能容这类阴险小人,冠猴掐指就炸了这群皇家蓝的王牌军队,地上没有一粒米的骨头渣。

    行之以精,动之以法,朱武洛明不自量力被冠猴神速一掌削掉项上三花,幽灵掌法击碎坚硬头骨的天灵盖,再强的天将也终不是他的对手,那天将一招就被他秒得形伤精坏,形真不存。

    “我屈尊降贵地灭了你,替你寻法超生,你应该感谢我才对!”冠猴一向没脸没皮,猩猩的脸皮也算是够厚了。

    一颗袖珍的碧玺深深陷进芬芳泥土,切割面耀出啤酒瓶般的翠绿色泽,那是猿猴漫无目的杀神的罪证。

    冠猴沾血的褐红色靴履无情地踩踏下去,亦或是没有感情地碾压任何带血的欲望,如同一脚碾碎啤酒肚的尊严,一地白的碎粉渣子。

    除非飘然若仙的女娲亲自出面,否则冠猴没有带怕的。

    猴子人在战场,影子抵达现场,即便处在战场之中隔空杀神,他眼皮都不眨一下。

    沙雕体态轻盈,迢迢往来两地,频繁充当信使的角色。

    曲水幽凉,独坐幽堂,依稀听见雨窗外的浪奔潮鸣。

    前浪推着海纹蓝的后浪层层递进,海蓝宝发出蓝光预警,记忆的蓝色大海填满空虚寂寞的玻璃鱼缸。

    昏凉的光熙洒上毛囊,汗毛微微凉凉,冠猴背靠门板,倚门而立,心系那名蕙心纨质的红尘凡女,就想着飞去桃花园里探望受伤的鹦儿。

    弹指一挥间,大鸟孤身只影,一根羽毛淡淡落下。

    冠猴想渡海游行,沙雕偏偏不依,不肯他远渡重洋,傻鸟撒娇又卖萌的,扇翅膀载着它的主人又重新回到刚才的桃花园。

    桃花阵里,花香四溢,九头身的冠猴刮臂扬袍,单脚跳下坐骑的左翅。

    飞凫出海,兼具健美体态,将主人送到约定的地点,它又展翅高飞折返回岛,养护鸟窝里的小可爱精们,最后困了再美美地睡上一高瞌睡。

    茵蔓花残,虚掩梦实,了因如梦。

    桃花园里花团锦簇,没有及时保存昨日现场突发的飞来横祸,鹦儿的撕心裂肺言犹在耳,女娃遭遇的打击果真不小,而冠猴在桃林见到的却是满目苍凉的黑白雪花。

    大清早的,日头光还没有升上来,金乌被枝影横斜的星盘大阵挡在千里之外,拒之千里的东洋大海。

    凉风习习,绿毯清凉如水。

    肉身仿佛不是自己的,雪魄冰魂离体而去,只剩下一具离魂的空壳儿,鹦儿沉沉的昏睡在苍苍凉凉的石板上。

    月亮爬坡上山的时刻,少女挂泪两行,泪崩的泪痕早已打湿褴褛的褴衫。

    纯净白的花绣蒲公英薄纱裙早已是一块血迹斑斑的破碎布料。

    前身还挂着两片血污的破布,料子被皮鞭子扯破了,勾了好几条撕裂的胡烂,裙衫上面有多处毒辣的鞭痕,天族人果然心狠手辣,这怕不是对人族致命的报复。

    神族表面上对女娲娘娘恭迎顺从,实则内心变态变坏,荒淫娇纵,背地里对人族的打压不是一星半点。

    女娲娘娘即使再大刀阔斧的改革也镇压不住内心黑暗面的反派角色,仙神大笔大笔地涌向黑暗。

    少女的玉体受过刑,面无表情地横陈在砧板上,肌理受到严重损伤,山神小心翼翼敷了药包,鹦儿承受着剥肤之痛,默默流泪忍受全身心的重创。

    女娲狡诈如蛇,冠猴狡猾如狐,这两神是天生的般配。

    这是一场跨世纪的艰巨性的任务,一向马虎眼的桑林可不敢打马虎,史无前例的压力给到了老桑树,他老人家恨不得拿把刀叉叉死自己的心都有了。

    鹦儿是天选之人,开局就被女娲娘娘选中,可她没有造仮的价值,只被赋予生儿育女的职责……

    女娲并不怜惜她的命,人类的宗旨就是在大地上薪火相传,传播后嗣,妇人怀生的肚子就是要不停的生小孩,像多胎的老母猪生下几胞胎的小猪崽一样,猪窝里的女人要是不肯生孩子,不然鹦儿活在世上白投个人胎做么斯?

    母猪肉拿自己的血喂养小猪娃,真是不公平又公正的天理,真是可怕的一场献祭式的人血馒头啊!

    “忍着点……我不行啦……”山神虽生得眉清目秀,可也总归是一把年纪了,也是第一次碰到这档子事,一个人羞得蹦高。

    “不洁!实在不洁!”真是天大的罪过啊,节操碎了一地,糙老爷们的山神分分钟想毁了自己的眼球,他实在是年纪大了做不得这种事!

    全方位的永久创伤,痛到不能清醒,痛到不能沉沦,少女珍珠般哭嗒嗒的泪儿一抽一抽的。

    少女泥肉的侧颜低声啜泣,桑林心底疼得吧唧的。

    山神答应过猴子要照顾好她,桑林对少女那可是有责任的,再说他也保证过俩凡人的安危,脑袋瓜嗡嗡地响,桑树仙委屈到抽搐飙泪。

    在治病救人这一块,他还是有一把刷子的!

    鹦儿泪眼婆娑,她吹弹可破的脸被打得像个鬼,丰肌秀骨的蓬头鬼,关公脸,钟馗腿,红烧猪头都冇得她那么惨!

    山神见过女娲娘娘,她比鹦儿还牛,大地之母和天空之首都长得很有气势,不过人类的天使之心尤胜原型,人美心也美!

    “女娲就是对你如影随形,如履薄冰!”桑林开始安心治病,尽量排空大脑吸氧的浊气,保持心无旁骛的精神状态。

    没有麻痹的药草,山神压力山大,小眉毛焦得一跳一跳的,站老远保持男性的节操,小小的一根手指变成一大截树藤蘸取练颜霜在病号的脸上擦拭乳白色的药液。

    山神的医术可真不简单,似乎是为了符合某种品味的潮流,少女不禁忆起发生在昆仑山的一次精变精怪,桑林不拿一个大点的瓶子,他进化出一个柔枝嫩叶的树手小心蘸取小瓶口,小心在鹦儿脸上抹了两画药液。

    空气也跟着无脑。

    还是第一次见到山神的本体,鹦儿胃寒恶心,浑身鸡皮疙瘩直冒。

    人类也要脸不是,娇娇宝宝受伤不轻,地下全是丢弃的碎布条子,一扯就会稀碎不堪,山神洁身自好简直没眼看,没法子的老人家变花样似的替少女换下了不雅观的破布襟子。

    “只需静静疗养,后期可慢慢恢复!”非礼勿视,神仙务必要守好男德,定要好维护男性的自尊,清心寡欲的老人家终是顶不住,气冲冲的手摇蒲扇,回老巢喝祛火的莲心茶去。

    “不用谢我,要谢就谢你大爷吧!”吃了一颗胖大海,嗓子稍微变化好点,桑林好干脆地闪人。

    “她的伤可比阿哥强多了,阿哥可真是有够倒霉的,现在还躺在那儿半死不活的!”桑林带上迷之微笑,潇洒走一回的气场,转头就去接济阿哥去了。

    一双胯子像干瘪的筷子,鹦儿『』窝在厚实的石板子上,一通咳珠唾玉的病呕。

    豆子般大颗的泪珠一滴一滴的滚珠。

    挂脸雨丝,泼面湿发,鹦儿真是有够惨的!

    冠猴的身躯微微前倾,两臂向前,将猩猩帽的红斗篷盖在少女露肤着凉的上半身。

    一道浮光掠影的凉光快速推开少女湿润的卷弯睫毛。

    像竹子筷子的小胳膊小细腿,鹦儿黄金比例的身材,头身比实在妙得很……

    须臾之间,虚拟世界,净白的竹节虫被困在空花泡影里,皮蛋猴一个尖尖的试探,黑漆漆的指甲盖就单手击毙了多姿多彩的泡泡,连同少女绚烂多姿的幻想一同被戳破粉灭。

    寒蝉凄切,对许长亭新晚。

    劳疾难愈,伤上加伤,鹦儿痛入骨髓,顿时有口难言,有苦难言,一双大眼睛失神般的干瞪着……

    如玉的额前迸发晦暗的死光,鹦儿言而不发的面容加剧了痛苦的增生,她咬着一口小白牙忍受着摧心剖肝的永久性创伤。

    冠猴亲自喂她服下一粒红丸,鹦儿乖乖听话照做,失血的唇哽咽吞服灵丸。

    鹦儿泪语凝噎,泪眼朦胧,眼底汪汪蓄了满湖的爱潮。

    女娲与伏羲联手将死寂沉沉的昆仑转换成蓬勃的天地。

    冠猴的底色是沉寂,一个小石子扔进池子里,很快就沉了底。

    见少女不排斥肢体接触,冠猴的臂弯淡定一钩,俯身抱住神游的她,下巴抵在毛绒绒的刘海上。

    少女浑身冷汗直冒,冠猴顾不得自己半永久的伤势,抬眉缓缓闭目,紧紧地搂着怀中大病一场的鹦儿。

    这些不是轻微的皮肉伤,这是神力的铁鞭造成的永久伤患,如果不经治疗就永不祛根,冠猴深知少女的好动症,不愿她轻易留疤,也不愿她再次撕裂愈合的伤口。

    “你是人,不是神,如果靠自己强硬撑着是无法永久性得到恢复的!”昆仑山本就是灵秀天成的宝地,由不得鹦儿拒绝说不,冠猴一点权利也不给到她。

    举头三尺有神明,天神下凡不是白干的,冠猴通灵达真,鹦儿福至心灵。

    最后一滴米粒般大小的泪落下就宣告苦难结束。

    神猴灵能澎湃,梦幻无极的万灵之灵从冠猴的肩膀头过渡到凡女一副冰清玉洁的躯体内。

    一团团亮晶晶的荧光球忽闪忽闪的……

    冠猴对她情深义重,鹦儿几次三番承他的情,而且是不求回报不计得失的那种。对少女来说,比天还大的恩情,浩瀚了一辈子,河里游泳的人上不了岸,她是一辈子也还不完的。

    心间滑过一股暖暖烫烫的暖流,乍寒的睫毛弯被锁不住的一场温情撬开心扉,无法开启的喉咙骨几度哽咽……

    鹦儿欲语还休,不得动弹的藕臂优先复活。

    花泪总是优于自己先发,少女自己动手擦干涤荡的泪痕。

    虽然少女不是冠猴摆在心尖上的人,但是也是他唯一要保护好的人。

    疗伤的攻势并不猛,但是疗效俱佳,鹦儿莲华般的四肢很快得到延展性的恢复。

    鹦儿前怕狼后怕,猴子这颗大树有荫凉,懒洋洋的红裙少女喜欢抱着他的背,是喜欢,不是利用。

    鹦儿炙热情真,已经是心理上的喜爱,浴火重生的火烈鸟爱上了奉为神明的信仰。

    鹦儿懒懒散散的,她窝在猴子的怀里说:“我下辈子不想做人,投胎做棵花花草草也总比做人强!”

    少女说不清道不明的的爱意里,深埋在酸碱失衡的河水走势里。

    她自动打开心房上的月亮,心里面住着一位漆黑模糊的倒影,他不仅诡异,而且诡秘,石莲般高耸入云,冲破天际。

    鹦儿含情脉脉地举头凝视上方的黑魔曼陀罗花。

    冠猴属性是石猴,心是石心,他不知该如何安抚不同种族的少女,只是一个劲地抱住她,掌风轻拍肩背安抚柔弱到不能自理的小女孩。

    冠猴以为她是少不更事,其实鹦儿是情窦初开,爱花爱得火烈。

    地上耗死枯萎的花草全部洗心换性,慢慢悠悠的小光球瓢过之处,郁郁葱葱的草丛,真是化腐朽为神奇。

    一团儿滴粉搓酥的桃花开爆山坡,鲜艳欲滴的羞涩点缀绿意盎然的青山绿水。

    冠猴的爱真是拿得出手,不过不是情爱,是父对子的亲情,名义上来说,他是鹦儿的教父。

    黑夜降临,摸摸点点的下水,好不容易爬出河面,阿哥卷起泥泞的裤腿,脚趾上沾的都是泥巴浆子。

    “没人教会我们走路,我们摸着石头过河,先学会了跑,再学会了走,光着脚在地上摸着爬,膝盖滋出了好大的淤伤……”

    一头玉藻般魔幻的丝发飞扬,幽灵鬼魅般身姿,打单穿薄荷纱莲雾裙的灵气小白花跟在后面追。

    云蒸霞蔚,日出东方,望着火红的龙鸟从扶桑树扶摇直上的片刻,阿哥手拉着手将打扮得跟水晶梦昙兰一样的鹦儿蹭蹭拉上柳漫青坡。

    “又有擤,把你滴鼻子割滴甩它!”阿哥发狠欺负伤寒感冒的老人家。

    “你要是有一百二十斤,我就把你丢出去甩它!”山神骗阿哥说有一百二十斤,其实连着骨头数一起算下来他起码有一百四十斤还不止哦!

    俩小孩在山神膝下玩玩闹闹,面对无理取闹的娃娃班子,山神桑林不会暗自气恼。

    得到过俩人类的援助之手,山神也绝不会是厚此薄彼的那种人!

    平白无故的,阿哥又在背后说人家坏话,桑林的面上很不爽,眉目之间似乎多了一些愠怒,他更多的时候是站在神人那边的,表态也是为了神表态。

    “我想把他们的眼珠子摘下来当泡踩!”阿哥心里头气不过,口里才会说如此狠话,不过即使是说了也并不解气。

    “他们又没得罪你,你干嘛非要背地里咒骂人家……”天上的哲学是少管闲事,明哲保身,天家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网太复杂了,一向笑呵呵的老桑树也是战队不明,他的笑太玩味儿了。

    “他们不光是欺负我,他们还背地里欺负鹦儿!”说什么心里也不舒服,这昆仑上就没有人类的太平日子,既然没有太平日子可享,阿哥将手里刚采的絮状的狗尾巴草揪得粉碎,寂静的尘埃,毛细子被吹搅起来的风尘填埋草灰。

    “你还是省省吧,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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