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新帝萧衍做齐王(二)(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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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他奏请萧衍下诏:“复汉魏衣冠,禁胡服胡饰。” 规定:天子着十二章纹衮服,诸侯九章,卿大夫七章;士庶则以布帛颜色分等级,农穿青、工穿皂、商穿白。婚丧嫁娶皆依《仪礼》,禁止奢靡攀比。

    “臣闻吴兴太守沈约家有织成地毯,饰以金线,长十丈,可铺满堂宇。” 林夏举例,“当令有司查抄,焚于市中,以儆效尤。” 萧衍颔首:“明日便命御史台查办。朕要让天下人看看,何为‘华夏之仪’。”

    “礼法虽定,若百姓不知其义,终难长久。” 林夏进一步建议,“南齐太学荒废多年,博士多为俗吏,经书传抄错漏百出。当重修太学,置五经博士,召天下名儒讲学。”

    他举荐大儒贺瑒、崔灵恩主持太学,规定生员需研习《诗》《书》《礼》《易》《春秋》,每年考核,优异者可直接入仕。同时,在各州郡设郡学、县学,让庶民子弟也能接触经义。

    “昔日汉武帝立五经博士,终成汉家四百年基业。” 林夏道,“陛下兴太学,传经义,便是为大梁立‘精神之疆’。” 萧衍深以为然,当即命将作大匠修缮太学旧址,以黄金千两购求天下善本经书。

    南齐的疆域,北至淮河,南抵交趾,东及东海,西达三峡,号称 “州二十三,郡三百九十五”。但实际上,州郡设置混乱不堪 —— 有的郡仅辖一县,有的县分属两州,更有宗室诸王 “遥领” 州牧,从不赴任。

    “疆域者,国之躯体也。若经络错乱,血脉不通,何以养民?” 林夏指着舆地图,“南齐之弊,在于‘虚设州郡,冗官塞路’。臣请陛下‘厘疆’,省并州县,裁汰冗官。”

    林夏先从淮北入手。南齐在淮北设有徐州、北徐州、南兖州三州,辖境交错,官吏互相推诿。他建议:合并北徐州入徐州,以淮河为界,治所定于彭城;南兖州移治广陵,专辖淮南诸县。

    “如此,淮北防线便成一体,可集中兵力抵御北魏。” 林夏解释。对于江南,他则裁撤了五个 “侨置州郡”—— 这些州郡本是东晋时为安置北方流民设立,如今流民早已定居,侨置州郡徒增层级。如 “南豫州” 并入豫州,“南青州” 并入青州。

    最终,经林夏核查,南齐原有的二十三州被省并为十七州,三百九十五郡减至二百一十郡。每州辖郡不少于五,每郡辖县不少于三,疆界以山川河流为凭,清晰易辨。

    “昔日秦始皇废分封、置郡县,为的是‘海内为郡县,法令由一统’。” 林夏道,“陛下省州郡,亦是此意。” 萧衍命将新定的州郡图刻于石碑,立于太极殿侧,昭示天下。

    州郡省并后,冗余官员多达数千。林夏主张 “汰劣留优”:凡年逾七十、昏聩无能者,一律致仕;凡靠行贿、裙带关系上位者,罢官为民;仅留 “清廉有政绩、通晓律令” 者。

    他还制定《官制》:州设刺史一人,掌军政;别驾从事史一人,佐刺史处理民政;郡设太守一人,县设县令一人,皆由中央任命,三年一考。“考绩以‘户口增、田野辟、盗贼息’为上,反之则降黜。”

    为防止官员盘剥百姓,林夏又创 “考课法”:每年由御史台派巡查使暗访各州郡,记录官员得失。“臣闻齐末吴郡太守王琨,搜刮民财百万,百姓呼为‘饿虎’。” 林夏奏请将其流放交趾,“如此,官吏方知敬畏。”

    对于边疆重地,如荆州、益州、广州,林夏建议设 “行台”—— 即中央派出的临时机构,总揽军政大权。荆州行台治江陵,辖荆、雍、湘三州,防备北魏与萧齐残余势力;益州行台治成都,镇抚巴蜀;广州行台治番禺,管辖岭南及交趾。

    “行台长官由陛下亲信担任,三年一换,以防专权。” 林夏特别强调,“如荆州,南齐时萧颖胄、萧衍皆曾在此起兵,可见其重要。当以‘忠谨有谋’者镇之,臣举荐韦睿,其人老成持重,可当此任。”

    萧衍采纳其言,命韦睿为荆州行台尚书令。韦睿到任后,修缮城防,减免赋税,荆襄一带迅速安定,成为大梁西部的屏障。

    南齐末年,战乱频繁,百姓流离失所,“千里无烟,白骨露于野”。林夏深知,民心是最大的疆域:“民者,国之本也。若民不聊生,纵有坚城百万,亦如沙上之塔。” 他向萧衍献上 “凝民” 三策:劝农桑、均赋税、修水利。

    “一夫不耕,或受之饥;一女不织,或受之寒。” 林夏引用《汉书》,建议萧衍下诏 “轻徭薄赋,鼓励垦荒”。规定:凡流民返乡者,免徭役三年;开垦荒地者,永为己业,五年不纳税。

    他还推广 “区田法”—— 一种精耕细作的耕作方式,在小块土地上集中施肥、灌溉,产量可比普通耕作高一倍。命农官在各州郡举办 “农桑学堂”,由经验丰富的老农传授技艺。

    “臣闻吴兴郡有稻田万顷,因战乱荒芜过半。” 林夏道,“可派官前往,组织流民耕种,秋收后按比例分成,官府得三成,流民得七成。” 萧衍依计而行,仅一年,吴兴便收获稻谷三十万斛,流民纷纷返乡。

    南齐赋税混乱,有 “三调”(租调、户调、丁调)之外,更有各种苛捐杂税,百姓不堪重负。林夏主张 “均税”:以户为单位,按资产多少分为上、中、下三等,上等户缴租五石、调绢三匹,中等户缴租三石、调绢二匹,下等户缴租一石、调绢一匹。

    “此外,废除‘塘丁税’‘桥桁税’等杂税,严禁官吏私加摊派。” 林夏特别指出,“若有官吏敢‘额外取一文钱’,许百姓赴御史台告发,查实后斩。”

    为确保赋税公平,他还命各州郡 “括户”—— 清查隐漏的户口。南齐时有许多百姓为逃避赋税,依附于豪强为 “荫户”,林夏规定:豪强需将荫户交出,否则没收其一半家产。“如此,朝廷户口增加,赋税来源扩大,百姓负担也可减轻。”

    江南多水,却常遭旱涝之灾。林夏奏请大修水利:在钱塘江畔加固海塘,防备海潮;在太湖流域疏通沟渠,使水流注入长江;在淮北修复芍陂(今安丰塘),灌溉万顷良田。

    “芍陂是春秋时孙叔敖所修,南齐时废弃,如今若修复,淮南可成粮仓。” 林夏道。萧衍命豫州刺史夏侯亶主持修复工程,征发民夫万人,历时半年完工。此后,淮南 “旱则引水浸润,涝则排水归江”,亩产较前翻了一番。

    他还推广 “龙骨水车”,使农民灌溉效率提高十倍。“农为邦本,水利为农之本。” 林夏道,“陛下重水利,便是重天下苍生。”

    南齐时,北魏多次南侵,淮北之地几经易手。萧衍即位后,北魏孝文帝虽已迁都洛阳,但仍对淮南虎视眈眈。林夏认为:“治内必先安外,若边疆不稳,百姓便难安心生产。”

    林夏建议在淮河沿线构筑 “三重防线”:第一线以彭城、寿春为核心,修缮城池,储备粮草;第二线以钟离(今凤阳)、淮阴为枢纽,布置精兵;第三线以广陵、盱眙为后援,可随时增援。

    他还注意到淮北有许多 “坞堡”—— 百姓为自保而筑的堡垒,堡主多为地方豪强。林夏主张 “联坞堡为藩篱”:对愿意归附的坞堡主,授予官职,使其率部众助守边防;对拒不归附者,则派兵剿灭。

    “彭城有坞堡主陈显达,拥众数千,勇猛善战,曾与北魏交锋十数合。” 林夏举荐,“可召其入朝,封为‘淮阳太守’,命其镇守彭城。” 陈显达感于萧衍恩遇,果然尽心守边,北魏数年不敢近彭城。

    南齐军队多为世兵制,士兵父子相承,战斗力低下。林夏建议改为 “募兵制”:在各州郡招募精壮,凡身高五尺八寸以上、能挽弓三石者,皆可入伍,免除其家赋税。

    他还命人改进兵器:仿制北魏的 “马槊”,使骑兵冲击力增强;铸造 “万钧弩”,可射穿铁甲,射程达三百步;打造 “楼船”,上设拍竿,可击碎敌船。

    “兵不在多而在精,器不在利而在巧。” 林夏道。萧衍命韦睿、曹景宗等名将训练新军,数年之间,大梁军队 “甲胄鲜明,器械精良”,战斗力远超南齐旧军。

    对于北魏,林夏主张 “恩威并施”。在边境开设互市,允许南北百姓交易:南朝输出丝绸、茶叶,北朝输出马匹、皮毛。“互市可使两国百姓互通有无,减少敌意。”

    若北魏南下,则坚决反击。天监四年(公元 505 年),北魏中山王元英率军十万攻钟离,林夏建议:“钟离地势险要,可坚守待援,再派奇兵断其粮道。” 萧衍依计,命韦睿、曹景宗率军救援,果然大败魏军,斩俘十万,史称 “钟离之战”。

    “此战之后,北魏不敢轻易南顾,边境得以安定。” 林夏道,“陛下以战止战,方能为百姓争得休养生息之机。”

    林夏深知,一人之智有限,帝王若闭目塞听,再好的政策也会走样。他劝萧衍:“舜有诽谤之木,禹有敢谏之鼓,故能成圣德。陛下当广开言路,使天下人皆可献策。”

    林夏在宫门外设 “谤木函”(意见箱),凡百姓有冤屈、有建议,皆可写成文书投入函中,由御史每日开箱奏报。“齐末有百姓状告县令贪赃,却被层层阻拦,如今有谤木函,百姓之冤可直达天听。”

    一次,有谯郡百姓投书,言当地刺史强征民女为妾。萧衍见后大怒,立命将该刺史罢官,还民女归家。“若不是谤木函,朕如何得知地方如此胡为?” 他对林夏道。

    对于重大决策,如征伐、变法、赈灾等,林夏建议实行 “集议制”:召集三公、九卿、尚书、刺史等,在朝堂上公开讨论,各抒己见,最后由皇帝裁决。

    天监六年,是否要修复洛阳古城(当时在北魏境内),众臣争论不休。有人主张 “趁北魏内乱,北上恢复中原”,有人认为 “国力尚弱,应先安内”。林夏在集议时说:“恢复中原是太祖之志,但需待时机。如今北魏虽有内乱,然其根基未动,若轻举妄动,恐得不偿失。不如先修内政,待国力强盛,再图北伐。” 萧衍采纳其言,避免了一场无谓的战争。

    林夏自己便是直臣,曾多次劝谏萧衍。一次,萧衍为修建同泰寺(今南京鸡鸣寺),耗费国库百万钱,林夏直言:“陛下信佛,本为劝人向善,若因建寺而劳民伤财,则非佛之本意。”

    萧衍虽好佛,但也纳其谏,削减了同泰寺的修建规模,将省下的钱用于赈灾。“季礼之言,如明镜照身,使朕知过而改。” 他对左右说。

    第七章 成效:天下安以证正统

    萧衍采纳林夏之策十年后,南齐旧疆面貌焕然一新:

    ? 疆域稳固:十七州、二百一十郡井然有序,官吏各司其职,百姓安居乐业。淮北防线坚固,北魏不敢南侵;岭南、巴蜀皆臣服,无复叛乱。

    ? 经济复苏:户口从南齐末年的三百万增至四百八十万,粮食亩产翻番,国库充盈,“太仓之粟,足以支十年”。

    ? 文化兴盛:太学及州郡学校培养生员数万,经学复兴,沈约、谢朓等文人辈出,史称 “天监之治”。

    ? 民心归附:百姓不再称 “齐民”,而自称 “梁民”,民间歌谣唱道:“萧王兴,天下平;稻米流,仓廪盈。”

    一日,萧衍与林夏同登建康城的朱雀门,俯瞰江南千里沃野,炊烟袅袅,鸡犬相闻。

    “季礼,十年前你说‘推演天下,当承正统’,如今看来,此言不虚。” 萧衍感慨道。

    林夏躬身:“此非臣之功,乃陛下之功。陛下承正统,非靠天命,而靠民心;推演天下,非靠权谋,而靠仁政。”

    萧衍望着远方的钟山,轻声道:“正统者,非一家一姓之私,乃天下苍生之望。朕今日方知,所谓‘推演天下’,不过是‘顺民心、合天意’罢了。”

    秋风再次吹过建康城,这一次,风中带着稻花香,带着书声,带着百姓的笑语 —— 这,便是萧衍以林夏之策,为大梁铺就的 “正统” 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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