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祭天台上的绣针(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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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启十四年九月初九,重阳节的晨雾裹着松脂香,漫过钟山的石阶。苏微站在祭天坛下,望着三层高台顶端飘扬的靖王旗,旗面上的扭曲兰草在风中翻滚,像团燃烧的鬼火。她的袖中藏着两样东西:一枚是陈小姐父亲的罪证铜章,另一枚是沈墨留下的银质绣针,针尖淬了点“墨灰”色的药粉——那是她用沈砚教的法子,将苏木与曼陀罗花同煮制成的,能让人瞬间麻痹。沈砚站在她身侧,右肩的旧伤被山风浸得发僵,却仍稳稳按着腰间的刀。阿竹和靖安混在祭天的百姓里,少年们手里各提着个“桂香”食盒,里面藏着短刀和火折子——按计划,若靖王的人发难,他们就点燃食盒里的硫磺粉,制造混乱。
“陈管事说,靖王的亲信会在辰时三刻动手,用火箭点燃台下的火药。”苏微的声音压得极低,目光扫过祭坛周围的石柱,那里缠着“烟霞色”的绸缎,看着喜庆,实则浸透了桐油,一点就着,“他说靖王留了最后一句话,要亲自对‘沈家的人’说。”
沈砚的眉峰动了动。靖王要见的,怕是阿竹和靖安这对血脉相连的孩子。他想起昨夜苏微在灯下缝护腕,青布上绣的兰草里藏着极细的银线,说“若真动起手,这银线能挡挡刀剑”,此刻看着她鬓边的金步摇,忽然觉得这女子的坚韧,比他右肩的旧伤更经得住打磨。
辰时三刻的钟声响起时,靖王竟真的被押上了祭天坛。老王爷穿着囚服,却仍挺着腰杆,目光在人群里扫了一圈,最终落在阿竹和靖安身上,忽然笑了:“我的好孙儿,我的好侄孙,果然来了。”
百姓们哗然,纷纷看向两个少年。阿竹攥紧了食盒,银锁在衣襟下发烫;靖安则往前走了半步,声音清亮:“靖王,你的阴谋已经败露,何必再做困兽之斗?”
“败露?”靖王笑得更疯,指着祭坛下的石柱,“你们以为清干净了火药?看看那些绸缎——那是用沈墨当年秘制的‘火油染’浸的,遇热即燃,比寻常桐油烈十倍!”
苏微的心猛地一沉。沈墨的“火油染”方子,她在《砚微染谱》的夹层里见过,说“此色伤天和,慎用”,原来靖王连这个都偷去了。她悄悄拔出袖中的银绣针,指尖触到针尖的“墨灰”,忽然想起沈砚说的“最好的防守,是让敌人动不了手”。
就在这时,靖王的亲信突然发难,火箭如蝗,射向缠着绸缎的石柱。阿竹和靖安立刻点燃硫磺粉,黄色的烟雾腾起,百姓们尖叫着四散奔逃,场面瞬间混乱。
“抓住那两个孩子!”靖王的声音穿透混乱,亲信们拔刀冲向阿竹和靖安,刀光在烟雾里闪着冷。
沈砚的刀率先出鞘,护在少年们身前,右肩的旧伤被牵扯得剧痛,却仍挡下了迎面而来的刀锋。苏微则借着烟雾的掩护,像只灵巧的燕,绕到祭坛后方——那里藏着火箭的发射架,守架的汉子正准备点燃第二波箭。
她没拔刀,只是将银绣针往汉子的后颈一刺。“墨灰”药粉瞬间起效,汉子闷哼一声倒在地上。苏微扶住他,指尖在发射架的机关上摸索,忽然摸到块凸起,像个极小的“砚”字——是沈墨的笔迹,他当年造这架子时,竟留了道反制的机关!
“沈砚!按‘砚’字的位置扳机关!”苏微对着混乱处大喊,同时将罪证铜章塞进怀里,转身去解石柱上的“烟霞色”绸缎。这绸缎的结打得极巧,是靖王党的“死结”,她却在沈墨的账册里见过解法——需用“挑、压、绕”三式,像解染坊的丝线。
沈砚听见她的声音,忍着右肩的剧痛冲到发射架旁,左手按在“砚”字上用力一扳。机关“咔哒”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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