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芥菜鲜丝索饼(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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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屠户刚要应,却见戚萝已经站起身,手里还攥着块擦灶台的抹布:“我这灶台刚拾掇干净,火炭也足,快把水壶拿来。”汉子愣了愣,这才注意到院里的新面孔,急得直搓手:“这……方便吗?”
“有啥不方便的?”
戚萝转身往厨房走,木柴塞进灶膛,火星噼啪溅起来。
“热水得烧滚了才管用,你去拿壶,我这就生火。”
王屠户拍了拍汉子的肩:“这姑娘是新来的戚萝,手巧得很,你放心。”说着转头冲戚萝喊,“灶台上那口铜壶干净,直接用!”
铜壶刚架上灶台,巷口又传来妇人的惊呼声:“张二家的,你家小子爬树掏鸟窝,摔下来磕破头了!”
戚萝往灶里添柴的手顿了顿。
火光映着她的脸,忽明忽暗水汽还没散尽。
等拿走了热水。
戚萝对着空案板发愣,忽闻隔壁飘来阵酱肉香。
她攥了攥空碗,还是往李娘子家挪了几步。
“李娘子,真对不住……”她站在院门口,声音细若蚊蚋,“我这刚到,连菜摊都没摸清,不知您家有没有现成的菜,我买一点?”
李娘子正蹲在石阶上择菜,见她来,手里的活儿不停:“跟我客气啥?”
说着往竹篮里指。
“今早刚买的嫩莼菜,还有半只酱鸭,是巷口张记的,昨儿他儿子大婚,多送了我一只。对了,坛子里还有腌好的梅子,泡了一整季呢。”
戚萝要掏钱,被李娘子用择菜的手拍开:“再提钱我可把酱鸭收起来了!往后你做吃食,给我留个热乎的就行。”
捧着东西回屋,戚萝先把莼菜用清水漂着,那嫩绿色的小叶片浮在水面,像撒了把碎玉。
酱鸭剁成小块,油光锃亮的皮上还挂着琥珀色的酱汁,刚碰到案板就散出股醇厚的咸香。
灶膛添了火,铁锅烧得冒烟,先舀半勺油,把酱鸭块倒进去翻炒。
油花溅起时,肉香混着酱味漫了满院,引得院外的老黄狗都汪汪叫了两声。
她又从行李里摸出小半包楚州带来的粳米,淘洗干净倒进陶罐,添足井水,搁在灶边慢慢煨着。
等米饭咕嘟出米油,便把莼菜捞进沸水焯了焯,沥水时滴了两滴香油,撒上点细盐。
陶罐里的米饭正好煨得粒软而不烂,盛在粗瓷碗里。
浇上两勺酱鸭的卤汁,铺上几块油亮的鸭肉,最后码上翠生生的莼菜。
白的米、红的肉、绿的菜,在碗里堆得满满当当,卤汁顺着米粒往下渗,连碗沿都沾着层油光。
她先端了一大碗给李娘子,刚进门就见王屠户正坐在院里啃烧饼。
“王大哥也在?”
戚萝把碗往石桌上一放。
“刚做的酱鸭莼菜饭,您尝尝?”
王屠户丢下烧饼就伸手,筷子夹起块鸭肉塞进嘴里,油汁顺着嘴角往下淌:
“乖乖!这酱味透得正好!肉不柴,皮还带点嚼劲,配着这滑溜溜的菜,连饭都多吃两碗!”
李娘子舀了勺饭,米粒裹着卤汁在舌尖化开,忽然拍着大腿笑:“我就说张记的酱鸭好,经你这么一搭,比他自家配的蒸藕还对味!这莼菜嫩得能掐出水,你是咋焯的?一点腥气都没有!”
“就是借了您的好食材。”
戚萝被夸得耳尖发烫,低头扒着自己碗里的饭。
李娘子非要把她往炕边拉:“别回去了,我这儿还有半壶米酒,就着这饭正好。你一个人吃多冷清,咱娘俩凑个热闹。”
米酒温在小炉上,甜丝丝的酒香混着酱鸭香缠在一处。
李娘子说,汴京人就爱这口酱味,不管是酱鸭、酱肉还是酱菜,配米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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