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天地虽大,吾心可容!(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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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这不是幻象!

    文圣残魂正在向他展示真实的未来分支:若选择大道,这些温暖皆要成为祭品。

    突然,所有美好画面开始扭曲变形:

    母亲病榻前无人奉药;

    老梅枯死在无人问津的寒冬;

    他的诗稿在箱底发霉虫蛀;

    而那袭绯色官袍,正被另一个谄媚小人穿在身上......

    石碑上的字迹开始滴血,每一滴都在虚空刻出触目惊心的拷问:

    “现在,你还敢说‘宁为玉碎'吗?”

    楚云舟踉跄后退半步,喉间涌上腥甜。

    这才是最狠的考验。不是虚构的恐怖,而是真实的割舍。

    他忽然明白,为何文圣要说“大盗不止”。

    原来真正的“盗”,是天道对追道者的掠夺!

    楚云舟突然仰天大笑,笑声震得石碑上的血珠簌簌滚落。

    他猛地一甩袖袍,竟在虚空中踏出七步,每一步都留下一个燃烧的金色脚印。

    “可笑!”

    他双目如电,声如惊雷,“谁规定求道就一定要割舍这些?”

    他右手并指如剑,竟在左手掌心划开一道血痕。

    鲜血喷涌而出,却在空中凝而不散,化作一行触目惊心的血书:

    “我全都要!”

    四字一出,天地变色!

    石碑轰然炸裂,碎片在空中重组为八个金光大字:

    “不负苍生,不负至亲”

    楚云舟染血的手指继续在虚空书写:

    “谁说寒梅与大道不可兼得?”

    “谁说忠孝必须两难全?”

    “若天道要我割舍。”

    “我便连这天,一起改了!”

    每一句话都引动天地共鸣。

    文心玉册的裂缝中突然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那些“必须舍弃”的画面竟开始融合。

    母亲的白发上戴着诰命凤冠,却依然在为他缝制冬衣;

    寒梅树下,他一手执剑斩奸佞,一手提壶浇灌花根;

    诗稿上既有风花雪月,也写着“安得广厦千万间”......

    文圣残魂的身影突然凝实,万年不变的从容终于被打破:“你...你竟敢......”

    楚云舟黑发狂舞,染血的衣袍猎猎作响:

    “前辈,您错了!真正的圣贤之道,不是让人割舍,而是教人如何。”

    他双手合十,所有分裂的画面轰然合一:

    “不负初心,不负所爱!”

    虚空破碎,星河倒悬。

    原本文圣要让他经历的“取舍之痛”,此刻竟被硬生生走出一条新路!

    文圣残魂的身影骤然凝实,白须无风自动,那双看透万古沧桑的眼眸中,竟首次浮现出震惊之色。

    他宽大的儒袍袖口微微颤抖,连声音都带着几分不可思议:

    “七位传承者......”

    老者的声音在虚空中回荡,“有割舍至亲的,有放弃挚爱的,更有自毁容貌以明志的......”

    随着他的话语,七道模糊的身影在星空中显现:

    第一位斩断红尘,任凭老母在柴房咽气;

    第二位焚毁诗稿,将毕生风月情怀付之一炬;

    最决绝的第七位,甚至亲手将爱徒推下悬崖以证“大道无情”......

    老者长叹一声,袖中飞出七枚残缺的玉简:

    “他们都以为,这就是圣贤之道必须的代价。”

    楚云舟看着那些玉简,每枚上都刻着“大道”二字,却都布满裂痕。

    他突然明白为何文圣传承会断绝万年。这些传承者,都把自己活成了道的囚徒!

    “但您呢?”

    楚云舟突然抬头,目光如剑,“当年文圣可曾教他们割舍?还是说......”

    他指向那枚“我道不孤”的玉印,“这本就是您设下的最后考验?”

    星空突然寂静。

    老者脸上的皱纹渐渐舒展,忽然仰天大笑。

    这次的笑声不再带着戏谑,而是发自内心的畅快:

    “好!好!好!”

    连道三声好,老者大袖一挥,七枚残缺玉简尽数粉碎,

    “三万年来,你是第一个看破此局的人!”

    他身形渐渐化作金光,声音如洪钟大吕:

    “记住今日的选择。”

    “真正的圣贤之道,从不是教人割舍,”

    “而是让人明白......”

    “天地虽大,吾心可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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