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断线不断针(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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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夜里钱掌柜的笑声混着风雪灌进李家村时,李翠花正蹲在井边洗萝卜。

    她搓着手,冻得通红,一哆嗦一哆嗦的,抬头看见王二家的提着菜篮走来,立马把萝卜往筐里一塞,凑过去压低嗓门:“听说没?裕丰的赵三刚从县城回来,说沈寡妇的绣线是拿山匪的血染的!”

    王二家的菜篮“当啷”一声掉地上:“可别乱讲——”

    “我乱讲?”李翠花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赵三亲笔写的!上个月西山马匪劫了商队,沈寡妇那野蚕丝上全是血点子!”她用指甲狠狠戳着井台的青石,“昨儿陈记为啥突然加订?说不定就是被那血绣迷了眼!”

    这话像雪球滚下坡,眨眼传遍村头老槐树。

    沈桂兰正蹲在灶前烧火,秀薇捧着粗瓷碗喝粥,突然听见院外有人骂“克夫的煞星”“杀人的绣娘”。

    小丫头手一抖,粥泼在围裙上:“娘,她们说……说你……”

    沈桂兰抽了张草纸给她擦手,火光映着她眼角的细纹:“说我勾结山匪?”她又塞了把干柴进灶膛,火星噼啪炸开,“钱掌柜这一招,比说我偷猎户狠多了。”

    秀薇抓着她袖子:“那……那咱们的绣还能卖吗?”

    “能。”沈桂兰把最后一把柴推进去,站起身拍掉围裙上的灰,“他断我路,我就把路铺到他眼皮底下。”

    第二天天还没亮,沈桂兰用蓝布包好绣绷,把秀薇托给隔壁张婶,踩着霜往县城走。

    青石路结了冰,她走得慢,到青河城门时,太阳已经老高。

    “沈嫂子来了?”街角绣坊的刘娘子正晒绣帕,见她走近,慌忙把帕子收进篮子,“对不住啊,我家掌柜今早说了……不收外乡人的活。”

    “陈记呢?”沈桂兰走到第二家,伙计缩在柜台后直摇头:“陈老板昨儿被官差带走了,说要查……查绣品来路。”

    第三家绣坊门半开,她刚要进去,门“砰”地关上,门缝里飘出一句:“血绣沾身,晦气!”

    沈桂兰站在街中央,北风卷着碎纸从脚边刮过。

    她摸了摸怀里的绣绷,忽然笑了——钱掌柜把全城绣坊都堵死,倒省了她一家家跑。

    她在街角摆了张竹凳,把绣绷搁在腿上。

    绷子上是幅“百鸟朝凤”半成品,凤身只绣了半片尾羽,其余一片空白。

    沈桂兰拈起野蚕丝,针尖点在凤眼的位置。

    “看!是沈寡妇!”

    “真敢在这儿绣?不怕血线传染人?”

    人越围越多。

    沈桂兰头也不抬,手指翻飞。

    野蚕丝在阳光下闪着暗光,每一针都顺着羽毛走势走,到凤眼时,她忽然停住,从怀里抽出一根细得几乎看不见的金线。

    “这是……”有人小声嘀咕。

    金线穿过野蚕丝,在凤眼中央勾出一点亮光。

    原本空荡的凤身仿佛被点亮,青鸾、孔雀、锦鸡的羽毛像活了一样,要从布上飞出来。

    “好绣!”

    “这哪是血绣?这是神仙绣!”

    叫好声中,赵三带着四个泼皮挤进来。

    他歪着嘴,举着木棍:“敢在青河卖邪物?老子砸了你摊子——”

    木棍还没落下,“咚”一声闷响。

    赵三抬头,半扇血淋淋的野猪横在摊前,腥气混着雪味冲进鼻子。

    “谁动她。”

    声音冷得像冰碴子,扎人。

    赵三顺着声音看去,一个穿灰布短打的男人站在雪地里。

    左耳有道疤,从耳尖斜划到下巴,眉骨高,眼尾上挑,盯着人像鹰盯兔子。

    “猪血泼门上。”男人又说一句,手按在野猪腿上,指节发白。

    泼皮们缩着脖子往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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