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章墨染新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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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功宴的水晶灯悬在宴会厅中央,像倒置的星河,将香槟塔的气泡照得发亮。媒体的闪光灯此起彼伏,像被惊扰的萤火虫,追着陈迹和周苓的身影跑。《淬火》系列的巨幅海报立在入口处,画面里那团在黑暗中燃烧的铁火,此刻正映在每个宾客的眼底——谁都记得三个月前,“新北方画派”还被卷在“代笔”的漩涡里,画布上的每一笔都被质疑是偷来的技巧,而现在,那些曾尖锐的声音,全变成了宴会上碰杯时的赞叹。“陈老师,《淬火》里的挣扎感太打动人了,您是怎么捕捉到这种情绪的?”一个戴眼镜的艺术评论家挤到陈迹身边,手里的笔记本还沾着酒渍。陈迹刚要开口,周苓却先递过一杯温水:“陈老师最近胃不太好,先以水代酒。”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温和,评论家愣了一下,随即笑着点头:“周小姐也辛苦了,这次澄清舆论,您整理的创作手稿可是关键。”
周苓接过话茬时,陈迹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今天穿了件墨色的丝绒长裙,领口别着一枚银色的画针——那是去年她第一次帮陈迹整理画稿时,陈迹随手送给她的。此刻,她正条理清晰地说着《淬火》系列的创作脉络,从初稿的素描到最终的色彩调配,连陈迹自己都快忘了的细节,她都记得分明。有记者举着相机对准她,镜头里的周苓没有躲闪,嘴角带着浅淡的笑意,不再是以前那个站在陈迹身后、只敢递画笔的小助手。
“周小姐现在也算是业界的‘幕后功臣’了,有没有想过自己做创作?”另一个记者的问题抛过来时,宴会厅里突然安静了一瞬。周苓握着水杯的手指顿了顿,抬头时正撞见陈迹的眼神——他的目光里有欣慰,却也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目前还是以协助陈老师为主。”她轻轻带过,转身给陈迹添了点温水,指尖碰到他的手腕时,陈迹下意识地攥了攥她的手,像在确认什么。
宴会散场时已近午夜,车窗外的城市灯火连成流动的光带。周苓靠在车窗上,看着霓虹在玻璃上划过的残影,突然想起三个月前,她抱着一摞创作手稿,在报社编辑部跟记者据理力争的样子。那时她的声音还会发颤,现在却能在庆功宴上从容应对——是这场危机,把她从陈迹的影子里推了出来,让她看清了自己身上的光。
“在想什么?”陈迹的手搭在她的肩上,带着酒气的呼吸落在她的耳边。他今天喝了不少,眼神有些朦胧,却还是紧紧盯着她,像怕她被窗外的光带卷走。周苓摇摇头,把脸转向他:“在想《淬火》的最后一幅画,你加的那笔朱砂,太妙了。”陈迹笑了,俯身过来吻她的额头,动作里带着庆祝的兴奋,还有一种近乎本能的占有欲:“那是给你的,没有你,就没有这组画。”
画室的门被推开时,松节油的气味扑面而来,混合着未干油画的油彩香。陈迹把周苓抵在门板上,门板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在安静的夜里格外清晰。他的吻落下来,带着香槟的甜和烟草的烈,周苓的手指插进他浓密的头发里,指尖能感受到他发丝的柔软,还有他颈后因紧张而绷紧的肌肉。
“留在画室,周苓。”情动之时,陈迹的嘴唇贴着她的耳垂,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一直陪着我,我们还要一起画更多的画。”他的手紧紧箍着她的腰,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经历过被质疑、被孤立的日子,他太怕失去这份并肩作战的安稳,太怕回到以前那个独自在画室里对着空白画布发呆的时光。
周苓的动作突然停了。黑暗中,她能清晰地看到陈迹眼底的依赖,像个迷路的孩子抓住了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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