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齿痕罗盘(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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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阁楼地板塌陷的失重感还没褪去,苏辞的后背已撞上片温热的木质——是梅子树的树干。傅沉的机械臂还挂在树杈上,银线缠着青梅垂在她眼前,那颗果子上,两排齿痕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相融,像被晨露泡软的糖。

    “这棵树……”苏辞伸手抚过树干,指腹触到处凹陷,形状恰好是她无名指上的戒指轮廓。树皮下传来轻微的震动,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呼吸,顺着指尖爬上来的暖意,竟和戒指发烫时的温度一模一样。

    傅沉正解着银线,机械指勾住线端轻轻一挑,青梅“咚”地落在苏辞掌心。果子刚离开树枝,树身突然抖了抖,落下阵花瓣雨——明明不是花季,那些粉白的花瓣却沾着晨露,贴在皮肤上凉丝丝的,凑近一闻,混着淡淡的机油味,是傅沉机械臂常用的润滑剂味道。

    “花瓣里有东西。”傅沉接住片飘到他肩头的花瓣,指尖碾开,里面裹着粒银色的细沙,沙粒在阳光下折射出齿轮的纹路,“是‘时砂’,老守钟人日记里提过,能用来校准齿痕罗盘。”

    苏辞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摸出那个铁皮盒——刚才下坠时居然没丢。打开一看,那半副假牙的牙床上,不知何时嵌满了这种时砂,细小的齿轮纹路在盒底拼出个微型罗盘,指针正围着枚青梅核转动,核上的齿痕就是刻度。

    “指针指向西边。”傅沉的机械眼闪过红光,“那边是钟楼的方向。”他话音刚落,罗盘突然剧烈震动,时砂顺着齿痕缝隙漏出来,在掌心堆成个小沙丘,沙丘顶端慢慢隆起,长成个迷你的钟楼模型,塔尖正好对着西边的天空。

    往钟楼走的路上,苏辞发现脚下的石板路很特别——每块石板的边缘都有圈细密的牙印,像被无数人用牙齿啃过。傅沉说这是“啃路石”,老守钟人带着学徒修路时,会让每个人在石板边缘留下齿痕,“这样路就记得住谁走过,下雨时不会打滑”。果然,刚才还湿漉漉的石板,只要他们踩上去,齿痕里的积水就会顺着纹路流走,留下干燥的脚印。

    钟楼底层的大门是青铜做的,门环是两颗咬合的齿轮,齿牙上布满细小的凹痕。苏辞试着用戒指碰了碰,门环突然转动起来,发出“咔啦咔啦”的声响,像有无数小齿轮在里面苏醒。傅沉的机械臂搭上另一颗齿轮,两人同时用力——门开的瞬间,股带着铁锈味的冷风涌出来,吹得时砂罗盘的指针疯狂打转。

    “小心。”傅沉将苏辞往身后拉了拉。大厅中央立着座巨大的黄铜罗盘,直径足有三米,盘面刻满了交错的齿痕,有些地方还留着牙齿形状的凹槽。罗盘中心没有指针,只有个拳头大的孔洞,边缘的刻度用的是守钟人的暗语:“三啃为时,五咬为位,七合为门。”

    “三啃为时……”苏辞摸了摸掌心的时砂,突然明白过来,将刚才那颗青梅往孔洞里一放。果子刚落进去,罗盘就“嗡”地一声启动了,齿痕纹路里渗出银光,顺着刻度蔓延。她和傅沉对视一眼,同时俯下身,用牙齿咬住罗盘边缘的凹槽——苏辞咬的是第三个凹槽,傅沉咬的是第五个,齿尖刚触到黄铜表面,罗盘突然剧烈转动,时砂从苏辞口袋里飞出来,像条银线缠上指针的位置。

    “七合为门!”傅沉的机械齿与黄铜摩擦出火花,“还差两个齿痕!”

    苏辞突然想起铁皮盒里的假牙,摸出来往盘面上一扣,那半副假牙正好嵌进第七个凹槽,瓷质牙面与黄铜摩擦的声音尖锐又清脆。就在这时,罗盘中心的青梅裂开了,果核蹦出来落在苏辞手心,上面新长出七个小孔,正好对应七道齿痕。

    “咔——咔——”罗盘的刻度开始重组,齿痕纹路像活过来似的互相咬合、转动,最后拼成扇门的形状,门后黑漆漆的,只能看到无数光点在浮动,像被关在里面的星星。傅沉的机械臂探进去试了试,光点立刻围了上来,在金属表面留下细密的牙印,像是在“品尝”这陌生的材质。

    “这些光点……”苏辞凑近了些,发现光点其实是细小的飞虫,翅膀上都带着齿痕,“是‘咬光虫’!日记里说它们以金属齿痕为食!”

    话音刚落,飞虫突然躁动起来,成群结队地往门后飞,翅膀扇动的声音像无数细小的齿轮在转动。傅沉拽着苏辞跟了进去,身后的罗盘门正在慢慢闭合,最后一刻,苏辞回头望了眼,看见铁皮盒里的假牙正对着她们的方向,牙床上的时砂亮得像在眨眼。

    门后的空间像是倒置的星空,脚下是透明的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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