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砚底纹(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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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辞在老宅阁楼的樟木箱底摸到那方砚台时,指尖先触到了层薄薄的灰,像蒙着年深月久的雾。砚台是端石的,巴掌大,砚池里凝着半池墨,竟没干透,用指尖轻轻一抹,墨色在指腹晕开,带着点发涩的凉意——像刚被人用过似的。一、渗墨的木纹
她把砚台捧到窗边,就着天光细看。砚台背面刻着朵残荷,荷叶的脉络里藏着极细的纹路,不仔细看像自然的石纹,凑近了才发现是行小字:“雨打荷叶时,墨会自己跑。”
这话听得苏辞心里一动,恰好窗外飘起了毛毛雨,她便把砚台放在阁楼的木桌上。雨点敲着玻璃,嗒嗒嗒的节奏里,砚池里的墨果然开始动了,顺着砚台边缘的凹槽慢慢往外爬,像条墨色的小蛇,爬到桌沿时突然往下一坠,滴在桌面上。
奇怪的是,墨滴没晕开,反而像长了脚似的,在木纹里游走,画出条歪歪扭扭的线,最后停在桌角,化成个小小的“等”字。苏辞愣了愣,伸手去擦,那字却像长在了木头里,越擦反而越清晰,墨色透着木头的纹理渗进去,成了木头本身的颜色。
“这桌子是爷爷年轻时用的。”楼下传来奶奶的声音,苏辞回头,看见奶奶扶着楼梯扶手上来,手里拿着个布包,“他说过,这砚台和桌子是一对,墨水里掺了荷叶汁,遇雨就能显字。”
奶奶打开布包,里面是半截毛笔,笔杆上刻着“荷生”两个字,笔锋处还沾着点朱砂:“你爷爷当年在学堂当先生,总爱用这砚台备课,后来……”她顿了顿,指了指桌角的“等”字,“后来他被调去很远的地方,走之前在砚台里加了最后一次墨,说等他回来,这墨自然会告诉我们。”
二、墨字里的冲突
雨越下越大,砚池里的墨像沸腾似的冒起小泡。突然,桌面上的木纹开始大面积渗墨,刚才的“等”字被墨线缠绕,慢慢变成了个“走”字。苏辞赶紧把砚台往回挪,可墨已经顺着桌腿往下淌,在地板上积成小小的一滩,墨滩里渐渐浮出些破碎的字:“荷花开了……码头……”
“是他当年走的路线!”奶奶的声音发颤,“他说过要在荷花盛开时回来,码头就在东河湾……”
话音刚落,砚台突然剧烈地抖了一下,砚池里的墨像被什么东西搅了似的,翻出层白沫。桌面上的墨线突然变粗,把“走”字涂成了黑块,紧接着,新的墨线从黑块里钻出来,这次画的不是字,是艘小船,船上站着个模糊的人影,正往岸边划。
可没等船靠岸,墨色突然变浊,像掺了沙子,小船的影子被道粗粗的墨线拦腰截断。苏辞看得心揪紧了,奶奶却叹了口气:“这是遇上风浪了。1958年那场大暴雨,东河湾翻了好多船,他就是那时候没了消息的……”
她伸手摸了摸桌面上的墨痕,指腹抚过那道截断小船的墨线:“后来我总觉得他没走,每年荷花季都去码头等,等了三十年,这桌子早就不用了,砚台也收了起来,没想到……”
话没说完,砚台里的墨突然溅起一滴,落在奶奶手背上。那滴墨没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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