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杜牧:别只知道他写“扬州路”(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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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杜牧的童年,前半段是“锦衣玉食的小少爷”,可后半段,却跌到了“吃穿都要算计”的日子——因为他父亲杜从郁早逝了。

    杜从郁本来也当官,虽然没杜佑那么厉害,但也能撑起家里的日子。在杜牧10岁那年,杜从郁得了重病,没几个月就走了。顶梁柱一倒,家里的日子立刻就变了样。

    以前家里有仆人做饭、打扫,父亲走后,仆人走了大半,杜牧得跟着母亲学扫地、洗碗;以前他想要什么笔墨纸砚,父亲一句话就给买,后来母亲得把旧衣服拆了,浆洗干净当纸用,墨是用灶灰和水调的;以前过年过节家里热热闹闹,后来连给爷爷上坟的钱,都得母亲找亲戚借。

    最让杜牧难受的,是家里的书没人管了。有一年夏天,下了好几天大雨,藏书阁漏雨,好几卷书都被泡湿了。杜牧看到后,抱着湿书坐在地上哭——这些书是爷爷的心血,是家里最后的念想,现在却成了这样。母亲过来摸了摸他的头:“哭没用,咱们把书晾干,好好保存,你爹要是在,也希望你好好读书。”

    从那天起,杜牧就把“读书”当成了“救命稻草”。他知道,家里的荣光没了,要想让母亲过上好日子,要想不辜负爷爷的期望,只能靠自己读书考功名。

    那时候他才10岁,却能诵《尚书》《诗经》了。《尚书》里全是古奥的句子,比如“克明俊德,以亲九族”,好多成年人都读不懂,他却能背下来,还能跟母亲讲个大概意思。每天天不亮,他就起来背书,在院子里找个石头当桌子,借着晨光读;晚上母亲点着油灯做针线,他就坐在旁边写作业,油灯芯子拨得细细的,怕费油,直到母亲催他睡觉,他才舍得放下书。

    13岁那年,他又捡起了小时候翻过的《孙子兵法》。这次不是“看热闹”,是真的“啃”——他把书里的每一句话都抄下来,旁边写满批注,比如“这句话讲的是知己知彼,要是将军不懂这个,肯定打败仗”;他还会结合爷爷《通典》里讲的历史,琢磨“哪场战争用了这个战术,结果怎么样”。有次母亲看到他写的批注,忍不住哭了:“你爹要是知道你这么用功,肯定高兴。”

    到了16岁,杜牧更是厉害,居然能写策论了。策论可不是随便写的小作文,是给朝廷提建议的文章,得懂政治、懂历史,还得有见解。他写的策论,比如《阿房宫赋》的初稿(后来又修改过),里面骂秦始皇大兴土木、不顾百姓死活,还说“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不光有文采,还戳中了唐朝当时的问题——那时候唐敬宗也爱盖宫殿,杜牧这是在借古讽今。

    有人说他“天赋高”,可只有他知道,哪有什么天赋,都是逼出来的。家道中落没让他消沉,反而让他把爷爷留下的“家学”捡得更紧了——爷爷教他“读书要懂道理”,他就把道理写进策论里;家里的书教他“要为百姓着想”,他就在文章里替百姓说话。

    就这么着,杜牧在“苦日子”里,把自己熬成了“学霸”。他没辜负爷爷的期望,也没辜负母亲的辛苦,更没辜负那些陪伴他的书。

    家学的底气:不是会背多少书,是心里有“大格局”

    聊到这儿,你可能会问:杜牧的“家学”,不就是爷爷厉害、家里书多吗?为啥说这对他影响这么大?

    其实不然。真正的“家学”,不是会背多少书,也不是能写多少诗,而是在潜移默化中养成的“大格局”——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知道读书是为了什么,知道一个人该对国家、对百姓负什么责任。

    杜佑没教杜牧“怎么当官发财”,教他“当官要为百姓”;家里的书没教杜牧“怎么投机取巧”,教他“要懂历史、明事理”;家道中落没让他变得“自私自利”,反而让他更明白“普通人的苦,得有人替他们说出来”。

    这种“格局”,后来全藏在了杜牧的诗和文章里。他写“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不是在骂商女,是在骂那些不管国家安危、只顾享乐的官员;他写“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不是在写杨贵妃的奢侈,是在写百姓的辛苦——为了杨贵妃吃一口荔枝,多少人累死在半路;他给朝廷提用兵建议,说“要重视边防,但不能穷兵黩武”,也是从爷爷的《通典》和《孙子兵法》里悟出来的道理。

    哪怕他写“春风十里扬州路”,也不是单纯的“风流”。他在扬州当幕僚的时候,看到扬州的繁华,也看到繁华背后的问题——官员腐败、百姓负担重,所以他后来离开扬州时,才会写“别后竹窗风雪夜,一灯明暗覆吴图”,心里想的还是“怎么能让百姓过得好点”。

    这就是“家学”的力量。它不是一句空话,是刻在杜牧骨子里的东西——是爷爷书房里的墨香,是家里万卷书的重量,是家道中落时咬牙坚持的日子,一点一点攒出来的底气。

    后来杜牧考上进士,当官做了不少实事:在黄州的时候,他整顿吏治,打击贪官;在池州的时候,他修水利,让老百姓能种上田;哪怕晚年退休,他还在关注朝廷的事,写文章提醒皇帝“要重视民生”。这些都不是他当了官才学的,是小时候在家学里就埋下的种子。

    别只记住“诗人杜牧”,要记住“名门之后的底气”

    再提起杜牧,别只想到“春风十里”“霜叶红于二月花”了。他首先是杜佑的孙子,是那个在万卷书里泡大的名门之后;是那个家道中落后,把书当成救命稻草的苦学少年;是那个心里装着百姓、装着国家的文人官员。

    他的“家学”,不是靠祖上的光环,是靠一点一点挣来的——爷爷留下《通典》,他就读懂里面的道理;家里留下万卷书,他就从中看到世界;父亲早逝家道中落,他就用读书撑起这个家。

    所以说,杜牧的成功,不是偶然。他能写出流传千年的诗,能提出切中要害的政治见解,能在唐朝中期的官场里保持一份清醒,都离不开小时候的“家学浸润”。那些藏在书里的道理、爷爷教的做人准则、苦日子里的坚持,最后都变成了他的“底气”。

    这才是真正的“名门之后”——不是靠祖上的名气吃饭,是把祖上的精神传下去,活出自己的样子。杜牧做到了,所以他不仅是个诗人,更是个值得我们记住的“有底气的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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