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暗流初现(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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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更安全的辅食(比如无添加的米粉)、更软的童装(现在的童装多是粗棉布,磨孩子皮肤)、更精美的绘本(现在的书太粗糙,家长肯定愿意给孩子买好的)。

    这不仅是生意,更是他想给笑笑的 —— 前世他没能力给苏晚晴和笑笑好生活,这一世,他要让笑笑用上最好的,也让其他像笑笑一样的孩子能用上好东西,毕竟谁不疼自己的孩子呢?

    在书店待了两个多小时,笑笑终于揉着眼睛醒了,小嗓子糯糯的:

    “爸爸,这是哪儿呀?好多书……”

    她抓着林凡的手指,指尖轻轻捏着,眼神里满是好奇,还伸手去够旁边书架上的《看图识字》,小手指指着封面上的 “猫” 字,歪着头问:

    “爸爸,这个是什么呀?”

    “这是书店,以后爸爸常带你来看书,给你买新绘本,好不好?”

    林凡给她喂了点水,又从帆布包里摸出个毛桃 —— 早上在菜市场花一毛钱买的,还新鲜,表皮带着细细的绒毛,顶端的红晕像小姑娘的脸蛋。

    他用衣角擦了擦桃子,小心翼翼地去皮,把果肉递到笑笑嘴边,看着她小口啃着,汁水流到手上,她赶紧用舌头舔干净,小脸上沾着桃肉,像只偷吃的小花猫,心里软乎乎的。

    快到中午,该回县城了。他在书店门口的 “张记包子铺” 给笑笑买了个肉包子

    —— 包子皮白得像雪,咬一口能流出油,里面的肉馅是新鲜的五花肉,还加了点葱花,香味能飘出老远,花了一毛钱;

    自己啃了个五分钱的白面馒头,干得噎人,就着旁边小摊上两分钱一碗的凉水咽下去,馒头渣卡在喉咙里,他咳了两声,才顺下去。

    然后赶往汽车站,买了两张回县城的车票,每张五块钱,是他昨天卖五十根冰棍才能赚回来的钱。

    回程的班车依旧拥挤,车身上印着 “江州 - 青县” 的字样,车座上的海绵都露了出来,有人扛着装满土豆的麻袋,有人提着鸡笼,鸡粪味混着汗味飘过来,呛得笑笑皱起了小眉头。

    笑笑靠在他怀里,拿着啃剩的毛桃核玩,用手指抠着上面的纹路,时不时把桃核递到他嘴边:“爸爸,你吃。” 林凡笑着摇头:

    “笑笑吃,爸爸不吃。”

    班车 “哐当” 停在青县汽车站时,太阳已经偏西,把地上的影子拉得老长,有两米多。林凡抱着笑笑刚走出车站,两个身影突然拦在面前

    —— 小平头和高壮青年,吓得笑笑往他怀里缩了缩,小手紧紧攥着他的衣领,小脑袋埋在他脖子里,不敢抬头。

    小平头叫李强,是县城里有名的街溜子,以前跟林凡在一个厂子里当学徒,后来因为偷东西被开除了。

    他穿着件洗得发白的 “江州机床厂” 工装 T 恤,领口卷着边,露出黝黑的脖子,脖子上还有道浅浅的刀疤,是上次跟人抢地盘被砍的;

    他嘴角勾着痞笑,手指抠着 T 恤领口,眼神在林凡身上扫来扫去,像在找什么值钱的东西 —— 昨天他在小学门口看林凡卖冰棍,一中午就赚了不少毛票,今天又见林凡坐班车去市区,肯定以为他捞到了快钱,想敲诈点。

    高壮青年叫王虎,是李强的跟班,以前在县城菜市场帮人收保护费,后来因为打人被抓进去过。

    他跟在李强后面,嘴里叼着根 “红塔山” 的廉价烟,烟味呛人,裤腰带上别着截明晃晃的一字螺丝刀,螺丝刀上还有锈迹,反光刺得人眼睛疼;他眼神凶巴巴的,像头饿狼,盯着林凡的帆布包,好像包里面藏着金银财宝。

    林凡的心 “咯噔” 一下,瞬间沉了下去 —— 麻烦还是来了。

    后背的汗瞬间冒出来,贴在皮肤上,凉得刺骨,却不敢动,怕吓到怀里的笑笑。

    他想起前世,就是这样被李强和王虎堵在巷子里,抢了他的遣散费,还把他打了一顿,让他躺了半个月。

    “哟,这不是凡哥吗?”

    李强嬉皮笑脸地凑过来,声音里满是嘲讽,

    “昨天冰棍卖得挺火啊,一中午收了不少钢镚吧?今天还去市里潇洒了?这是发大财了,忘了兄弟了?”

    他一边说,一边用胳膊肘碰了碰王虎,两人都笑了起来,笑声里满是恶意。

    林凡心里门清 —— 这些街溜子无所事事,就靠敲诈过活。

    昨天见他卖冰棍赚了点毛票,今天又见他去了市里,肯定以为他是去进货或者找活干,想敲诈点 “路费”。

    他们绝想不到彩票的事,顶多是要个十块八块,但麻烦一旦缠上,就像狗皮膏药,甩都甩不掉,上次有个卖菜的被他们缠上,天天来要保护费,最后没办法,只能换地方卖菜。

    他立刻换上副疲惫的愁容,叹了口气,拍了拍笑笑的背,声音放得软:

    “发啥财啊,强子兄弟。你又不是不知道,孩子她妈走得早,前几天她娘家来人,非要我去市里说清楚,说我没照顾好笑笑,来回车费花了五十多,还买了点礼品,屁事没办成,还受了一肚子气。

    你看我这衬衫,还是前年厂里发的,都洗得透光了,哪有钱啊。” 他故意扯了扯衬衫领口,露出里面洗得发黄的旧秋衣,秋衣的袖口还破了个洞。

    把去市里的原因扯到家庭纠纷上 —— 这种事私密,又没人愿意深究,还能暗示自己没钱,是个穷光蛋。李强和王虎都是怕麻烦的人,要是知道是家庭纠纷,肯定不愿意掺和。

    王虎吐掉烟头,烟蒂落在地上,用脚碾了碾,上前一步,他比林凡高半个头,阴影罩住林凡,声音粗哑得像磨了砂纸:

    “少跟我扯这些没用的!昨天我在小学门口看得清清楚楚,你收了不少毛票!哥儿几个手头紧,借点钱花花呗?”

    他的手故意撩了下汗衫,露出那截螺丝刀,反光晃在笑笑脸上,吓得小姑娘往林凡怀里又缩了缩,小声哭了起来。

    林凡的心跳漏了一拍,却故意把腰弯得更低,脸上露出哀求的神色,声音都带着点颤:

    “兄弟,真不是我不借。你看我这情况,厂里下岗没工作,笑笑都快养不活了。昨天卖那几根冰棍,也就赚了块八毛,够今天的车费和孩子的包子钱。不信你搜,我身上就剩几分钱坐公交了。”

    一边说,一边主动掏出口袋 —— 先摸出上衣兜,掏出三枚一分的钢镚,放在手心,钢镚上还沾着点汗,

    “你看,就这些,还是早上卖了两根冰棍剩下的。”

    又翻了翻裤兜,空空的,连个硬币影子都没有。那五百元藏得隐蔽,贴着皮肤、塞在孩子兜里,根本不可能被随手摸到。

    李强和王虎盯着他手里的钢镚,又看了看笑笑蜡黄的小脸、林凡洗得发白的衬衫和破了洞的秋衣,眼神里的怀疑淡了些。

    林凡以前穷得叮当响的样子,他们早就记在心里 —— 冬天穿单鞋,脚趾头都露在外面;

    夏天啃咸菜,连个肉包子都舍不得买;

    苏晚晴生病的时候,他还跟他们借过钱,最后没还上,被他们骂了一顿。

    一时半会儿,他们也不信他能突然有钱。

    “妈的,真是个穷鬼!”

    王虎啐了口,觉得为这点小钱动手不值得,挥了挥手,

    “滚吧滚吧,别在这儿碍眼!下次再让我看见你,给我远点走!”

    “谢谢兄弟,谢谢兄弟!”

    林凡连声道谢,抱着笑笑,低着头快步走,背后还传来他们的讥笑:

    “还去市里呢,我看是去要饭了!”“就他那样,一辈子也发不了财,活该穷死!”

    一直走出很远,拐进筒子楼那条窄巷 —— 墙边长着半人高的野草,墙角堆着垃圾,有几个破纸箱和烂菜叶,散发着酸臭味

    —— 他才靠在斑驳的砖墙上,大口喘气。

    后背的汗已经把衬衫浸得透湿,连胳膊都在抖 —— 这是他重生后第一次真切感受到恶意,仅仅是卖了几根冰棍,就引来麻烦。

    要是彩票的事泄露,后果不堪设想,笑笑可能都会有危险。

    笑笑小手抓着他的衣角,小声问:

    “爸爸,那些叔叔是坏人吗?他们的刀好亮,我怕……”

    她指的是螺丝刀,吓得声音都在颤,眼眶还红红的。

    林凡蹲下身,用袖子擦了擦女儿的脸,努力挤出个笑,声音放得柔:

    “不是坏人,就是认错人了,想跟爸爸问路呢。笑笑不怕,爸爸会保护你,以后再也不让你见着他们了。”

    他把女儿抱起来,紧紧搂在怀里,感受着她小小的身体的温度,心里的决心越来越硬 —— 他一定要尽快赚够钱,带笑笑离开这个鱼龙混杂的地方。

    抬头看向自家那扇破旧的窗户,在夕阳下泛着暖光,玻璃上沾着灰,还贴着张 1997 年的旧年画,画的是胖娃娃抱鲤鱼,年画的边角已经卷了;

    窗户下面挂着个旧花盆,里面种着苏晚晴生前养的仙人掌,还活着,绿油油的,透着股生机。

    楼道里的声控灯坏了一半,得使劲跺脚才亮,亮了之后能看见墙上的涂鸦

    ——“王二到此一游”“李三是大笨蛋”,字迹歪歪扭扭;楼梯的扶手沾着油污,摸上去黏糊糊的,是邻居做饭时溅上去的;

    楼梯上还堆着些旧家具,有个破沙发和一张缺腿的桌子,走路都得绕着走。

    他抱着笑笑走上楼梯,每一步都走得很稳,生怕摔着。

    指尖摸着怀里的存折,心里的计划越来越清晰:明天一早就去县城的批发市场,先进十件软和的纯棉童装(现在的童装多是粗布,纯棉的肯定好卖)、两斤奶片(孩子都爱吃,县城里只有供销社有卖,还经常断货),先在小学门口试试水;

    等稳定了,就租个小摊位,再也不用在路边风吹日晒;再攒点钱,就换个大点的房子,带笑笑离开这鱼龙混杂的筒子楼,去县城东边的新小区住,那里有幼儿园,环境也好。

    他知道,

    暗处的水流已经开始涌动 —— 可能是街溜子的敲诈,

    可能是邻居的窥探(筒子楼里的邻居都爱打听事,上次他买了袋奶粉,

    第二天全楼都知道了),可能是未来生意上的麻烦(批发市场的摊主可能会缺斤少两,同行可能会抢生意)。

    但他不再是前世那个浑浑噩噩、只会抱怨的林凡了 —— 他怀里抱着笑笑,兜里揣着希望,脑子里有未来的方向。

    这只刚扬帆的小船,必须更小心地避开暗礁,才能慢慢长成能抵御风浪的巨轮。

    他抱着笑笑,站在自家门口,掏出钥匙开门,钥匙插进锁孔,

    “咔嗒” 一声,门开了,

    屋里飘出股淡淡的仙人掌香味 —— 这是家的味道,是他要守护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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