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光黄血火(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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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将孟珙斩于马下。这一追,便是两个月。蒙古军势如破竹,先后夺取了光州、黄州,前锋直抵汉江边缘。忒木台在黄州城中大摆庆功宴,饮酒作乐,全然没察觉自己已一步步踏入宋军布下的陷阱。
“将军,宋军退到汉江便不再逃了,似乎在原地布防。”副将忧心忡忡地禀报。
忒木台醉醺醺地挥手:“怕什么?他们那点残兵,不够本将军塞牙缝的。明日一早,继续进军,渡过汉江,直取江陵!”
他哪里知道,此时的汉江平原深处,十万新忠顺军早已摩拳擦掌,只待一声令下。
孟之继接到孟珙的密信,知道收网的时候到了。如今暂代统帅之职,当做好调兵遣将的事。他召集众将,指着地图道:“王虎臣听令!”
虎背熊腰的中年将领出列:“末将在!”
“王叔,你率领一万突击营,即刻出发,奇袭信阳。务必在三日内拿下此城,打开通往襄阳的通道,断绝蒙古军向西北逃窜的可能!”
“末将领命!”王虎臣抱拳而去。
“孟之经听令!”
孟之经上前一步:“末将在!”
“大哥,你率领两万水师,逆流而上,直插蒙军后方,截断他们退回襄阳的水路,同时阻击可能来援的蒙古援军!”
“末将领命!”
孟之继最后看向王大用:“大用,你随我坐镇中军,统领七万步骑,待王将军拿下信阳,便立刻反攻,先夺回黄州、光州,再与义父会师,将忒木台困死在汉江以东!”
“是!”
三日后,信阳传来捷报——王虎臣率突击营趁夜攀城,一举攻克信阳,斩杀蒙古守将,打开了通往襄阳的门户。
另一头,王大用率领两万新忠顺军,与其父王虎臣汇合,固守信阳,并伺机进攻邓州,保证出兵通道的通畅,并阻击后方来援的蒙军。
几乎同时,孟之经的水师也在汉江上游打响了战斗。宋军战船顺流而下,用火器攻击蒙古军的运粮船,火光映红了江面,蒙古军的水上补给线被彻底切断。
“将军!不好了!信阳失守!后路被断了!”黄州城中,忒木台正搂着歌姬饮酒,听到副将的哭喊,顿时惊出一身冷汗,酒意全无。
“什么?”他猛地站起身,“宋军主力在哪?”
“不清楚!只知道黄州城外突然出现大批宋军,正在攻城!”
忒木台这才意识到自己中计了,连声下令:“快!撤军!退回襄阳!”
然而为时已晚。孟之继率领五万新忠顺军,如同从天而降,猛攻黄州城。新忠顺军的步甲营顶着箭雨架起云梯,弩阵营在后方提供掩护,箭矢如飞蝗般射向城头;骑兵营则在城外列阵,防止蒙古军突围。
“杀!”孟之继身先士卒,长枪舞动如龙,率先登上黄州城头,斩杀数名蒙古兵。宋军士气大振,纷纷涌上城墙。
孟之继带领着由蛮族勇士组成的铁骑军,带头冲出缺口,长枪如蛟龙出海,撕开蒙古人的阵型。忠顺军各部士兵士气大振,跟着他反扑,与蛮人铁骑前后夹击,将涌入城中的蒙古兵团团围住。
巷战打得异常惨烈。蒙古兵依托房屋顽抗,宋兵则逐屋争夺。刀光剑影中,不时有人从屋顶坠落,不时有房屋被火点燃,浓烟滚滚,遮蔽了天空。
孟之继在巷中冲杀,忽然听到前方传来熟悉的呼喊。他循声望去,只见木巴的儿子木昂被三名蒙古兵围攻,左臂中了一刀,鲜血淋漓,却仍死死护着身后一名受伤的蛮人兄弟。
“木昂兄弟!”孟之继策马冲去,长枪一挑,将一名蒙古兵挑飞,顺势回枪,刺穿了另一名的胸膛。剩下的蒙古兵见状,虚晃一刀便想逃,却被木昂掷出的弯刀劈中后脑,当场毙命。
“多谢将军!”木昂喘着粗气,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脸上的血污也掩不住那份爽朗。
孟之继刚要说话,忽然听到城上传来号角声——那是总攻的信号!他抬头望去,只见孟珙亲率中军从东门杀出,而原先“败逃”的光州老军,也从北门杀了回来,三路大军如同铁钳,将蒙古主力牢牢困在黄州城中。
忒木台这才明白,自己中了计。他想突围,却被蛮人铁骑死死缠住。木昂带着蛮人子弟,像一群不知疲倦的猎豹,专门袭扰他的亲兵队,让他寸步难行。
战至黄昏,蒙古兵死伤过半,忒木台眼看大势已去,只得带着残部从东南角的缺口狼狈逃窜。黄州城下,尸横遍野,蒙古人的尸体与战马的尸骸堆叠在一起,堵住了护城河的水流,鲜血染红了半条河。
孟之继站在尸堆之上,长枪拄地,望着蒙古人逃窜的方向,浑身的甲胄都被血浸透了。夕阳的余晖洒在他身上,映出一片惨烈的金色。他身后,新忠顺军的士兵们瘫坐在地上,不少人在低声啜泣——他们赢了,却付出了太沉重的代价。
木昂走过来,一脸的兴奋激动,手臂上的伤口还在流血:“将军,俺们……没给大宋丢人。”
孟之继转头看向他,又望向那些或坐或卧的蛮人子弟,他们的脸上混合着血与泥,眼神却依旧明亮。他点了点头,声音沙哑:“当然!你们是好样的。”
远处,孟珙缓步走来,看着满地狼藉,老眼中闪过一丝痛惜,却又很快被坚定取代。他抬手,将一面崭新的“宋”字大旗插上黄州城头,旗帜在晚风中猎猎作响。
“黄州,回来了。”他轻声道,像是在对自己说,又像是在对死去的弟兄们说。
孟之继望着那面旗帜,握紧了手中的长枪。他知道,这场胜利只是开始,蒙古人不会善罢甘休,襄阳的战火,很快就要烧起来了。但他不怕,因为他身后,有忠顺军的弟兄,有蛮人子弟的铁骑,有千千万万不愿做亡国奴的宋人。
血与火,染红了光黄大地,也淬炼出一支钢铁之师。当硝烟散去,留下的不仅是残破的城池,更是一颗永不屈服的心。
而光州的战斗持续了十多日,最终被新忠顺军攻克。孟之继不免吐槽,真是造孽,之前对城防的加固治理太好,轻易丢了,再动手打回来,着实困难。
忒木台率领残部仓皇北逃,又遭到清剿的孟珙大军的拦截。
一场惨烈的拉锯战就此展开。宋军与蒙古军在光州、黄州之间反复厮杀,你来我往,尸横遍野。孟之继的新忠顺军凭借着精良的装备和娴熟的配合,屡屡击败蒙古军的反扑。步甲营的长枪阵能有效抵挡蒙古骑兵的冲击,弩阵营的火箭更是让蒙古人的营帐成了火海,水师则牢牢控制着汉江,断绝了蒙古军的任何水上支援。
尤其是铁骑军,蛮人的凶狠和血性,在这场战斗中提现的淋漓尽致,同为少数民族,丝毫不输蒙古铁骑,甚至大放异彩。
鏖战半年,到1238年底,宋军终于收复了光州、黄州,将蒙古军赶回了襄阳方向。
1239年初,王虎臣与王大用父子合兵一处,猛攻信阳、邓州周边的蒙古残余势力,彻底截断了北方通往襄阳的通道。
同年春,孟之继率领大军兵临樊城之下。樊城与襄阳隔江相望,是襄阳的门户,蒙古军在此布有重兵。
“不惜一切代价,拿下樊城!”孟之继站在城下,高声下令。
新忠顺军发起了潮水般的进攻。步甲营推着冲车撞击城门,弩阵营则集中火力压制城头的蒙古兵,水师战船在江面游弋,用投石机轰击城墙。
蒙古军负隅顽抗,滚木礌石如雨点般落下,城头上的弓箭手也拼命射箭。宋军伤亡惨重,但没有一人后退。
孟珙后方布局,派遣江陵制司军队北进,指挥张俊攻克郢州,贺顺收复荆门 。孟之继领兵在冢头、樊城、郎神山和蒙军交战,三战三捷 。
捷报传来,全军上下士气大振!激战三日后,樊城城门终于被攻破。孟之继率军冲入城中,与蒙古军展开巷战。刀光剑影,杀声震天,直到次日清晨,樊城才彻底落入宋军手中。
至此,襄阳外围的光州、黄州、信阳、樊城尽被宋军收复,蒙古军与外界的联系被彻底切断,襄阳成了一座孤城。
站在樊城的城楼上,孟之继望着江对面的襄阳城,眉头却并未舒展。襄阳城中仍有忒木台率领的两万余蒙古主力,且城防坚固,粮草充足,绝非短期内能够攻克。
“三郎,要不要趁热打铁,渡过汉江,强攻襄阳?”孟之经上前问道。
孟之继在旁摇了摇头:“不妥。蒙古军虽被困,但困兽犹斗,强行攻城只会徒增伤亡。”他看向襄阳城头飘扬的蒙古旗帜,沉声道,“传令下去,全军在樊城休整,沿汉江布防,与襄阳城对峙。待时机成熟,再一举收复。”
战报传回黄州,孟珙对此表示赞同:“之继做得对。襄阳城防坚固,不可冒进。如今蒙古军已成瓮中之鳖,只需耐心围困,断其粮草,迟早会不战自溃。”
于是,宋军与蒙古军在襄阳城下形成了对峙之势。汉江两岸,旌旗相望,剑拔弩张,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而孟之继知道,这场围绕襄阳的较量,才刚刚进入最关键的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