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凡木之触(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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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让他心神不宁的是,在那粘稠绝望的深处,他捕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却如同白纸黑线般清晰的、绝对不属于王工本身的“杂音”。

    它稳定得可怕,冰冷得毫无生气,带着一种非人的、近乎数学的精确,像一段被精心编写、设定好频率的恶意程序,不断重复、放大、扭曲着宿主本就存在的焦虑。它不是在表达情绪,它是在制造和催化情绪,如同在培养皿中投放的菌种。

    这感觉,与上月那个妆容精致、眼神却锐利如刀的女企业家送来的古董怀表如出一辙。那块金表散发出的贪婪的冰冷,也曾让他如坠冰窟,仿佛触摸到了某种毫无人性的掠夺本质。

    是巧合吗?接连碰到这种被“污染”的物件?还是……某种他尚未看清的阴影,正在这座城市里悄然蔓延?

    “真是……没完没了。”他低声自语,声音落在过分寂静的空气里,毫无回响,只加深了那份孤独。他这个名字,这具身躯,是否注定要与这些“非凡”的、沉重的麻烦纠缠不清,直至被彻底压垮?

    他尝试调动心神,再次用自己的方式去“净化”它。指尖轻触球体,如同最精密的传感器再次启动,精神力化作无形的手术刀,试图梳理那些混乱纠缠的情绪丝线,找到那个冰冷的、不断散发污染的核心“杂音”。他小心翼翼地接近,感知着那东西的轮廓??它像一枚植入神经深处的毒刺,带着倒钩,与王工本身的情绪网络紧密缠绕。强行拔除,恐怕会直接撕裂宿主本就脆弱的精神。

    反噬的力量比他预想的更猛烈。一股尖锐的眩晕感袭来,伴随着强烈的恶心,直冲喉咙。他猛地松开手,扶住冰冷坚实的工作台边缘,才勉强没有倒下。胃里翻江倒海,额头上瞬间沁出的冷汗,沿着太阳穴滑落,滴在绿色的绒布上,留下深色的印记。

    不行。这东西,比他想象的更“毒”,更狡猾。它不再是简单的情绪残留,更像是一种……有意识的“寄生”。

    他必须寻求帮助。独自硬扛的代价,他可能支付不起。

    他拿起手机,屏幕的光在略显昏暗的室内有些刺眼。他划开,几乎没有犹豫,拨通了那个他极少主动联系,却总能在他最无助时提供一线指引的号码。

    电话响了三声被接起,那边传来咿咿呀呀、韵味悠长的京剧背景音。

    “胡老,”他省略了所有寒暄,声音里的疲惫与紧绷无所遁形,“是我,林凡。我又碰到了……‘那种’东西。比上次那块表,更……‘黏人’,像跗骨之蛆。”

    电话那头的京剧声被调小了,几乎微不可闻。胡老安静地听他用带着压抑焦躁的语气,描述了王工的状态、那颗压力球带来的异常感受,尤其强调了那个稳定、冰冷、仿佛具有生命般在放大负面情绪的“杂音”。

    “……我觉得,我可能搞不定。”他最终承认,声音里带着点不甘,但更多的是一种认清现实后的解脱。承认自己的能力有限,有时候比毫无希望地硬撑要轻松得多。

    “林子,”胡老的声音慢悠悠,却每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分量,“你这‘凡木’之躯,再能承重,也有极限。风吹雨打,林木尚可承受,但若地底涌出的是毒泉,你又能过滤多少?有些‘病’,根子不在心,而在‘源’。你一个人,挖不到那源头,反而可能被毒气所伤。”

    “那我该怎么办?难道放任不管?”林凡的声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去换个思路。你那套靠‘感觉’的法子,到了需要尺子来量的时候了。”胡老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我认识个‘怪人’,叫陈砚清。在城南大学里教逻辑学,研究的就是‘思维的形状’。他那个人,说话做事,像块沉在砚台里的老墨,又硬又黑,初接触硌得人慌,但若能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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