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风雪(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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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什么?我不过一个寻常村人,什么都不知道。”

    “小兄弟,请恕我们唐突。但我们此番而来,是真心实意想为这村中百姓们除忧解难,你若能帮我们一把,我们定能更快让古怪的这雪停下!”顾於眠赔了个笑脸。

    “雪停了,人就活得下去了吗?!”闻风白了他二人一眼,手上一使劲又要把门给闭拢。

    严卿序见状赶忙用焚痕抵住门:“闻小兄弟,我们一定还这石筠百姓一个公道!”

    闻风见二人打定主意要缠着他不放,忧心惹祸上身,这才强压下心底怒火,踹开门让他俩入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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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内空荡冷清,却几乎连处落脚的地儿都没有。到处是一片泥泞,黄泥地中翻出了好些枯草根,几乎都被踩烂了。闻风一声不吭地将自个于在角落稻草堆上,一双寒目紧盯着两个不速之客。

    顾於眠倒也不着急,只在他屋中慢悠悠地踱步,半晌无言,直把闻风逼得骂出声来:“你们俩究竟要做什么?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闻言,顾於眠瞅了身边那副温润公子一眼,深明他难扮恶人,于是自顾自倚墙笑道:“闻小兄弟,令尊、令慈不在么?这风雪天外出……”

    闻风听了那话果然神色一变:“你想说什么?”

    “自古以来,杀人放火,罪不可赦。这苑山乱事,是许氏监管疏漏,放任贪官治地所致。但不知闻小兄弟心里头可清楚,后日论起罪来,即便官府知道时势所迫,荒唐举止以死罪论斩着实太重,但触了刑罚毕竟有罪,你说许家的大人们可能轻易放过那般人吗?”

    严卿序以为顾於眠要以闻风父母作胁迫,扯了扯他的袖口:“於眠……”

    谁知,顾於眠只轻推开他的手,走至那稻草堆边,轻蔑地俯视闻风,眼含嘲意。

    “你在威胁我?”闻风咬牙切齿,却仅仅冷笑几声,“行!你们爱如何便如何,反正你们这群达官贵人从来不把穷民贱命当命!他们活该受刑,反正易子而食的又不是我!”

    严卿序见他情绪激动,也不敢有片刻松懈,只几步上前挡于顾於眠身前。

    “哎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能做什么?卿序你莫要挡着了。”顾於眠绕过严卿序,只又问,“我自然知道闻小兄弟看不起那群人面兽心之人,毕竟你那年也才七岁呐,又能做些什么呢?”

    闻风好似已说不出话来,只怒瞪着顾於眠。

    “弑父杀母可不是什么轻罪呐!不、孝、子!”顾於眠微微俯首,凑在闻风耳畔,那语声是轻飘飘的,好若外头拂来的几丝凉风。

    严卿序一刹怔忪,却只见眼前少年郎蓄了满额的冷汗,枯瘦的指尖紧拽住一张不停往外漏棉絮的短被,将其中裂口又扯大几分。

    “你想问什么?”闻风的眼睫向下垂了垂,有几分不寻常的颤动。

    “你放心,只要你愿意乖乖回答我们的问题,我绝不会把陈年往事翻出来。”

    闻风的眼死盯着顾於眠,他根本看不懂眼前那一袭月白袍、笑得烂漫之人究竟是神仙还是恶鬼。可即便是后者,也无所谓了,他不在乎,怎么样都好。

    “这雪给村里带来什么变化没有?”

    “冻死了几户人呗,能有什么变化?你们生来锦衣玉食,怎会知道生如蝼蚁一般的人是怎么活着的,真是笑话!”

    “别说些多余的话,你一会带我们去那几户人家走走吧?我们得确认下村民们的死因。”

    “不是说冻死了么?哦,饿死也可能……有什么好确认的?”闻风又冷嘲几声。

    “反正他们死有余辜,谁要管他们的死活?!!!”

    一语落地,淋漓鲜血登时糊了顾於眠满脸,他微微偏首,却只看见了满地黢黑的死尸。腐烂的腥臭一股股袭来,直叫他喉底涌上一阵腥甜。

    他又听见了陆倾行的嗓音,那公子又在不知疲惫地呼唤他的名字了。陆倾行每喊一声“阿眠”,他都觉心口一阵剧痛。可他没办法,只能深吸一口气,将几乎到唇边的血咽了回去,于一片幻象中对闻风扬起了唇。

    “蠢货……”闻风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顾於眠拽住衣领扯至身前,“你把人命当什么了?我看你年纪小我才没动手……”

    “问我?那你们呢?你们把人命当什么了?若是真的在乎,早干嘛去了?我自小没人管,我说话难听,我在这苟且偷生,这皆是我的错么?我活该被生下来么?我不杀了他们,我早便是那锅中熟肉了,你又懂什么?!!”

    闻风吼得撕心裂肺,喊哑了嗓子,也喊红了眼。

    严卿序赶忙将怒火攻心的两人分开,只道:“闻小兄弟,还恕我们无礼冒犯,是我们心急了,你先缓一缓,我们待会再细谈。”

    他拽住顾於眠的手腕,没成想顾於眠也不挣扎,只任他将自己拉出屋外。

    恰是雪虐风饕时候,狂风越过群山翻涌而来。茫茫天地间万物惨白,一派冷清凄楚。

    严卿序缓了脚步,逐渐停在了雪地一角。他松开顾於眠的腕,只回身看向他低垂的眼睫。

    “是我错了,我不该那般待他……”

    顾於眠觉得自个像是疯了,竟被那鬼神幻象惑了心智,以至于一刹间难以自抑,鲁莽行事。

    他拧起眉心,没有看向严卿序,却知道严卿序在看他。

    因而他抬眸,攒眉苦笑,冲着那清正君子开了口,活像是病急乱投医之人:“卿序,我该如何是好?”

    严卿序不懂。

    “啊……”顾於眠定了心神,只故作轻松地拍了拍严卿序的肩,“方才怨我,是我行了险招。我方入屋便察觉,闻风那屋阴气极重,我也是听了那老人家的话,才赌的他父母殒命于那屋中,没成想倒被我猜对了……”

    顾於眠言罢又推手屈身对那破屋行礼:“方才我说话冒犯,还望逝者安息,莫要计较晚辈无礼之言。”

    见严卿序半晌无言,仅直愣愣盯着他瞧,眼中哀怜之色已然藏不住了,顾於眠于是讪讪一笑:“方才,我是不是吓着你了?”

    还不等严卿序回话,他又耸耸肩道:“人在江湖走,总免不了沾得一身腥,真真假假,你我心知便好。”

    严卿序却轻轻摇了摇头,道:“没有,你别担心。”

    十五族的少年,如今多至及冠之龄,为承家业,多的是心机城府。只是,他本以为,顾於眠向来独得“漱雪澄明”的美名,他该活得更恣意潇洒些。可在方才那短短瞬间,他分明瞧见顾於眠在怔怔盯着地面空阔处,眼中露怯。

    顾於眠究竟在心底藏了什么,他看不清楚。

    严卿序没意识到自个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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