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43章(2/2)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sp; 你们一同坠入虚空。无限城里的时间仿佛是停滞的。
只有倒错的大楼,随处可见不知通往何处的门,楼阁边昏黄的灯笼,垂落下来的光线,和在烛光中弥漫的光线。脚踩在排列着细而密集的竖条纹的木板上,恍然间你甚至有种自己从未走出去过的错觉。
……是错觉,你已经走出去了。
无惨说女人的外表会比较方便,作为男性的话,身边带着年轻貌美的女子会让人联想很多,但女性就不一样了。他完全可以说你是他的侍女,当然,你原本做的也是这样的活。花街的女人们或许不会烧火做饭擦洗窗台,但一定懂得要怎样轻柔地脱下男人的外衣或者为他们倒酒挟菜。
既然要做侍女,你现在的打扮就不太合适了,花街游女们的衣服总是要艳丽些的,虽然你尽量挑了不起眼的衣服,但那花色图案对于一位未嫁的侍女来说也还是太轻浮了,桃割的发型也显得过于妩媚,要换成普通女子的岛田髻才好。
无惨把你扔到一边,自顾自地去换自己的衣服。你站在那迷茫地四顾了一会,发现左手边的房间光线异常地亮,摇晃的烛光倒映出一个女人的侧影。
那身影穿着和服,姿态端正地跪坐着,长发披散在身后,阴影在纸门上勾勒出她下颔尖刻的弧度。
你觉得那身影莫名地熟悉,于是小跑过去,说了一声:“失礼了。”就轻轻拉开了纸门。
鸣女对你的出现没有露出丝毫的惊讶,只是抬起手向下压了压,制止了你想要扑过来跟她打招呼的举动。你乖乖地按耐住自己,只是开心地对她笑了起来。
“您今日没有弹琵琶呢。”你小声说,一般你听到琵琶声时被传送过来时,鸣女都会在你身边不远的地方。这一次来这里没有看到她,让你一瞬间难过了好久。虽然鸣女对你一向冷淡,但能看到熟悉的人总是令人开心的。
“有别的事。”鸣女简洁地回答了你,然后一指房间另一侧的妆镜,“坐到那里去。”
你是不会梳头发的,虽然有一头漂亮的长发,但在花街时有梳头匠人,在洋馆时有丽小姐的侍女,而在蝶屋时就算只用红绳扎着头发,也没有人会指责你姿仪不端。无惨当然知道你不会,但他又不可能自己来帮你梳头发,于是干脆的把事情扔给了鸣女。
你乖乖地坐到镜子前,镜子是古朴的样式,但镜面却是新潮的水银镜子,光亮而清晰地映出你的脸,和悄无声息来到你身后的鸣女。
她用长发覆盖住脸,只露出苍白的下颔和紧抿的嘴唇,又穿着阴沉庄重的黑色和服,从镜面里看真的像是物语中的女鬼一样,如果换一个人坐在这里肯定会吓得跳起来,但你只是对着镜子里的鸣女甜甜地笑了起来。
鸣女顿了顿,苍白的手拿起了梳子。
她的动作很娴熟,一手握住一缕流水似的长发,描着金箔的木梳从头梳到尾。练琴的人手上应当是有茧的,你小时候见到过练习三味线的姐姐们一边抽着气一边将手泡进放了香膏的热水里,然后再互相给被琴弦割伤的手指涂药,你也去帮姐姐们涂过药,知道不论是如何精心保养,她们的手指也会逐渐粗糙起来。
但也许是因为变成鬼的原因,鸣女的指腹柔软细腻如同孩童,她为你束发时,手指不经意间擦到你的耳朵,触感像花瓣或者棉花。
“弹琴的时候,琴弦会割伤手指吗?”你问她,这么柔软的手,没有姐姐们经年累月留下的茧,在按住坚韧的琴弦时一定会被割伤吧。
鸣女慢慢地说:“会,但是伤口很快就会好起来。”
“但是也很疼的吧。”你看着鸣女用红色的棉布将你的发髻扎起来,把棉布一点一点掖进你的发髻,她的动作轻巧而熟练,你几乎一点也感觉不到手指在动作。
“不会。”鸣女言简意赅地说,然后给你插上了红木梳一样的栉,又在前发上插了一根银簪,装饰的镜是团花样式,很简单的款式,材质也不是很好,银子乌沉沉的,并不如你在花街时的银簪光亮。
“你是侍女,打扮得太显眼会让人质疑你的主人。”她解释道。
虽然鸣女说得很简洁,但你还是轻易领会了她的意思,作为服侍一位女主人的侍女,长相美貌本身就很惹眼了,如果再精心打扮得艳丽动人,要么显得你的女主人家教不好不会管教佣人,要么显得你生性轻浮不够端庄。
你按着簪子对她笑了笑,谢谢她为你着想。但心里又不由地有些难过,善于弹奏琴曲,平日里也姿态端庄的鸣女,为什么又会这么擅长为人梳发,懂得这样服侍人的小技巧呢?她是为什么会被变成鬼的呢?
鸣女没有管你在想什么,只是安静地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封信。
“响凯的信。”她先解释了一下信的来源,然后才说为什么现在给你,“他已经不是十二鬼月了,这是被除名前最后一封,送来时你已经走了。”
“因为是道别的话语,我将它留到了今天。”她说着,将信推了过来。
你愣愣地拿起那封信。
响凯的信一如既往,他常常写作,所用的信纸不算名贵,但一定是便于下笔,也不容易晕墨的好纸。笔迹端正词句清晰,开头第一句话一定是【谨祝安康】。怕你刚学字会觉得手稿杂乱,他总是先写好一遍再誉抄下来,送给你的信只有一封带着修改的墨迹,下面还有一行小字【因为纸用完了,不得不将手稿寄给您,并无失礼的意思,万望海涵。】
因为每一次送信都不确定日期,响凯给你的信上大多数几百字的小文,与其说是故事不如说那是平日里见到之后再记录下来的事迹,他将那些故事讲给你听,刚开始时还有些拘束,但渐渐地,他已经完全沉浸于讲述本身而完全不在意听的人是谁了。而你总是对他的信抱有无限的热情,一边慢慢学着写字,一边用生涩的言语对他描述自己的感想。
【响凯曾经也对你说过自己生来平庸,毫无才能。但当时的你并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没有才能的话就去做别的事情吧。”你这样回信。于是响凯再也没有对你说过这样的话。】
刚开始他给你寄那篇长篇小说时只是不知道该写什么了,他毕竟是鬼,没有人那样多姿多彩的生活。但将自己被退回且饱受嘲弄的文稿给你看还是耗费了他极大的勇气,开头的第一封信上写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