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守株待兔(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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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时分,汉中王亲事府典军覃原等人,驭十骑骏马飞驰抵近皇陵。出示腰牌,得禁军通禀之后,诸人被禁军领入皇陵。闻听覃原来了,李槿年霍地自榻上撑起身子,起身下榻才趿好鞋,覃原等人便风尘仆仆涌入内屋。
“卑职参见大王,大王所嘱之事……”
“慢着!”
覃原单膝一跪,抱手才开了个口,李槿年立时抬手一压,又冲济济满屋的宫侍挥手,“你们都出去!”
覃原立时收声,待屋内宫侍尽皆退出,李槿年方拖着伤腿走近覃原。
“都起来。你小声回话。”
覃原起身,抵前一步凑近大王,谨慎地单手拢唇,向大王附耳:“大王,那名宋梨花的女子,我等在葭萌城里寻了数日,未能寻到……”
那日天明后,覃原带着一百两飞钱私券,领着侍卫们径直去了青莲观,却未能问到观中有名宋梨花的女子。
汉中王已起驾前往皇陵,有关女子的详情再不能问,覃原求助于葭萌关防御使张怀兆。因是汉中王所托,张怀兆不敢怠慢,满城搜寻名为宋梨花的流民。
最终,得青莲观一位女冠道出,原那名宋梨花的女流民,同来自益州兴隆观的几位女道长卯时出了青莲观,上了道长们的马车。
那帮女道士为奉旨进京,参加两三月后的普天大醮,至于同行的宋梨花会前往何处,覃原等人却吃不准。
“我等沿路撵去,却因在城里找她延误了几日,寻不着兴隆观的马车,只能赶来皇陵向大王禀报。”
覃原一席话述完,李槿年胸口若受重锤,一口气险些吊不上来,无语黯然。
她竟然……卯时就离开了青莲观!
那夜他去见她,求她翌日天明给他一个答复,她却天未亮就同人出了道观,“弃下”他独自走了?
若等到覃原向她表明身份后,她依旧拒绝他,他大抵还能承受……她却就那么一个人走了?
他阖目望天一叹,心头难过与失望交织,缠着绷带的两只手悄然捏紧。
原她骂的那些并非气话,果真是厌他、嫌他,将他当作了使她倒霉的扫把星。
覃原本就心有所悟,见大王如此反应,心头终得大明。
从葭萌关启程前,大王叮嘱:他们找到宋娘子后,除却还钱,还需向宋娘子表明大王身份,再问宋娘子意向。
若宋娘子愿意,就先去汉中王府等候大王。若宋娘子不愿,他们须护送宋娘子去往均州……
大王如此紧张一个女子,为他们未见,想必此女对大王意义匪浅。至于大王与此女是何关系,大王对女子有何目的,却不在他们可问的范畴之内。
几思后,覃原拱手小声:“燕过留声,人过留痕,宋娘子去向非不可追。天下道门进京,是由宗正寺下设的崇玄署接待安置。待回京中,我等去向崇玄署打听,应能问到宋娘子下落。”
“不必了!”李槿年扬手一摆,又颓然哑声,“你们连日赶路必也累了,下去歇着吧。”
一切都是他一厢情愿。
他非是死缠烂打之人,既然她心里没他,那就罢了。
覃原等人退下后,他转身回榻却脚下虚浮,一个踉跄跪伏在地,明明眼中黑晕满泛,却浮出宋梨花清晰的脸。
她哭得泪流满面,双手大力抱扯他,“男儿膝下有黄金,张翼虎,你给我起来。”
他怔怔看着虚无处,抬手虚虚抚去,似若抚上了宋梨花的泪脸,声音幽咽:“花花啊,本王这心上……方才漏了个洞,可否再舍我一块糕,将它填上一填?”
初见那日,宋梨花在他身前轻轻蹲下,伸手递来甜香袭人的糖梨糕,半嗔半笑地问:“就你不抢,你不饿?”
他怎会不饿?但凡还有一丝力气,那包散在地上的糖梨糕,任谁休想从他眼前抢走一块。
只他生着高热,拖着伤腿在益州城内东躲西藏数日,早已饿得头晕眼花,动弹不能……
阿母已逝,这几日他魂散魄灭,内里空空……他是将宋梨花,当作了填心填腹的点心。
只有想起她,他千疮百孔、流脓灌水的心方得弥填,才又燃起熊旺的火,有了为阿母报仇的力!
可她,竟然将他“弃”了?
“大王,大王……”返回屋内的宫侍们,见大王瘫伏于榻前,惊恐地扑来将他扶起。
他站身未稳,便疲惫吩咐:“今夜,本王去享殿虞祭德妃,你们下去准备吧。”
他已无神魂,又被抽走筋骨,再也承受不住通夜哭临的身心两煎。
待回长安,除却在玉清宫为阿母祭典守孝,他也当好生养养,养身亦补心。
他这具躯壳,这些年摧损得厉害,养好这具残躯,才能恢复扛天之力。
心上的这个洞,他也当快些补好,才能头也不回地往前走,意无反顾地往刀山火海里趟。
玉清宫位于皇城西面的大宁坊内,占地浩大,又引永安渠入内,在观中汇为太掖分池。
池内亦设三岛,类同皇城之内三岛,亦名蓬莱、方丈、瀛洲。除却主殿偏殿数座,后院更设有皇室斋宫。
他母亲隐入道门,遁去玉辰观后,偶也能得皇帝应允,随大长公主一起去玉清宫,参加道门斋醮科仪。
那里,他阿母喜欢,说是风光殊胜,旷世绝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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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天高云淡。
玉清宫院墙外面的绿柳之下,楚昭宁抱膝偎坐。她身之左右,还有堆堆簇簇要饭的花子,无籍的氓流。
京兆人家万户,财货山积,百坊棋布,浩渺繁盛非益州堪比。可抵京不过三日,她便看厌了这片浮世。
她随兴隆观的沈妙星道长入京后,道长们被崇玄署的官员接下,会去指定的道观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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