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酸江醋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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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辇内,李槿年斜歪靠着,以手支额。他平展的浓墨刀眉微拧,眉心微皱,阖着双目,憔悴的脸上浮露着躁郁之色。
往昔在西蕃,纵临盛夏酷热之季,他全甲纵马操槊在敌阵冲杀直至敌溃,也不会染恙。
昨日进宫,他抱着云阳县主在烈日奔进承香殿,用时不过半炷香,回到玉清宫后竟头痛欲裂,呕逆不止,嗓子竟也哑了。
看来,两月的艰难回京路和刻骨的丧母之痛,两相摧残,让他这副身躯损耗得太过了。
观中道医为他拿脉后,说他是伤了暑热,肺热上侵,连服三日汤药就好。
今晨起来,他昏沉沉去影堂祭典过阿母之后,回斋宫午憩刚起,头痛依旧,却还要听冯喜带着圣喻来敲打他。
冯喜说,云阳县主已经同意与他的婚事,圣上将会赐他双喜临门。
一是,大军班师抵京,论功行赏时,会先擢封他为秦王。
二是,同时颁布赐婚诏书,待他丁忧期满,再与云阳县主行嫁娶之礼。
皇帝警告他,这是他亲口应承的婚事,届时赐婚圣旨下来,他不得无理取闹,再生枝节。
他食指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
昨日在百花香圃,云阳县主对他那满脸嫌厌恶的情形,显然不肯嫁他,与他会面怕是受了皇后胁迫。
他清晰记得,从他口中听到罗天师消息那一霎,云阳县主那双醉意醺然的眼眸陡然亮了。
且不论她出生于何家,忽略她那些不堪秽闻,就凭她心头装着另外一个男子,他又何尝愿意娶她?
他鼻中喷出两道郁怒之气,睁开眼睛,目光落向湖畔的含香殿??那里就住着昨日抵京的罗天师。
虽对此人不愤不嫉,他一年后将娶的王妃,却亲手写信求与此人私奔,想同此人将人生三万个朝暮,演到双双谢幕……
更好笑的是,那封信,是他掐昏宋梨花后从包袱里搜出,第一个拆看!
可这婚事,他却不得不暂时应下。
抵京翌日,他派人去往洛阳??大长公主和一些前朝老妃,被皇帝遣送去了洛阳上清宫。
本想找大长公主探问阿母死因,亲卫昨日连夜赶回禀报,说上清宫为禁军监守,非奉皇命莫能入。
他要追查阿母死因,却被皇帝设障阻拦……皇帝愈是这么做,愈说明阿母之死有诡异之处!
皇权,往昔他从未在意,眼下却如此渴望!
琅琊王家背后,有着陕陇甘宁数十万军户支持。若想与晋王势力抗衡,夺来太子之位,再取李明宇而代,他就得娶了那个云阳县主,至少也得先将赐婚一事应下。
忽地,他幽寂的眼眸里锐光一跳,定在湖畔一株玉蕊花树之下。
花树下,站着三个人。
着湖蓝道氅、碧玉芙蓉冠的当是观中道人;道人身边男子着素白锦缎圆袍宽袖袍、镂银小冠束发,身姿甚为颀秀。
男子身畔,是位头戴帷帽的女子。
他眼眸一散,那女子腰肢身形,怎与宋梨花相似?
凝眸再看,见男子揭下女子的帷帽,掏出帕子为女子拭汗。女子似乎与男子正闹脾气,推开男子的手,转身背对。
须臾,她突又转身,朝湖上玉桥望来。
隔着辇帘,她半朦半显的眉眼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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