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还要多惨(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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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没见,哪还顾得上看道?”宋青阳羞赦搔了搔脸,笑嗔回去,“来京找我,也不提前寄封信来,我也好去接你。”她脸上笑容凝住:“我不曾收到过你的信,哪知信当寄往何处?”
三年来,她封信未收。
宋青阳一呆,满眼震惊:“我每月托商队带信一回,一年十二封,三年半少说也有四十封,你竟一封未见?”
楚昭宁摇头:“一封未见。”
“那……信都寄去了何处?”他难以置信,搔头狐疑,“莫不是商队收了钱,却把信都扔了?回头我找他们算账去!”
楚昭宁心念一闪,轻声:“你写的收信人为谁?”
宋青阳愕然道:“自是托求楚家主母穆云香,转交楚昭宁你啊!”
无须多想,便知是谁做的手脚,她叹气道:“罢了,人都见了,信不信的,也不必追究了。”
“也是!”宋青阳瞄她一眼,红脸小声,“那往后,我将信上所言,一一当面……告你!”
楚昭宁听得心头一涩。
宋青阳的心思,她早就明了,信上写了什么大抵猜到,赶忙岔开话题:“那辆马车是在等你?”
宋青阳回头看了一眼,懊恼道:“此回来给云阳县主拔毒换药,不知你竟来了,未能提前向署里请假,就领了一张出入宫门的腰牌,赵夫子正在等我。”
“拔毒换药?”楚昭宁心头一凛,口气慌了,“县主被人下毒谋害?何人如斯大胆?”
“县主昨日被土公蛇咬在脚踝,整只脚肿得青油油发亮,”宋青阳摇头否认,又感慨,“幸亏当时有汉中王在,将蛇毒吮吸半净,否则县主那只玉足难保。”
楚昭宁一口气险些吊不上来:“什么?汉中王与县主见过面了?”
“宫里传得甚凶,说云阳县主与大王好事将近,会由圣人赐婚……你这话问的好生奇怪,你怎么会知晓,怎会关心……”
宋青阳说完方觉有异,却一时理不清,她的问话哪里奇怪。
“县主乃我恩人!”楚昭宁明白他在怪异什么,掩唇冲他小声,“县主此前隐居益州三年,常在楚玉香坊购香,因此结识。若无县主给我路资和通关文书,我只怕逃婚难成。”
她本不愿再见宋青阳,既然见了,逃婚一事,她理当向宋青阳明说。
楚昭玉想必已经进宫,宋青阳往后指不定要进宫看诊,若是遇上性子刁钻难测的楚昭玉,二人提起她……她完了,宋青阳就也完了。
只她万不能,向宋青阳坦诚纳她之人为朱继礼??不知者无罪!
宋青阳瑞凤眼猛地一张,惊怒万分:“你说什么,你是逃婚出来的?”
楚昭宁慌忙坚指于唇,示意他小声,又小声解释:“穆云香将我许给六旬老翁做妾,我心头不甘,所以逃了。”
“就说穆云香怎舍放你来京,原是逼你为妾!”宋青阳眼圈霎时红了,一把将她搂入怀里,痛心疾首,“穆云香可有打你?你是孤身一人上路,可有遇过凶险?”
大街上人来人往,宋青阳陡然拥她入怀,令路人侧眸。
她立时挣扎着推开他,红着脸小声:“你我非是七八岁时,这般无状,成何体统?”
“外公要我照顾你,我却……”宋青阳两手紧捏,泪水双流,喉头哽咽,“我却任事未做,愧对外公之托!”
“我诈死逃了,逃得平顺,一路走得也平顺……无需伤心!”
见他哭了,又兼忆起连路艰难,她也红了眼圈,抵前一步,捏袖给他拭泪。
“都过去了,往后我们都会好的!只是任人问起我,你须一口咬定楚昭宁已死。”她冲他噙泪展颜笑开,收回手,向他叉手一揖,“我名宋梨花,敢问小哥高姓大名?”
“宋梨花、小宋娘子……”宋青阳双手伸来将她牵住,眼中泪水盈光,嘴唇颤抖,“我名宋青阳!”
楚昭宁这回没挣,任他将手牵着。她心头有伤亦有恐,无人可诉,唯眼前这位亲人!
两手紧牵,泪眼相顾,百感交集,却被路人侧目。
宋青阳终还是撒开她的手,抬袖抹泪道:“往后,宋青阳再不教你受苦!”
楚昭宁也捏袖拭泪,却摇头:“无需担忧我。一来长安,我就遇到一位贵人,现在他府上做蒙师,待我甚好。”
“你性子纯善,万莫被歹人骗了。”宋青阳惊愕须臾,慌张道,“他叫什么名字,府邸何处?我明日就找他去。”
楚昭宁傻了眼。
她尚未答应杜枕山,且那晏二公子又不好惹,嗫嗫嚅嚅拒绝:“我、我入府不久,不便在人家府上接待你。”
宋青阳冲她恼眸定声:“你必须告诉我府址,人名!”
“东家积德行善多年,”她咬了咬唇,脑中闪过杜枕山色诱财诱之举,底气微怯,“……是个正人君子。”
宋青阳抵前一步,俯头逼视她:“快说!你若不说,太医署我就不回了,直到查证那人品性端正。”
“不回太医署?你疯了?”楚昭宁恼了,他却一脸笃定地冲她颔首,只能一横心道,“东家名叫杜枕山,我现住在杏园坊杜府。”
“杜枕山?”宋青阳松了一口气,“明日辰时,我还与夫子出宫来给县主换药。我会向署里请上一日整假,有的时间打探他的背景和人品。
听他提及,楚昭宁心头一凛,险些忘了正事,轻声告求:“有人托我给县主带一封信,只我将县主给的身份木牒丢了,进不得琅琊王府,你明日可方便带我进去?”
“进了琅琊王府,会被连番验身,查审令牌公文,若是露陷,会连累夫子。”宋青阳断然摇头,眼眸一闪,伸手向她,“要不你将那信给我,我明日带去。”
楚昭宁也赶忙摇头:“我未带在身上,明日在此见你,我再给你。”
信就在她身上,只她怕他回去拆看,将他卷入凶险;她更不可能,向他提起罗天师和县主的秘辛!
宋青阳回头望了一望宫车,将袖兜里的钱串和银饼尽都掏出,齐齐往她手里塞去。
“今日见你仓促,身上未备太多银钱,且先拿着。明日我再带钱出来。”
楚昭宁连连推拒:“不必!我吃住都在东家府上,分文不花。”
“在青城山时,尽是你每年给我买衣置鞋送去。穆云香待你苛待,那些钱不知你要积攒多久!”宋青阳急了,随说随又噙了两泡眼泪,“你若不收,让我情何以堪?”
楚昭宁叹了口气,只得将钱串银饼尽都抱进怀里,冲对面一支下颔:“快些去吧,莫让那位医师久候。明日辰时,我会在此等你。”
宋青阳又扭头一望,见赵夫子挑帘隔街望来,虽未招手相催,可是日头炽烈,赶车的小内侍不能久等。
纵心头难舍,他也只能应道:“那我走了,明日再细细问你。”
楚昭宁虽心头难舍,却也笑着冲他颔首:“去吧!”
宋青阳定定看她须臾,转身走了几步,忽又折身将她搂住,颤抖着声音道:“说话算数!明日若不见你,我就将长安城翻个底朝天!”
楚昭宁眼眸大睁,未待她反应,宋青阳松开她跑走。
他穿过长街,抵近宫车,上车之际,回头冲她摇手。明媚的阳光照得他眼眸里光芒熠熠,浩如星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