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小鬼难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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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杏园坊至永阳坊,宋青阳肩扛两包好几十斤重的钱币,徒步走了大半个时辰,汗如雨洗。杜府的管家郎君是个好心人,本说派辆马车送他过来,他不好意思劳烦人家,眼下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停下脚步,他抹了一把迷眼的汗水,将面前的坊门牌匾一望,出了一口长气??永阳坊终于到了!
歇了一口气,他偏偏倒倒、晃荡着两袋钱进入永阳坊,一路打听着,进入第五曲巷。
抵近巷底右侧最里门户,见朱漆斑驳的大门虚掩,他推开门朝里探头,未看到楚昭宁,倒见院中好些精赤着上身的壮汉在忙碌。
他收回脑袋,狐疑嘀咕:“是这户人家啊,莫不……我记差了?”
不能确定,他又在巷子里晃晃倒倒走了一个来回,确证并未认差门户,便回去推开门,走了进去。
见有陌生人闯院,赤壮汉子全都停下手里活计,朝他望来。
他们胸腹肉坚、臂膀筋条虬结,好似有使不完的蛮力,个个看着都像活阎王。
宋青阳心头发虚,再不敢多走一步,堆笑满脸朝诸人拱手:“敢问,此府可是楚昭,哦不,可是宋梨花府上?”
他们却在交流过眼神后,只一味凶神恶煞瞪着他,不理会他。
一个身量魁伟,粗眉大眼的年轻汉子,从后院垂花门龙行虎步走出,那目中无人的威凛气势,活像一只山间出林的吊睛白额山君。
出门后,汉子未再抵近,抱臂倚门,将他上下打量。
汉子虽未赤裸上身,神情虽未凶恶,可那挑挑捡捡看他的眼神,又像极了打量猎物的匪首。
宋青阳不自觉地,两腋夹紧两包钱币,咽了口紧张的唾沫,朝“匪首”欠首抖声:“壮士,我怕是走错门了,对不住了。我、我走。”
看这情形,他只怕是进了贼窝!
他拔腿转身之际,那汉子冲他一扬下巴:“叫什么名字?找谁?”
宋青阳晃荡着两包钱,趔趔趄趄回正身子,哆哆嗦嗦回应:“我名宋青阳,找、找宋梨花。”
“宋娘子就住这里。他们是泥瓦匠,正帮宋娘子修整院子。”壮汉走上来,将手伸向他的包袱,豪气道,“来,我帮你拿。”
“哦,匠人啊!”宋青阳虚惊地抹了一把额汗,见汉子伸手过来,吓得连退几步,“不劳,不劳,我拿着就是。”
“时辰不早,都散了吧。”汉子冲其余人道,转身朝后院走,冲他头也不回一勾手,“跟我来,将你的包袱放到娘子卧房里去。”
宋青阳跟上汉子追问:“宋梨花呢,她在何处?”
“她去买粮米盐油,香烛纸钱。”汉子将他领到后院,冲正屋一指,“放进去吧!正好你能搭个手,同我将东厢房的破瓦换了。”
“香烛纸钱?”宋青阳不解,“为何要买?”
“这是凶宅,昨夜鬼闹得凶,她要等你来做场法事。”汉子抱臂倚住门框,又倾身凑近他,玩味看他,“你可是真会驱鬼?”
“凶宅?闹鬼?”宋青阳脸色白了一白,拔腿朝屋里走,“我倒是会一些法事,就、就试一试吧!”
“三年前,这条巷子死了上百人,厉鬼也当有上百只,你能驱完?”
宋青阳将两包钱币扔上床榻,身子本一松,闻言又双腿一软,扭头震惊看那汉子:“上、上百只鬼?”
“可不!”汉子将弹着指甲,神情自若地道,“昨晚百鬼夜行,在院子里又哭又闹,吓得她连迭声叫我,强行将我拖进屋子,折腾我一宿,这才睡得香了。”
“你个臭匠人,竟敢夜宿在此?”宋青阳脸色一绿,几步冲去揪住汉子的领子,气得舌头打结,“你、你、你对她做了什么?”
汉子咧嘴冲他一笑,坦荡荡冲他一挑眉:“也就是被她搂搂抱抱,亲个嘴儿什么……”
“张翼虎,你在放什么屁?”冷不丁传来楚昭宁的娇斥声。
二人回头一望,见她手上拎着两大包香烛纸线,身后跟着个挑脚夫,两只担子里装着柴薪粮油等物。
楚昭宁怒瞪张翼虎,他却冲她眦牙一笑。
一时不好解释,她红着脸冲宋青阳轻声:“本道还有几日,你才过来,便想提前将宅子整好,你竟今日来了。”又冲身后的脚夫道,“劳烦跟我来,将东西放进伙房去。”
宋青阳将汉子恼怒一攘,松开手,撵上她。
楚昭宁付了脚夫跑路钱,扭头一看宋青阳,见他满脸气郁之色,低着头站着,一声不吭。
见他满头大汗,衫子湿涝涝贴在身上,她从袖子里掏出帕子,塞到他手里:“你可是去杜府问过?走路过来的?快擦擦汗。”
“着急给你租屋、带话,便求师父先放了田假给我。我去问了杜府管家,他说了你的住址。”宋青阳接过帕子却未擦汗,抬眸闷声问她,“那人说的,可是真的?他一个泥瓦匠人,你怎让他夜宿在此,还……”
“来长安的路上,我背她抱她半月有余,同席共枕一夜,又算得了什么?”李槿年也撵了过来,手撑伙房门框,目光朝宋青阳一落,又落到宋梨花脸上,拉长声音,“本人姓张,名翼虎。我可不是匠人,我是宋梨花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宋青阳又诧又惊,朝楚昭宁追问,“你不是只身一人来的长安?”
楚昭宁气瞪向张翼虎,极败坏地喘了两喘,拉住宋青阳冲出伙房,路过他时将他一推,恼斥:“别跟过来。”
有张翼虎在场,她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
在后院的梨树下两两对坐,除了没说张翼虎就是劫持她的人,楚昭宁将二人一路经历统统讲了,听得宋青阳脸色时红时白,擦汗频频,脸上幽怨也消了不少。
“他被家人扫地出门,又为负罪之身,无处可去。毕竟有恩于我,就暂时收容他三月,待天子大赦免他逃兵之罪,就让他走。”
“他、他看着,不像好人。”宋青阳遥遥将倚门而靠的张翼虎一望,低声,“毕竟男女有别。往后,再莫让他进你屋子。”
“他品性不坏,就是爱捉弄人,是真的背我赶了半月的路。若非有他,我就早死在路上了。”楚昭宁红着脸,掐着手小声,“昨夜鬼闹委实太凶,是我叫他进屋陪我,并无……非分之举。”
宋青阳又将张翼虎恼目一望,此人身量相貌,委实让人忌惮,他弯眉一挑,策上心头:“我带了一些钱过来。要不,另给他租个住处?”
“有我在,断不让你花一文钱。”楚昭宁果断拒绝,打眼四望,“宅子虽是凶宅,价钱却十分相宜,才一千文一月。我每月薪俸五贯,莫说养他,连你也能一起养了。”
“往年尽是你照拂,我都快及冠了,哪还有脸白吃白住?”宋青阳将头摇得像拨浪鼓,“我将今年贵人给的打赏,尽都带来了,你添在里面花使。”
楚昭宁想了一想,点头:“今日置办了好些物件,钱快花光了,明日还得采买,若是花到你的钱,待我回杜府,将余下的钱取来还你。”
“你将我当成什么人,他那样没本事的落魄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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