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狼虎成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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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兆府满城张贴了通缉令,台端可有看过?”

    “这几日拙荆病重,又兼犬子棺椁被拉走,下官委实没心力关注。”

    “我揭了一张,台端且看看。”

    时近正午,方邑尘府邸厢房之内,李槿年着素麻布袍、戴浅沿斗笠坐在八仙桌畔,从怀里掏出两张通缉令,展开平铺在桌面上。

    方邑尘满面焦枯色,蓬发未理,正提壶为汉中王斟茶,见势放壶,双手将茶盏推至到大王面前,这才拿起两张通缉令细看。

    “陈氏姐弟、陈昭昭……何人?”方邑尘惊讶,拧眉沉吟,“怎的从未听过,会否为京兆府编造?”

    李槿年将茶盏端起呷了几口,虽是粗茶,好在是凉茶,正好适口。

    闻言摇头:“非是编造,此二人与台端,好似有些渊源。”

    方邑尘自通缉令上抬起头,讶声:“大王何意?”

    一杯凉茶饮尽,李槿年将茶盏推回方邑尘面前,缓声:“台端可认得杜枕山?通缉令上所捕男子,为杜枕山妻弟晏云洵;所捕女子,为其新请的女先生宋梨花。”

    “什么?荒唐!”

    方邑尘闻听,气得忘了给汉中王添茶,起身负手就在狭小的厢房里急踱。

    “城中贫苦百姓谁人不知‘晏家杜郎’?杜枕山乃谦谦君子,善事做尽,我还有恩于他,他怎么可能,纵容他的人谋害犬子,还对犬子下手如斯卑劣?”

    李槿年便提壶自斟,闻听“谦谦君子”之夸,脸便黑了一黑,欲要开口,却被方邑尘的激动驳斥打断。

    “当年,下官为杜枕山岳丈、妻子申张冤情,被陛下当庭罢官,遣金吾卫捆弃下官于朱雀大街。其后下官身无分文,病饿交加落魄街头,还是杜枕山派人将我带回去诊疾施药,后又赠我回乡旅费。”

    “这么个知恩图报之人,怎么可能害人?”

    “这个罗文柏,竟然玩忽职守到这种地步?挑谁抵罪不可,非得挑杜家的人?我看他是昏了头!”

    李槿年呷着茶,待方邑尘激动斥完,这才眉眼不抬地插话:“那件案子始末,本王知晓。本王却不知,方台端与杜枕山其后还有交情。”

    大王话颇有深意,令方邑尘回神,深吸一口气平复须臾,向大王拱手为杜枕山辩驳。

    “当年他施医赠金,救下官于危急,下官返京官复原职后,便将药费和赠金双倍奉还了。这些年每逢节庆,我与他虽是礼尚往来不断,却仅是互赠几刀肉,一两箱瓜果而已。”

    李槿年笑着放盏,冲他一扬下颔:“台端勿忧,本王自是信任台端品性,不过随口一问而已。可就这么一个‘谦谦君子’,却京兆府被卷入令郎惨案,也是怪事。”

    方邑尘收手叹气:“说来惭愧,为犬子敛尸的棺木,还是杜家二郎闻听后,亲自送到我府上的。杜二郎说,兄长杜枕山去洛阳办事未归。待杜枕山回来,我定亲自登门问他,必不叫好人做这替死鬼。”

    李槿年虽不悦方邑尘将杜枕山大夸特夸,却心头稍松。

    他不便露面向罗文柏要人,更不知杜枕山能向罗文柏讨多大情面,好在还有这个执拗坚直的方邑尘。

    若是杜枕山撒不下通缉令,既然方邑尘与杜枕山有交情,且这方邑尘也是个重情重义的,便当由方邑尘去罗文柏面前闹一闹。

    他起身走到方邑尘面前,向他递话头:“杜家郎君昨日一早就已回京,先台端一步看见了满城的通缉令,想必已去京兆府找过罗文柏协商此事。听说,他与罗文柏也有交情。”

    “他与罗文柏有交情?”方邑尘看着大王笃定的脸,狐疑缓声,“大王因何知晓?”

    “台端竟然不知?”李槿年故作讶笑,又施施然道,“陛下要本王在暗处协助台端查案,本王自有自己的门路。所言无虚。”

    “我与杜家郎君乃君子之交,从不过问彼此私事。”方邑尘双眉紧蹙,眉心“川”字纹挤得深深,“既然杜家郎君已经回京,我稍后就去杜府过问情况。”

    李槿年与方邑尘并肩而立,望向窗外日光灼目的院庭,似若无意地道:“如此说来,台端对那个杜枕山,也不甚了解啊!他家中堆金积玉,广厦无数,又交友广阔,想来也非寻常人,有着非一般的手段!”

    方邑尘将汉中王一望,瞥见大王眼中一闪而过的……是嫌恶?

    怕大王误会杜家郎君,方邑尘眼帘一垂拱手:“早在杜家郎君来京入赘晏家之前,就已在江南积下巨财。他广施善举,广结善缘,从不图报。今时他富庶非常,乃是受惠者和上天给予的回报,非是钻营而来。”

    心思被看穿,李槿年冲他尴尬一笑:“这我倒是知晓。他在京城开着四五家饮子药铺,施药赠粥不绝。每逢节庆,还去各大观寺前向贫民布施。以台端之说法,倒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善有善报了!”

    方邑尘又颔首补充:“除了施惠于民,杜家郎君对他岳家和亡妻亦是情深。京城各大观庙皆有他为亡妻、岳丈供奉的长生牌、长明灯。晏家二郎为他岳丈独子,他呵护倍至。儿子晏靖朝依旧从岳丈家姓,他行商奔走各地,将儿子走一步衔一步,从不弃下。亡妻逝后五年,他未续未纳……”

    李槿年一挑嘴角,无声冷笑。

    杜枕山若对亡妻果真情深,那日玉清宫一逢,他亲见杜枕山对宋梨花含情脉脉,两手紧牵……又算什么?

    不想再听,他抬手虚虚一按:“好啦!本王已经知晓,杜家郎君在台端心里的品性!那就有劳台端,有空去杜府追踪通缉令一事,免得无辜之人被京兆府推出来抵罪,令方公子冤情不得伸张。”

    方邑尘这才松了一口气,拱手应承:“下官义不容辞!”

    李槿年抑下心头不快,缓了一缓才道:“令郎之丧,令本王痛彻心扉,后悔没能……”

    他将后话咽下,后悔自己低估了李玉烛的残忍,未及时给方邑尘报信,以致方公子惨死!

    可后悔又能如何,他长声一叹:“我已派人盯住京兆府,浮香阁假母一待放出,本王定亲自带人将她捉来,给台端审问,聊补本王心中遗憾!”

    “要劳大王亲自奔走,下官,”方邑尘混浊的老眼这才一红,深揖而下,“下官感激不尽。只犬子一事……”

    “爹爹!”

    女儿方思珍一声娇唤打断方邑尘,她披麻戴孝一身素白,提裙闯入厢房,红扑扑的俏脸上绽着甜笑。

    方邑尘收手直腰,扭头轻斥:“大呼小声,成何体统?”

    见爹爹在会客,方思珍垂眸冲那高壮汉叉手一福,又才冲方邑尘羞敛小声:“爹爹,杜家郎君带人来了。”

    口喊“爹爹”?李槿年便将方邑尘这位女儿一望,小娘子虽说不上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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