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狼虎成行(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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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香,却有着十五、六岁少女的俏甜和活力。

    既然杜枕山来了,他未待小娘子抬头,将斗笠帽沿往低处一压,拱手请辞:“货已送到,小的告辞!”

    方邑尘欲开口恭送,被他一按肩膀制止,便顺口道:“莫冲撞了我府上客人,还请依旧从后门出去。”

    李槿年出门后,方思珍目送壮汉龙行虎步的背影,待人远了才好奇问:“爹爹,那汉子是何人?”

    方邑尘口唇一张一滞,眼眸一闪,撒谎道:“我前头在凶肆定了一些纸钱,凶肆肆长今日遣此人送来。”

    方思珍偏头冲爹爹诧异:“纸钱搁在了何处?我怎未见?”

    “莫要多问。”方邑尘将女儿恼然一觑,转身出屋,“同我一道接人去。”

    李槿年从后门出了方府。

    覃原等在牛车上,见大王出来,立问:“大王,可是回去?”

    李槿年未应,沉着脸一撩帘子上了牛马,阖目换了数口郁闷长气,才懒洋洋出声:“去乐游原,新昌坊内的司天院。”

    宋梨花现在杜府,宋青阳又被他绊留玉清宫,他难得只身一人。

    那就抢在姐弟二人前头,去会一会……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罗天师!

    昨日,他见过从汉中王府来京的亲卫和两位府史,给他们安排紧盯京兆府的任务,又命亲卫将买回的花苗种下。

    唯那两株木槿花,为他亲手栽种!

    杜枕山誉满京城、俊美无俦又如何?

    他会是太子,将来更会是大景朝的皇帝,定能与宋梨花同赏木槿花开,年年不缀!

    他唯独不知情、不放心的,是云阳县主和罗天师的私情,进展到了哪一步?

    亲自去向罗天师摸一摸底,他也才心中有数!

    方府后门的牛车才刚离开,前门诸多杜府仆奴已从数辆杜家马车上,源源不断搬下货物,七手八脚向方府里面搬运。

    杜枕山站在门阶下喝令:“晏二,轻拿轻提,别给我毛手毛脚!杜二,那是给夫人的药材,你给我抱在怀里……”

    指挥间,杜家披麻戴孝的老奴跑出来,拱手站在门阶上躬请:“我家主君说了,有请杜家郎君带人进去。”

    杜枕山拱手朝老奴迎去:“叨扰、叨扰!”

    随老奴才进前院,杜枕山便见方台端遥遥迎来。

    只是,方邑尘并未戴帽着冠,蓬乱着两鬓斑白的发髻,焦枯着脸色,浑身疲惫相。

    “五年未见,台端憔悴了许多!小民在洛阳听闻公子之事,赶回来已算晚了……”走近方邑尘,杜枕山哀色哑声,“台端节哀!”

    方邑尘拱手回礼,涩笑缓声:“与郎君一见,还是五年之前,老夫朽矣,郎君却依旧俊朗。这几日,多亏你家杜二郎前后奔走,破费不少,老夫惭愧!唯能往后,慢慢偿还郎君破费的花销。”

    “当年,台端因我晏杜两家丢官罢职,险些横死街头,小民想要报恩却屡被台端拒之门外。小民商户之身,恐污台端清誉,遂不敢打扰台端。今时终能稍做偿报……”

    杜枕山已是双眸盈泪,哽咽了声音。

    “却非小民之所愿!我家举措,万不及台端厚恩半分,莫再言说偿还了!”

    方邑尘眼中便也噙了泪,嘴唇颤抖几许,还欲言谢,却被身后的女儿抢了话。

    “杜家郎君可是杜二郎的兄长?”她盼目朝杜枕山身后张望,“为何今日,不见杜二郎过来?”

    杜枕山正抬袖拭泪,闻言将嫩生生的小娘子一望,想起胞弟入赘方家赎罪的话,面色一艰应道:“回娘子,小民正是杜栖池兄长,他……来了!正同人搭手搬东西。”

    方思珍闻言眼眸就是一喜,醒神过来将嘴唇一咬,后退一步躲到方邑尘背后,却探着脑袋朝门口张望。

    方邑尘一惊,连声拒绝:“前几日已是破费,还往我府上搬什么东西,郎君莫再……”

    哪知杜枕山一撩袍摆,“通”地一声双膝直勾勾跪下,朝他噙泪拱手:“我今日此来,是为赎罪!”

    “赎罪?”

    想到方才汉中王所言,方邑尘眼眸霍地一敛,睨向杜枕山。

    恰逢杜栖池和晏云洵搬罢礼货过来,杜枕山扭头冲二人高喝:“快都过来,过来给方台端磕头赔罪。”

    二人赶忙跑过来,“通通”两声跪在杜枕山身侧,冲着方邑尘就将额头磕得“咣咣”响。

    此情此势,看得方思珍小脸上一片茫然,欲上前搀扶,却被爹爹方邑尘扬手制止。

    方邑尘手脚冰凉,面色铁青,朝杜枕山腰弯垂首,咬牙催问:“郎君携你二弟……所赎何罪?”

    杜枕山泪流满面,侧目冷喝:“云洵,还不快向方台端道来?”

    晏云洵赶忙直起腰,跪着向方邑尘拱手,眼神瑟瑟缩缩,嘴上磕磕绊绊道出原委。

    “五年前,小民同时没了爹爹和姐姐,一度沦落,便常去浮香阁找乐子,结识了花魁娘子月凤。因她温言安慰,小民才淡了心头疼痛,还对月凤心生爱慕,无奈月凤却爱慕慕尘公子。案发前一日,小民不忿,向慕尘公子大打出手,伤了他……”

    晏云洵随说,心头随悔,也哽咽了嗓音。

    “小民未料,公子翌日就遭人毒手。小民更未料,因与公子那场龃龉,被浮香阁假母误作凶手,向京兆府做了呈报。小民因此被满城通缉,还连累了府上的女先生。”

    言罢,晏云洵涕泪双流,重重顿首:“小民却不知,公子正是恩人之子。万死不足表小民悔意,请台端处置!”

    杜栖池一直未敢抬头,也陪着晏云洵,将额头在青石地上磕得“咣咣”作响。

    方邑尘满身冻凝的血液,始得缓缓流通,僵麻的手脚也暖了,阖目摇头感慨须臾,侧眸吩咐:“珍儿,快将三位郎君扶起来。”

    前脚,他才向汉中王信誓旦旦保证杜枕山人品,后脚就险些被杜枕山吓死!

    这个杜枕山也是小题大作,带着两兄弟向他行这么重的磕首礼,他还道三兄弟果真是杀子凶手。

    方思珍赶忙先去搀扶磕头不休的杜栖池,还冲他小声嘀咕:“你又没做错,跪什么跪?额头的伤未好,还似上次那般猛磕,脑袋是铁做的?”

    杜栖池红眼将她一望,又倏地垂下眼帘,顺从起身,却不肯吱声。

    方思珍又噙着泪花,去将杜枕山挽扶起来:“杜家郎君,快起来罢。”

    却不理晏云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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