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织锦藏机锋,地窖探秘辛(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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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拉上船,使劲往河中心划,“沈公子让我在这儿等你,说要是半个时辰他还没来,就让你赶紧走,去京城找周太医。”

    田倾国站在船头往织造局方向望,心揪得紧紧的。忽然间,火光“腾”地一下冒起来,把半边天都染红了。“不好,他们真烧地窖了!”她心里一沉,沈书言还在里头呢!

    刚要让梨春划回去,芦苇丛里突然钻出来个人影——是沈书言!他衣衫破了好几个洞,脸上还有道浅浅的划伤,看见田倾国就挥了挥手。梨春赶紧把船划过去,一把将他拉上来。

    “你没事吧?”田倾国伸手去摸他的伤,指尖都在抖。

    “没事,就被烟火熏了下。”沈书言喘着气,“我把他们引到库房就躲芦苇丛了,周显和柳承业以为我被烧死在里面,早带人走了。”他盯着田倾国怀里的账册,“证据都在?”

    “都在。”田倾国点头,刚要把账册递给他,手里的金钗突然烫得吓人。红宝石的红光射在账册一页空白处,竟映出一行小字:“金钗为钥,昭阳为藏,外戚之祸,始于龙袍。”

    “昭阳?龙袍?”沈书言皱紧眉头,“昭阳宫是皇后住的地方,难道这事还扯到宫里去了?”

    田倾国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父亲的冤屈,比她想的要大得多,连后宫和龙袍都牵扯上了。她握紧金钗,红光慢慢淡下去,那行字也跟着没了影。“不管扯到谁,我都得为爹娘和祖母讨个说法。”她的声音虽轻,却硬得像石头。

    小船靠在城外码头时,天已经蒙蒙亮了。沈书言递过来个布包:“这里面有五十两银子和封信,你拿着信找周太医,他一看就明白。我得留在苏州拖拖柳承业他们,不然他们肯定追着你不放。”

    “沈大哥,这份恩情我记一辈子。”田倾国深深作揖。

    “都是为了田大人的冤屈,说这个就见外了。”沈书言摆摆手,“记住,别走官道,尽量绕着县城走,安全要紧。”

    和沈书言别过,田倾国和梨春换上农妇的粗布衣裳,背着小包袱上了路。她们没走繁华的官道,专挑偏僻的乡间小路走,风餐露宿的,脚都磨出了泡。

    这日午后,两人躲进一处破庙歇脚,刚点上篝火想烤点干粮,庙外就传来马蹄声。田倾国心里一紧,赶紧拉着梨春躲到神像后面。庙门“哐当”被踹开,一群黑衣人涌进来,领头的正是柳承业和周显!

    “搜!给我仔细搜!我就不信那小贱人能跑多远!”柳承业气得脸红脖子粗,“她偷了账册要是送到京城,咱们全得掉脑袋!”

    周显冷笑一声:“放心,京城的外戚大人我已经送信了,她就算到了京城,也活不过三天。但最好能在她进城前抓住,拿回账册,一了百了。”

    黑衣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田倾国攥着账册,手心全是汗。就在这时,怀里的金钗又热了——神像后面的墙突然“咔嗒”一声,竟开了道暗门!

    “快进去!”田倾国拉着梨春钻进去,门里是条窄道,刚够两人并排走。她们刚躲好,黑衣人的脚步声就到了神像跟前。“老大,这儿没人!”

    “不可能!我的人明明看见她们往这儿来!”柳承业的声音透着疑惑,“再搜!掘地三尺也得把她们找出来!”

    两人在暗门后屏住气,连呼吸都不敢重。窄道里全是泥土味,前头隐隐有光。“小姐,咱们往前走走,说不定有出口。”梨春小声说。

    走了约莫一炷香的工夫,光越来越亮。钻出去一看,竟是座废弃驿站的后院。驿站里空无一人,就几只麻雀在地上啄食。

    “总算安全了。”梨春拍着胸口松气。

    田倾国却没放松——这也太顺了,金钗的异动、突然出现的暗门,像有人在暗处引着她走。她走到驿站正厅,墙上挂着幅破地图,朱砂圈着个地方——离这儿不远的青龙山。

    “青龙山……”她喃喃自语,总觉得这名字耳熟。正琢磨着,怀里的信掉在地上,信封上的火漆印章吸引了她——那图案,竟和青龙山的轮廓一模一样!

    拆开信一看,除了介绍她身份的话,末尾还有行小字:“若遇险境,可往青龙山,山中有故人相候。”

    原来沈书言早替她安排好了后路。田倾国心里一暖,当即决定去青龙山避避。两人简单收拾了下,就往山里去了。

    青龙山山势陡得很,树又密,一路上连个人影都没有。走了整整一下午,才在半山腰找到个被藤蔓盖着的山洞,洞口旁边刻着个小小的“田”字。

    “就是这儿了。”田倾国推开藤蔓进去。山洞里倒干燥,地上铺着干草,角落堆着干粮和水。最里头的石桌上,放着个木盒。

    打开木盒的瞬间,田倾国惊得差点叫出声——里面是套完整的云锦织具,还有本线装的图谱。封面上写着“昭阳锦谱”四个大字,翻到第一页,画的竟是件龙袍纹样,旁边小字注着:“此锦需以天蚕冰丝织就,掺南海珍珠粉,方现霞光之效,帝王御用。”

    “天蚕冰丝?南海珍珠粉?”这些都是听都少见的宝贝。她接着往下翻,图谱里记着各种皇家云锦的织法,连母亲当年要给皇后织的“百鸟朝凤图”都在里头。

    “老大,她们肯定躲进山里了,仔细搜!”洞外突然传来黑衣人的喊声,是柳承业的人!

    田倾国赶紧把锦谱和织具藏好,拉着梨春躲进石缝。洞口的藤蔓被掀开,柳承业带着人冲进来:“这儿有住人的痕迹,她们肯定没走远!”

    黑衣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田倾国握紧金钗,打算实在不行就拼了。就在这时,洞外突然传来马蹄声和喊杀声,紧跟着是黑衣人的惨叫。

    柳承业脸色大变,扭头就往外跑。田倾国从石缝后探出头,看见群穿官服的人正和黑衣人打斗,领头的是个穿绯色官袍的年轻公子,眉目俊朗得很。

    “是苏州府的李大人!”梨春认了出来,“他怎么会在这儿?”

    田倾国也纳闷——李默是苏州知府,出了名的清官,怎么会跑到这深山里来?正想着,李默好像察觉到洞里的动静,往这边看了一眼。四目相对,他眼里闪过丝惊讶,随即点了点头。

    柳承业想跑,早被官差拦住。“柳承业,勾结织造局官员私卖贡品,贪赃枉法,证据确凿,还不束手就擒!”李默的声音朗朗作响。

    柳承业“噗通”跪倒在地,脸白得像纸。周显想反抗,被两个官差按得死死的。黑衣人见头儿被抓,全扔了刀投降。

    李默走进山洞,对着田倾国深深作揖:“田小姐,下官李默,奉沈书言之托,前来护您周全。”

    “原来是沈大哥让你来的。”田倾国松了口气。

    “沈书言已将罪证呈给朝廷,朝廷下旨让下官捉拿柳、周二人,没想到他们倒先找到这儿了。”李默看向她怀里的锦盒,“这便是‘昭阳锦谱’吧?沈书言说此物关系重大,让下官务必护着您送到京城。”

    田倾国愣了——沈书言连锦谱的事都知道。她把锦谱递给李默:“有劳李大人了,这份锦谱确实藏着大秘密。”

    “田小姐放心。”李默收好锦谱,“下官已备好了马车和护卫,一路送您去京城。”

    有了官差护送,旅途安稳了不少。田倾国坐在马车上,攥着金钗胡思乱想——京城等着她的是什么?爹娘的冤屈能洗清吗?可不管怎样,她都得走下去。

    这日傍晚,马车停在驿站歇脚。李默走进车厢,递过来封密信:“田小姐,这是沈书言刚派人送来的,说事关您父母的冤屈。”

    田倾国赶紧拆开,信上就一句话:“周太医已遭软禁,京城凶险,切勿轻信他人,青龙山锦谱藏有密钥。”

    “周太医被软禁了?”她心口一沉。正盯着锦谱发呆,马车内的烛火突然晃了晃,窗外闪过道黑影。

    “谁在外面?”李默拔出佩剑,警惕地喝问。

    窗外没动静,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李默推开车门,外面空无一人,就驿站屋檐下挂着盏灯笼,光微弱得很。“难道是我眼花了?”他皱起眉。

    田倾国却觉得不对劲,总像有双眼睛盯着她。她低头翻锦谱,忽然发现最后一页有个小孔,周围的纹样和金钗上的云纹正好对上。她把金钗插进去,锦谱突然“嗡”地一声发光,页面上浮现出幅地图,中心写着“昭阳宫密室”。

    “这是昭阳宫的地图?”李默惊得睁大眼睛,“田小姐,看来您父母的冤屈,真的和皇宫脱不了干系。”

    田倾国握紧金钗,心里的念头越来越坚定——不管京城多险,她都要找出真相。就在这时,驿站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紧跟着是掌柜的惨叫。

    “不好,有埋伏!”李默脸色大变。

    田倾国走到车门口,看见群黑衣人正围攻护卫,领头的蒙面人握着弯刀,身手极快,护卫们根本不是对手。蒙面人的目光突然扫过来,像淬了冰,径直朝她冲来。

    “田小姐快走!”李默挡在她身前,和蒙面人打了起来。可蒙面人的武功太厉害,没一会儿,李默身上就添了几道伤口。

    田倾国知道不能等了,拉着梨春趁乱从驿站后门跑出去。后门外面是片树林,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两人拼命往前跑,身后传来蒙面人的喊声:“别让她们跑了!锦谱和金钗必须拿到!”

    跑着跑着,田倾国被树根绊倒,金钗飞出去,落在草丛里。她刚要去捡,蒙面人突然出现在跟前,弯刀举得高高的。

    “小姐!”梨春扑过来,死死护在她身上。

    千钧一发之际,草丛里的金钗突然爆发出耀眼的红光,一道光束射向蒙面人的眼睛。蒙面人惨叫一声,捂着眼睛倒在地上。田倾国趁机拉起梨春,捡起金钗,往树林深处跑。

    不知跑了多久,两人瘫在地上大口喘气。金钗的红光渐渐淡下去,田倾国摸着冰凉的钗身,知道这里面藏着更多秘密。京城的路才刚开头,等着她的,是更险的阴谋。

    远处传来悠扬的钟声,是京城方向的。田倾国站起身,望着那片灯火,眼神亮得惊人。她握紧金钗和锦谱,拉着梨春的手,一步步往前走。夜色里,她的身影虽单薄,却挺得笔直。

    而她身后的树林里,蒙面人慢慢坐起来,摘下脸上的面纱——那张脸,是田倾国绝对想不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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