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卷一?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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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春祭前夕,既云已二十有一,昭鹊距成年还差三载。天还未全亮,南边的训练场上已传来骨刀相击的脆响。
昭鹊站在场边沉默地看着,像一柄尚且藏在鞘中的新刃,锋利又安静。十七岁的少年已经长开,身形也变得愈发修长,如一株新抽的青竹,裹着训练场惯用的粗麻短衫。
他的头发又长长了好多,却还是和以前一样松松地束在脑后,额前几缕碎发被风拂动,偶尔扫过那双微微上挑的眼睛。他的双眼生得漂亮,眼神里却含着警觉,反倒多了几分冷意。
五年前,他第一次来到这片沙地上时,便是最轻的训练骨刀都举不稳。彼时他才十岁,还比同龄孩子矮半个头,细瘦的手腕更是仿佛一折就断。
当初听说他是东边来的,场上的少年们、男人们都哄笑成一团。后来还给他取了个花名,叫“豆芽菜”。
叫什么都无所谓,昭鹊觉得自己反正是来学本事的,别的一概都无关紧要了。
苍狩族的规矩简单却残酷。每四年一次大比,所有满了十二岁的适龄者必须上场比试历练。输了就继续等待下一个四年,赢了则能成为真正的战士,获得佩骨刀、入狩猎队的资格。
没人会因为年纪小、体格弱而手下留情。
苍狩一族向来以勇武强悍闻名,能被送入这片训练场的男孩,个个都非寻常之辈。寻常到了十二三岁的年纪,身量便开始猛蹿,有的甚至开始显露出几分壮硕模样。即便如此,多数人也要在场上蹉跎四五个春秋,才能摸着些门道。最终能被选中的,也多是些年长力强者。
只是沙场里也有传言,原先定下的参选年纪原是十四岁。后来有一代族长为了磨砺血性,硬是将参选之期往前挪了两年。这几十年年下来,虽在这个年纪便能脱颖而出的寥寥可数,却也真真切切出过几个天赋异禀的佼佼者,倒也不负当年族长的一番苦心。
偏生昭鹊不是这平原上土生土长的娃。他既无前人那般天纵奇才,也未得命运垂青。入营不过一年半载,恰逢头一个四年之期,他恰满十二岁。
这般境遇,结局早已分明。
说起来那次昭鹊又没能免去被之前那群人嘲笑一番。只是昭鹊心里藏着路,自然不大在乎。
但若说他生来心胸豁达,对此等事素来不萦于怀,倒也不是。他其实不懂这有什么可笑的,明明他们之中有比他年长的,强壮的,不也照样困在这训练场里,没本事出去嘛。
此时的沙场上,十几个年轻的战士正两两对练,骨刀碰撞声此起彼伏。昭鹊没有立刻加入,只是沉默地观察。他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的动作。那个高个子出刀太急,下盘容易不稳,还有矮壮的那个人力道虽然狠,但是转身时总会露出破绽……
“那边那个!”角师粗犷的嗓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别傻站着,也上来!”
场边顿时响起几声嗤笑。场内几个比昭鹊年长的男人交换着眼神??谁都知道,这是那个东边寡妇养大的外族孩子,一直瘦瘦小小的。哪怕现在长高了许多,看起来却也还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昭鹊好似没听见那些笑声,闻言只是抿了抿唇,随后迈步走向场中央。他的脚步轻巧,与林间小山猫踏落叶的模样有几分相像。
站在面前的对手是个比他壮实一圈还高出大半个头的汉子。汉子看着他咧嘴露出挑衅的笑:“小心点昂娃娃,别说我欺负人??”
然而话音未落,昭鹊的长骨刀已抵上了他的喉咙。
场内外霎时一静。刚刚还纠缠殴打在一起的男人们也都停下看向这边。
没人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那把差不多有他半身长的骨刀,在他手中轻若无物,像一道影子掠过,等众人回过神时,他的骨刀尖就已经点在了对手的颈侧,再往前半寸就能见血。
而那少年的面上却依旧平静,仿佛刚才只不过是抬了抬手,做了什么寻常的动作。
五年前那个连木刀都拿不稳的孩子,如今却握着真正战用的长骨刀,手臂平举,刀身稳稳停在半空,一动不动的。
“这怎么可能……”刚刚还十分嚣张的汉子喉结不自觉地滚动,冷汗已经顺着太阳穴滑下了。
他分明记得四年前的大比。虽然不是他亲自动的手,却亲眼看见这个瘦小的男孩被另一个半大的少年一拳就打趴在地上,咳得直不起腰。
昭鹊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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