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十分钟(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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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其叠好搭回原处。陶凝紧攥着被子,还是终于忍不住歉意开口:“我没事的,今天还有不少文件,原本想着......撑一撑就过去了。”
“这整座公使馆,都是男人的天下,只有你我不同。”南殊的眼神缓了一缓,坐下来轻轻开口,“咱们的身子不是铁打的,学聪明点。”
她抿紧发紫的唇低下头,将手中的杯子握的更紧了些。
“我听承昱说,陶小姐也曾在牛津读书?”南殊希望她在这十分钟里能够放松下来,便想着主动开口拉些家常。
陶凝微一点头,语气克制却不失诚意:“是,当年承蒙沈伯父的资助,我才勉强把PPE读完。”
“PPE?哲政经通晓呢。难怪能在这里工作。”南殊挑眉,差异中带着几分诚然的欣赏,“你很出色。”
陶凝垂下眼睫,笑容淡淡:“我哪比得上夫人。”
南殊轻笑,靠在椅背上轻摇,语气中的侃意不减:“我读书不大行,当年学的是拉斯金的课程。纯艺术这东西,成天画石膏像、拼色板子,跟你比不了。”
她抬起手腕自嘲般摆了摆手:“且我那时候玩心重,中间休了两年,把所有的首饰都典当了,跑去巴黎开画廊。最后书都没读完,就被父亲叫回去了。”
“您父亲为什么叫你回去?牛津的文凭……不重要吗?”陶凝不解。
南殊静了片刻,才轻声回答:“还有些事,更重要。”
她没有解释下去,只是微微一笑,举起左手,指尖那枚戒指在灯下折出一道细光,亮得惊人。
陶凝一怔,垂下眼睫,顺便看了眼腕表,轻声道:“时间差不多了,再过三分钟,我得回去整理明天的档案。”
南殊点点头,抬手替她把水续满,忽然瞥见她那只捧杯的手骨节微青、指尖泛白,便随口一问:“你是天生这样凉,还是最近太累了?”
陶凝一怔,没接话。
南殊笑了笑,将那水壶搁下,轻轻旋开食指上的那枚橘榴石戒指,在陶凝还未反应过来时,便已拉过她的左手,将那戒圈套了上去。
“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她语气轻巧,“是我以前旅行的时候,在路边店里买的。你手瘦,正合适。”
陶凝张了张嘴,似是想说什么,却终究只是低声道:“谢谢夫人。”
垂下眼睫,指尖微凉,那戒指像是压在骨头上的火,一点一点烧着她不敢说出口的念想。
连着刚刚眼里的光,也一同暗了下去。
她跟着沈承昱多年,总觉得他那双眼睛,看谁都一样。并非冷漠,而是太清明了,甚至有几分洞悉一切后的麻木。
“夫人……”她忽地开口,一改方才的低迷,声音轻,却带着难以掩饰的沉痛,“他……或许只适合做一位好官。”
南殊动作停了半晌,却未应声,只是眸中多了几分审视的意味。指腹轻扣桌沿,半晌,才低声道:“该回去了。”
“是。”她轻轻咬过下唇,恭敬起身退后两步,才转头离开。
穿过灯火明亮到刺眼的走廊,南殊的模样于陶凝眼前不断闪动,形成一道道耀目影。
那日她接到电报时,整个人都愣在原地。
电文不长,只有短短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