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夜风晚谈(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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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了,但不多。”

    顿了顿,她揶揄道:“看来是我着急了。想来也是,仙君道法独妙,既能扮猪吃老虎,弄坏我归明神君的神武,自有过人之处,这点小伤,应当不足挂齿。”

    “呵。”

    有趣,这女人偶尔刻薄起来,和他也算棋逢对手。

    白宴初来了这么些天,也大概了解了情况。

    孟星遥无法成神的事在十方仙洲不是秘密,甚至一度成为东荒天界百思不得其解的悬案,各路神仙纷纷出马帮她想法子。

    有帮她引渡雷劫的,有让她下凡重新体验人间生活的,有赠她灵丹妙药祖传秘方的,最后无不是宣告失败。

    时间一久,这事慢慢也成了天界众神的一则笑话。

    毕竟孟星遥虽是凡人,但身为天玄学宫改革后的第一任人族大师姐,得无极帝君等人的教导关照,当年修炼也是一马当先,后来又建功立业,风光无限,一度狠狠打了那群老顽固神族的脸。

    可谁知道当年傲视群英的优等弟子,如今却卡在仙尊之位再进不得半分,并没有如他人所料登阶成神。

    白宴初见她翻着那本簿子,听说是司命星君帮她衍算天命得来的办法,但总有点有点像死马当活马医。毕竟她攒了这么多年,足足三百多页,也没见真的有什么实质性的动静。

    想了想,白宴初说道:“其实……你也不一定非要神阶,你现在修为不输给任何神君,若是尽力一搏,你那两个师弟也不一定有把握赢过你,对吧?既然如此,仙与神,又有什么分别。”

    这不是他该插手说的话,但他只是忽然有点好心。

    如今天界仙洲虽神裔式微,尽以人仙之力维持,骨子里依旧崇拜神族旧威。她矜矜业业渴求的神君之名,对同境界的神族来说却不是多难的东西。

    明明她不输给任何一位,可偏就迈不过那道门槛。

    孟星遥望着功德簿,不知道在想什么,良久,她轻轻摇了摇头。

    “我不是为了那虚名。”她望着他,以为他是同为人修,设身处地,感时伤怀,故有此言,于是声音也轻柔了许多,“神君之名,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我登得如今地位,有友相伴,安宁一隅,虽偶有烦恼,但于我而言,已是心满意足。只是……只是当年无极帝君曾经告诉我,九天长明灯,若境界已成,以神力加持,可有一丝机会,窥得天机,重织亡魂。”

    简单点说,就是最严重的魂飞魄散,消散于天地之间的亡魂,也能找回来。

    白宴初微微蹙眉,心中讶异,片刻后他摇了摇头:“无极帝君,就是那个成了天界禁忌的黎煊?一个入魔后残杀同胞之人,他的话也能信吗?”

    话音未落,他突然想起什么:“等等,我听说过,他当年在天玄学宫,是你和谢掌门的师父?”

    “确是如此,不过自他入魔起,便已恩断义绝。”孟星遥说,“而且这盏灯就是他给我的,很难说以他的狡诈凶恶程度,会不会这是他给我设的局,好给自己留退路。”

    “不过,”未等白宴初回话,她又说道,“但九天长明灯为上古圣人以昆仑建木的枝桠所造,采撷日月精光为芯,因看管不力而意外遗失千年。古籍传闻它确实有类似起死回生返魂之能,以宇宙洪荒之力,凝魂结魄……无论是与不是,我都想试一试。”

    她闭上眼,那古朴沉重的灵灯静静躺在她的识海里,像是沉眠了一般。

    “我此生欠了两个人的命,一个是阿景师父,另一个就是阿意长姐,若没有他俩,我无法留下这条性命,从大雍逃至东荒。我找了千年,虽然和阿景师父失之交臂,但好歹还曾见过,但长姐却毫无线索。都说她和天脉一同陨毁,灰飞烟灭,若我能解开九天长明灯的奥秘,兴许就能有办法,找到他们,以及其他人……”

    有风吹过檐下风铃,又拂过窗棂,吹起她的长发。

    她想起当年大雍国破,高楼之上,是比现在更大的风,无情的火舌吞噬尽重楼玉宇,绛绡纱帐,烈火如怪物,追着她不停地跑。

    她一时失足,跌落在地无处可逃,哭着抬起头,看见长姐就坐在前面。

    都说她俩是兄弟姐妹之间长得最像的,却差了足足十岁,是所有人里最长的年岁。

    她自小就没见过那传闻中的母亲,是长姐如母,时常陪她。长姐和那妖妃斗了多年,终究是没能阻止大雍划向没落,被妖兽魔军踏平长城的结局。

    代意怀抱着九歌玉璧,泪流满面地望着她。她贵为大公主,素来是骄傲自持,仅有的温柔,多数都给了她。她伸出手轻轻抚摸上她的脸颊,最后却是狠狠将她推开。

    陷入昏迷之前,她听见她对她说:“星儿,下辈子,有多远逃多远,不要再当代家人了。”

    待她醒来之时,天地已被大雪淹没。

    她不知道元桓景是如何找到她的。

    元桓景寻了处屋子,带着她躲了一段时间。后来他开始苍老,皮肤斑驳像脱落的墙灰,怎么也盖不住,他不愿坐以待毙,冒着战火带她出去继续逃生。

    一开始,他是背着她的,可他原本高大的身躯此时却已是形销骨立,露出的手足有如骷髅,再后来没了力气,变成牵着她,最后他实在走不动,一头栽进了雪地里。

    她身上也都是伤,饥寒交迫,她和他面对面躺在雪中,想若是此生就此结束,其实也不算一件坏事。

    谁料闭上眼等死的时候,身上盖着挡雪的布被扯下,她看见了一脸意外的谢云迢。

    说来好笑,她还记得她在半年前曾指着他鼻子怒骂,说她和他就此绝交,再也不要见面。只因他偷偷溜出天渺宗被她发现,他不肯听她的阻拦,还伤及了碰巧路过的元桓景。

    在他俩结伴逃往东荒的同时,代意为阻止妖魔,舍身毁人皇天脉以救苍生的事迹也逐渐传遍人间,得其恩泽的人族为了纪念她,自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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