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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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响唇抿成一条苍白的直线

    “因为我跟你在这儿耗着聊赔偿所损失的时间,足够我再买三辆这样的车。”孟清羽说完抬起手,将她扒在车窗上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当指尖触到对方冰凉的肌肤时,语气愈发锐利,“还有,我没时间可怜你。你和你的那点自尊,在我这儿,一文不值。”

    “何夕,开车!”

    “是。”何夕轻点油门,流畅驶离。

    人声鼎沸,炊烟向晚。愣在原地的女孩仿佛一尊被时光遗忘的雕塑。

    许久后,她终于有了一丝生气。唇角牵起自嘲的弧度。原来,她视若性命的自尊,在她人眼中不过是浪费时间的笑话。

    如山债务压在肩头,她没自怜的资格。黎响拍掉身上的尘土,将歪斜的车座扶正,用力踩下踏板,继续为那八十块的酬劳奔波。

    凌晨四点,黎响攥着薄薄的白色信封走出便利店。晨风裹挟着寒意扑面而来,她下意识将装着微薄薪水的信封往怀里紧了紧。

    便利店突然装修,所有兼职都被辞退。经理知晓她的困境,私下多塞了半月薪水,拍着她肩膀说“以后有需要再开口”。但黎响明白,这份能兼顾学业和还债的工作,已经彻底失去了。

    她仰起头,凝望着天边未褪尽的墨蓝。整个世界都在安睡,唯有她的世界鸡飞狗跳。就在这时,一颗悬在楼宇尖的星星忽地闪烁,让她再次想起妈妈,那个一辈子没离开过大山的女人。

    记忆里,妈妈的手永远沾着泥土,指甲缝里的泥渍洗了又嵌,却总能在晚饭时端出热腾腾的饭菜,笑着往她书包里塞煮好的鸡蛋。

    在她这个年纪时,妈妈的腰早已被锄头压弯了,明明辛苦的要死,却总笑得温和,“这世上人困马乏,每个人都在苦战,但山里的树扎了根就耐旱,你也一样。”

    妈妈省吃俭用,把卖粮食、卖草药的钱一毛一毛攒起来供她读书,夜里眯着眼睛给她缝补衣裳,总会念叨“我的响响以后可不能补衣裳”。

    她记得妈妈天不亮就去挖草药,背着一个面袋子翻越几座山去县里卖,夜深归来时脚上那双缝了又缝的鞋又添新痕。尽管脚底布满血泡,妈妈脸上却总是洋溢着幸福,“乌鸦穷极一生,就是为了给雏鹰铺路。只要我的响响能走出大山,这日子就一点都不苦。”

    深山里的人改命很难,但妈妈从未放弃供她读书的念头。她双脚陷进黄土,用布满老茧的手高高托起女儿,直到自己化为一?黄土。

    黎响抬手抹了把脸,冰凉的泪水混着夜风的寒意。孟清羽的嘲讽在耳边回荡整晚,此刻却被妈妈温柔而有力的声音吹散,“人活着就靠一口气,任何时候都不可以看低自己。”

    生养不一定是恩,但托举一定是。妈妈用血泪给她铺出了一条走出大山的路,她绝对不能重返大山,她要在海城扎根,她要活出个人样。

    她长长呼出一口气,将信封揣进衣兜,挺直佝偻整晚的脊背。尽管与妈妈阴阳相隔,但她们的根始终相连,她不怕了。

    就在黎响重拾信念,迎着风一步步走向学校时,手机再次震动。屏幕上闪烁的“养老院?付院长”几个字让她刚平静的心又掀起波澜。

    她找了个僻静角落接起电话,院长带着怒意的声音立刻砸了过来,“黎小姐!你奶奶又把护工的胳膊挠破了,还把活动室砸了,其他家属都在投诉!你今天必须把人接走!”

    话落,黎响祈求对方,“付院长,麻烦您再通融几天行不行?我马上找新的养老院…”

    “通融不了!”对方直接打断,“我们已经仁至义尽了!你自己算算,你奶奶这半年闹了多少回了?”

    电话被挂断,忙音刺耳。

    黎响站在窗前,双手将装着三千二百块工资的信封捏得皱巴巴的。这点钱,连奶奶一个月的床位费都不够,更别说找那些愿意接收阿尔兹海默症患者的机构了。

    她也想给奶奶换个好点的养老院,只是那些养老院光押金就要五万,还要求家属随叫随到。

    这两样,她和姑姑哪一样也做不到。

    想到独自在养老院的奶奶此刻可能正无助地面对一堆人的指责,黎响冲出校门,伸手拦了辆出租车就往火车站赶。路上,她跟老师请了三天假,又给妹妹黎星冉发了条消息,让其请假先去养老院看着奶奶。

    六个小时的车程,手机屏幕却始终安静。一种不祥的预感萦绕心头,黎响决定先绕道去学校接妹妹。

    红色桑塔纳出租车停在学校对面的红绿灯前,黎响发现校门口不远处的宣传栏前围着一群人,吵嚷声隔着马路都能听见。

    她摇下车窗,想看得更清楚些。

    倏地,人群中间那个被推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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