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师徒(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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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她是江别鹤之女,禅师就反复纠缠?这样的执念,的确可怕了些,“他带着玉覆面,但声音我不会认错,只是不知,他为何成了匪首。”乐斯年消化半晌,才回过味来:傅厌辞这人,竟认真在为乐绮眠考虑……因为匪首若是谋害她的禅师,那蓄意接近,必然有所图谋!
“你立即回营帐,”乐斯年挥手调来卫兵,让几人跟在乐绮眠身后,“这段时日不要外出,那人行事疯癫,不可以常理论,这回没能得手,怕是还欲害你!”
乐绮眠并不觉得,禅师是为杀她而来。如果想这么做,在她上山时,武者就会动手。
但不为杀她,为何引她相见?
想到教使对江别鹤的矛盾态度,她模糊想起,郡王死前,提过一名为海琅王效命的谋士。但他没能说完,便被羲和毒害。
擅长用毒,能带走那张旧琴,又熟悉江别鹤的琴曲,这样的巧合,很难不令她将那人与禅师联系在一起。
然而,如果郡王没有说谎,禅师为何在谋害江别鹤后,又要求她为江别鹤复仇?这样自相矛盾,令人费解。
一场春雨落下,天渐渐转热。因为待在神龛下,乐绮眠出了汗,返回军营后,将那件外袍挂在榻前,去了屏风后。
军营条件简陋,她用冷水简单擦身,听到帐外起了风雨,估摸着时间,御卫应当已经安营扎寨,便套上衣裙,准备回榻上暂歇。
但雨水漏进帐中,地面湿了一片,她来到榻前,刚踢掉脚上木屐,遽然停步,径直看向地面。
小水洼里,倒映着一道人影。
“轰!”
春雷突然炸响在帐中,像敲在耳边的沉闷鼓点。乐绮眠睁大了眼,身体的反应比意识更快,迅速抽出玉钩,喊道:“乐斯年!”
“啪嗒??”
倒影里的玉覆面往下流淌雨珠,细长的柳叶眼既带着慈怜,又像漫不经心的轻谑,那薄唇也维持着奇异的弧度,似喜似怨。如果不是面具下露出一段颈项,那人简直像佛寺出逃的邪魔!
“我不在这几年,公主与仇人之子走得近,”禅师站在浓墨般的阴影中,温言款款,气定神闲,“倒亲如兄妹。”
他提着一柄修长雪亮的剑,剑尖的殷红落入地面,积聚成连绵的血线。
乐绮眠想到门外卫兵,沉下眉目:“你跟踪我与乐斯年?”
乐斯年离去不到半个时辰,他就出现在此,除了一路尾随,没有其他可能。在琴室时,他原是假意离去!
“要甩掉肃王,见公主一面不易,只得出此下策,”禅师甩去剑上鲜血,不紧不慢道,“但日后你随我去了妙应寺,便不会如此。”
随他去妙应寺?他在做梦?乐绮眠冷眼道:“闲话少叙,你夤夜入帐,所为何事?”
禅师走出两步,缓缓笑开:“镜鸾之变当日,武安侯带兵包围瑞云殿,皇子公主在郡王手中遇害时,乐家军就在殿外。公主忘了此事,也不奇怪,毕竟过去七年,乐家给的补偿也丰厚。”
他声调和缓,没有丝毫责问之意,可一字一句,都在诘问:难道短短七年,她就忘了是谁害死她的父皇母后,也忘了,她是镜鸾公主,而非武安侯之女?
“你来营中,就为说些陈词滥调?那很抱歉,”乐绮眠面无表情,这样的话她不知听过多少回,早已心无波澜,“我想杀谁,你说了不算。”
被直白反驳,玉覆面后反而传来淡笑,禅师缓步走近:“我知公主杀郡王,囚曹病已,是为报当年之仇,可武安侯犯下的罪,比那二人更甚,收养公主,也别有用心。要杀道圣,并非易事,乐斯年虽对你有愧,但身份在此,不会为公主不计代价。”
他说中了乐绮眠的心事,自归京起,她的目标就在道圣。
可战事打乱了她的计划,她无兵无卒,只能从徐泰手中夺回乐家昔日兵权。但人心难测,乐斯年未必会为她冒天下之大不韪,搅进谋逆的旋涡。
“你说的在理,但那是我与乐斯年之事,”乐绮眠唇边弧度戏谑,客气地说,“不劳师父关心。”
她加重了“师父”二字,但自他给乐绮眠喂下望舒,两人便不再是师徒,她如何行事,他根本管不着。
禅师衣衫湿透,每走一步,雨滴都沿着衣摆坠入地面,犹如步步生莲。只是,要忽略那混着雨水流下,如蛛网般丝丝缕缕的血色。
“我说过,只要公主不忘今日之仇,我便永远追随公主,”禅师湿着鬓发,语调轻而柔,竟似感怀,“难道不是公